“你是怎么说出这么无情又专情的话来的?”
“大概是马克思,叔本华,苏格拉底,柏拉图?”林书耸了耸肩,看着天:“我已经摘下了最大的那株麦穗,在那片金色的麦田,而我真诚的希望,可以至死不渝。”
“……”林诗嘴角抽了抽,估计是冻得:“你可真贱啊。”
林书紧了紧衣服,装一下就的了:“好了,别贱不贱了,走不走,大冷天的跑这来吹冷风聊天,冻的我牙疼,你咋想的?”
林书跺脚,一直站在一个地方不动,怪冷的。
“陪我溜达溜达怎么了?你媳妇儿又不在。”
正好旁边有人路过,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他,那眼神带着审视和吃到瓜的兴奋,表情异常丰富。
“姐,没问题。”林书连忙大声喊了一嗓子。
“你吼什么吼,显得嗓门大?走吧,找个地方喝点。”
“停,走就好好走,别挎着我,保持点距离。”
“哎呦,见外了是不是?你还没嫁人呢。”
“不是,在外面注意点,影响不好。”
“影响个屁影响,谁认识你啊,怎么?和我出门很丢人?我还没嫌你磕碜呢。”
“我有对象你没有,你怎么好意思说这个的?”
“我让你有对象。”林诗说着,就上了脚。
可林书一扭身,林诗一脚踹空,没站稳,当即劈了个叉。
“嘶。”
“哈哈哈哈哈。”林书眼睛一亮,抬起腿,一屁股就坐在她身上。
“卧槽,你给我起来。”
“服不服?”林书牛了,掏出手机打算自拍一张:“来,看镜头,笑一个。”
“你等着,你今天废了我告诉你。”
说着伸手抓了一把雪,从下摆就往林书衣服里塞。
“嘶,凉。”
被冰了一下,林书跳起来,不停的搂着衣服,林诗已经爬起来了,直接一个锁喉。
“还我服不服,你服不服?还嘚瑟不?”
“行,你是真行,”林书拍着她的胳膊:“松手,服了。”
可林诗刚松手,林书抓着她的胳膊,直接就是一个过肩摔,怕她真磕到,落地时提了一提,放下她就跑。
“长本事了,你给我站住。”林诗起身,团个雪球就甩,追了上去。
跑了一会,林书发现人没追上来,回头,就看见他姐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胳膊里。
林书愣了一下,往回走,可也没敢离的太近:“咋了?别装了。”
“……”
有些无奈,林书走过去想要把她扶起来。
然而刚伸出手就被抓住了。
“哎?不讲武德啊你。”
“讲个屁。”
俩人一边走一边闹,找了家大过年还开门的小酒馆。
林书没来过,看着还不少人,也不知道是临时拼桌的还是一起的。
舞台上男生弹着吉他唱着歌,下面人挥着手跟着一起唱,没太吵闹的音乐,倒也还是挺热闹。
找了个位置,点了酒水和一些小吃,林诗撸了撸袖子,就先干了一大杯。
“你慢点。”
“嗝~爽!”林诗眯着眼,双手捧着杯子,还哆嗦下脑袋,好像很享受:“记得带我回家。”
“……”
开始林书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直到冯翠兰打电话叫他们赶紧回家吃饺子。
林书看着已经迷迷糊糊只知道傻笑的老姐,很无语,带他出来,可能就是为了在她喝多之后别丢了。
该说不说,还挺有安全意识。
除夕夜,这个向来只喝七分醉的女人,喝多了。
“你说他怎么想的?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
“有意思,肯定有意思,没意思我也给你把他绑了扔你床上。”
“老弟啊,都怪你。”林诗说着还伸手打他。
“是,怪我,都怪我,走吧咱?”
“怎么这么难呢?”
“是啊,太难了。”
林书头疼,这人喝多了怎么酒品这么差?
店里已经没人了,看他们起身,老板走过来问:“需要帮忙吗?”
“谢谢,不用。”
“好,那把账结一下。”
“……”
“哦哦,稍等下啊。”说着林书伸手去林诗兜里掏手机。
他一个作陪的,还能自己掏钱?
也不知道这面容识别是怎么识别的,反正开他姐手机没问题。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么看,她姐还挺漂亮。
叫车排队还不少,大过年不回家在外面晃悠,也不知道干嘛呢。
有电话进来,一个叫二狗子的人。
林书想也没想就替林诗接了。
“喂,新年快乐啊。”
哦,是哥。
可还没等他说话,夏曲先开口了:“咋样,过年有没有被催婚,你说这帮老太太可真是的,二十郎当岁,正是风华正茂,也不知道急什么,要我说,都怪我妹儿,小小年纪不学好,偏偏还过了被打压的年纪反过来当起榜样了。”
“……”
“喂,你说咱们也认识二十来年了,知根知底的,反正你也没人要,实在不行凑活下得了,应付应付也行,省着整天唠叨。”
“……”林书抿了抿嘴,看了眼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林诗:“那个哥,是我。”
“……”
“你姐呢?”
“喝多了。”
“那个……”
“那个哥啊,真诚点可以不?你这话一出没戏的,还有哪有电话表白的,别大冒险输了吧。”
“拜拜,好好照顾她。”
“嘟嘟……”
林书看着手机,有点一言难尽。
偶尔损两句闹一闹就算了,告个白还要损两句,这不脑残吗?
可能人家就这调调?
林书没想明白,等了十多分钟,才排到他。
一上车,司机大哥看了两人一眼:“吐车上500啊。”
“不是大哥,怎么还涨价呢?”
“过年都涨价。”
林书无语,还好早有准备。
摸了摸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出来挂在林诗的耳朵上,当口罩给她嘴给系上:“走吧,慢点开。”
“老弟你是一点也不让我挣啊。”
林书扒拉开林诗,让她好好坐着:“大哥不回家过年吗?”
“我回家了,你们不就回不去了?为人民服务吗。”
“那这单免了呗?”
“穷啊,不也得为家服务吗?”
“……怎么样,过年生意不错吧。”
“人再多,我也就一个车。”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林书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万家灯火。
哪怕已经十一点多了,路上还是有点堵。
一停一走,林诗到底没忍住吐了。
“姐弟俩?”
林书捏着鼻子,用林诗的衣服给她擦嘴:“大哥你眼神真好,看出我们是姐弟。”
“对象你要是这么干,不得黄了?”
“兄妹呢?是不是她长得太老了。”
“是你太惨了。”
“……”
哪里惨了?
背着林诗上楼的时候他还在想,一开门,屋里几人看见他愣了。
“咋的了?跟谁干架了?”冯翠兰从牌桌上移开视线抽空问了句。
“没有啊?”
“那你眼睛怎么青了?脸让谁给挠了?”
林书扭头看了眼客厅的镜子:“……”
“呜,呕。”
林诗一口就吐在林书脑袋上,头发黏黏的,顺流而下带着食物的残渣,弄得他都想吐了。
“妈,啊啊啊。你看看你姑娘。”
“喊什么喊,去洗洗,埋了吧汰的。”
“是我想的吗?”林书委屈:“倒是来接一把啊,别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