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赵无量刚刚现身于此的时候,关于他的消息就已经传遍此地。
从一个早些年被传是能够在大楚三十六位总兵当中最先突破二蜕之境的存在,转眼成了重伤不治的废人。
这般人物的到场,实在太过夺人眼球。
当然,最关注这个消息的,还属已经被淘汰于此的云州参赛选手。
......
“博云?博云?你在吗?博云?”
云州所属聚集地内,张博云正在其房间内打坐静心,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几声熟悉呼喊,便无可奈何地睁开疲惫双眼:
“什么事?”
门外那人听到回应,只略微停顿了下,然后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博云你在啊?那太好了!你知道吗?总兵大人来了!而且还带来一个你绝对料想不到的人!”
张博云心神一动,心想总兵大人不是在云州装伤躲闲吗?怎么有空到这来?
而且还带了个人?还是我料想不到的人?
“谁?”
“张起!”
张博云闻言一愣,心脏随即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惊诧道:
“张起?他不是说早就战死在魔渊了吗?”
门外那人哼哼几声,继续道:
“哎呀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他们就在外面不远。
而且总兵他们已经和兵州的人对上了,尤其是那个曾经把你淘汰了的王泽,好像是要挑战张起,一起去看看啊?
别老待在屋里面,闷死了!”
门外那人还想继续絮絮叨叨说些什么,结果房门突然打开。
看着和几天前一样依旧面无血色的张博云,门外那人被吓了一跳,急忙道:
“博云?你没事吧?”
张博云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红光:
“无碍无碍。不过从宇兄,你絮叨的功力,还真是名不虚传。”
钱从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容有些憨厚。
他也不想打扰张博云,可其他人要么就是他讨厌的,要么就是讨厌他的,要么就是不在此地,去了其他地方继续潜修。
思来想去,也就是和他互相有救命之恩的张博云,算是有空,也算对他脾气。
看着面前此人,张博云无奈摇了摇头。
钱从宇,一级灵丹师,最高曾成功炼制过一级极品灵丹,更被誉为云州现阶段最有可能晋升二级灵丹师的天才。
又在云州五大校尉当中排行老五,其父更是云州鼎鼎有名的巨富——钱来城城主钱多多。
不过钱从宇是钱多多与其第一任妻子所生,而其生母在其六岁时,就因病去世。
钱从宇十岁时,钱多多娶了第二任妻子。
但是钱从宇一直都和钱多多第二任妻子,也就是他的继母不合。
后面更在其十八岁时,因为一些事情和他继母大吵了一架,一气之下离开钱来城。
这一离开就是将近二十年,而这二十年间,钱从宇未曾踏足钱来城一步。
他如今的实力和地位,基本都是他孤身一人打拼而来。
不过钱从宇喜欢独来独往,行迹缥缈不定。
而且其人脾气相当古怪,若是求丹寻药的人对他脾气,能够做到分文不取,甚至连灵药材料都倒贴。
但若是不对他脾气,丹药万分难求,甚至乱棍打出都有可能。
张博云也是在此次大比中意外救了钱从宇一命,这才领教了钱从宇另外一个毛病——絮叨。
也不知总兵大人是如何找到此人,并说服其参加这次大比?
等张博云与钱从宇以及一众云州参赛选手抵达时,才发现来看热闹的人已经将此处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同时也刚好听到王泽那一声大喝。
“...王泽是也!”
但紧随其后的,却是两道几乎连在一起的闷响,以及人群中的骚乱与惊叹。
随后更有一道身影自人群自动让开的缺口爆射而出,直冲天际。
两人互望一眼,极为默契地同时飞上更高空。
透过缺口,张博云看到里面那道身影果真是张起不假,这让他瞬间激动的无以复加。
虽说他不知,为何早已被传战死于魔渊的张起再次出现,但他认定只要张起还在,他们云州的希望就没有破灭。
这次大比,就一定还有翻盘的希望。
其余人同样有些激动,虽说他们当中一部分人根本没见过张起,但张起的威名却在云州流传了不知多少年。
虽说总兵大人的状态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好,但张起的到来无疑是给他们来了一记强心剂。
但对于观众来说,这次混乱不过是淘汰之余的安慰剂罢了,更只是当个乐子看看。
反正再怎么样,云州的局面,也不会落到他们头上不是?
大比进行到今日,云州选手已经被淘汰了七七八八,积分总和甚至已经降到倒数第一位。
再这样下去,云州能分润到的资源,绝对是一个令人寒心的数字。
这也就代表着未来几十年,云州总体实力将会进入一个相当缓慢的发展状态当中,甚至于下跌,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他们也想看看这位所谓的云州第一天才,能不能力挽狂澜,甚至以一己之力,拯救云州于水火?
所幸张起没有让他们失望,只一拳一脚,便将这莫名其妙的挑战者击飞升空。
那若是战力全开,又该是何等场景?
面对兵州一众参赛选手的怒目而视,张起却面色淡然。
刚刚那人的实力还算不错,但真要算起来,也就是他很多年前曾击败过的那位张姓蕴种极限的水准——可能高上那么一点?
若是用刀,他甚至有自信一个照面便能将其斩杀!
只是堂堂兵州第三校尉,难道就这点实力?
这也太不正常了?
终于,在所有人众人望眼欲穿的目光中,王泽躯体急速落在远处,又砰一声砸塌一片建筑。
看着王泽任由下落毫无支撑以及反抗的样子,徐致远眼皮一跳,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道:
“去看看王泽如何?”
话音未落之时,其身后便有一人身形一晃,闪烁几次便挪动到王泽坠落之处。
那人寻了没一会儿,便在一堆废石碎砾中看到拐角伸出来的一截人腿。
他松了口气,调笑道:
“王兄,不过一拳一脚罢了,何至于此?总兵大人叫你呢?王兄?王兄?”
转过拐角的一瞬间,那人脸色一变,因为王泽其人脸色变得苍白可怖,面门上也到处遍布着红点点。
这副模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全身血液?
那人上前一步,伸手在王泽脖颈处一探,分明未感受到任何脉搏,手指轻轻一颤,惊疑不定道:
“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