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大众驶入碧玺湾东区,转过一片繁茂的香樟树,一栋外墙米白色,黑顶的法式独栋别墅宛如尘世的隐者,静静伫立。
出差回来的这几天,严序一直住在这里,生活用品助理已经准备齐全,就等着女主人随时大驾光临。
朱韵被男人揽着肩膀沿着石板路,穿过修剪整齐的园艺绿植和丛丛鸢尾花,推开别墅的大门。
高挑的客厅上空的水晶吊灯,如银河倾泻,光芒随意挥洒。
朱韵只扫视了一眼,便问道:“什么时候买的?”
空气中除了馥郁花香,没有任何新装修的气味,她怀疑他早就买下了这里。
早到租房子之前。
果不其然,严序将她领到柔软宽大白沙发前,歪倒在沙发扶手上时,男人将她故意带倒,半躺在他身上,慵懒笑道:“国外公司收购资金一到账,我就托先回国的沈云边买下了这里,这半年一直都是他盯着装修,喜欢吗?”
装修风格是法式轻奢,米白黑色基调,但增加了不少暖色系的装饰,整体都踩在朱韵的审美上,尤其原木色的人形木地板,少了大理石瓷砖的冷清,光脚踩上去也不凉。
还有拱形的黑色格子窗、正在燃烧的电子壁炉,明亮宽敞却看上去暖洋洋的。
严序太了解朱韵,装修时考虑到她的喜好,他甩给了几张沈云边类似的装修图,特意强调整体要宽敞却不能冷清,简约又不能失品味。
沈云边找了三家装修公司,才敲定了最后的装修方案。
“嗯,很漂亮。”朱韵诚心道。
她并不在意男人故意装可怜和她挤在出租房里,一步步引诱她心软的事。
说白了,她已经放弃挣扎,即使身旁的男人心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难受吗?我去煮点醒酒茶。”她正要起身,被严序揽住腰身。
“让我抱会儿。”男人声音性感,身上的酒气已经散去,“帮我解开领带。”
打领带和解领带,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心境。
前者是浓情蜜意的缱绻流淌,收敛隐忍,后者带着明显的性暗示,狂放且暗流涌动。
朱韵的手稍稍有点颤抖,见男人滚动的喉结和眼底要吞没她的蔓延情欲,她收手坐直身体。
“你自己解。”她坐在沙发边上,背对着他,脸微微发红。
严序将领带粗暴地扯开,有力长臂将她从身后深深勒住,稍稍侧了头,就枕到朱韵的大腿上。
男人的脸埋进她柔软平坦的小腹,心满意足地长舒口气:“抱着你好舒服。”
朱韵被他孩子气的举动弄得有些想笑,手指不由穿过他的短发,按压头上的穴位。
“姐,国庆你有什么打算,我可以推掉手头所有的工作,好好陪你几天,你想去哪儿都可以,我现在就订机票。”
男人的吐息全扑在女人的小肚子上,朱韵有点痒。
她突然想到什么,掐头的动作稍顿,缓缓说道:“这几天我要去你家橒园的老宅。”
严序突然扭身,脸朝上地仰视朱韵,不解地蹙眉:“我爸那儿?”
“嗯。”朱韵思忖片刻,如实说道,“你爸对我的成见太深,我想尽我所能,缓和我俩的关系。”
她顿了顿,声音极轻:“严序,我也想正大光明地和你在一起……”
他心里灌了蜜似的,仰躺着看着她,拿起她的双手吻了又吻,倏然一笑:“我陪你去,需要我配合什么吗?”
“不用,你爸知道我们在一起肯定会气疯,咱俩最好不要同时出现在他面前,这件事我来办,你装不知道就可以。”
“行,一切听姐姐的安排。”严序突然勾住她脖子,让她低头,两人的嘴唇几乎碰在一起。
他似有若无地亲吻,笑得邪魅:“可姐姐要我这几日独守空房,今晚要补偿我。”
朱韵眼神闪躲,装听不懂,脸颊却呈火箭起飞的速度迅速红透:“怎,怎么补偿?”
不对,之前没有她,他不照样在家睡吗?
她正懊悔又上了他的当,腰间一紧,身体突然腾空,整个人被男人揽腰抱起,走向二楼。
黑色的老钢窗雕花栏杆和黑色实木扶手结合的楼梯,从朱韵的视线中快速晃过,像是预见等下要发生的事,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
男人猴急地来到二楼的主卧,连灯都没开,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借着床下的感应灯带和窗外庭院透进来的灯光,严序看清了床上人儿惊慌羞赧的表情。
“我先去洗澡,姐,你要不要卸妆?”
“嗯。”朱韵坐起来,逃荒地钻进明亮宽大的卫生间。
洗漱台旁边的储物柜上,摆着崭新的女性清洁用品和一堆护肤品,全是她平时用的牌子。
正被男人的细心感动时,严序已经脱地只剩条内裤,大剌剌走进卫生间。
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看着镜子里的彼此,笑着诱惑:“要不要一起洗?”
最后又正经地补充了句:“两个人洗,节约用水。”
“去接你前,我已经洗过了。”朱韵明显感觉到腰后面某个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她。
对于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如饥似渴属实正常。
昨天晚上俩人抱着睡觉时,她就感受到了,可是羞于骂他的生理反应,只能弓着身子稍稍拉开俩人的距离,装不知道。
朱韵与镜子里几乎全裸的男人四目相对,心里忍不住再次感慨倒三角的身材真性感,嘴上说的却是:“严序,我现在还没准备好,我……”
男人意识到她的紧张和不情愿,没等她说完,严序吻着她的耳畔,看向镜子里的她,轻声道:“嗯,我愿意等,真的不要和我一起洗澡吗?”
真的只是单纯的洗澡。
朱韵摇头,避开他渴望的视线,打开卸妆膏。
男人慢悠悠地放开她,最后的遮羞布当着她的面脱下来,迈进旁边的淋浴间。
镜子里映射出男人打湿的身体,包括倔强的下面。
现在的严序已经放下伪装,不管是他的双面性格还是他的心机,甚至将生理反应都不知廉耻地暴露给她看。
朱韵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视觉冲击,草草洗漱好,本想在衣帽间里找套严实的睡衣,结果全是各种颜色的大露背吊带睡裙。
这个处心积虑的混蛋!
她暗骂,套上了男人宽大的短袖当睡衣。
严序擦着头出来,没有看到活色生香的睡衣秀,而是大床中间又垒起了枕头墙,他顿时脸沉了下来。
朱韵侧躺着装睡,感受身后的大床一沉,原本紧张的身体更加紧绷。
被子中间的枕头被男人无情地扔到了地上,大手一捞,就把背着他的女人给捞进怀里,见她身上穿着的白色大t,笑着逗她:“姐姐,你不知道,女人穿着男人的贴身衣物更性感?”
朱韵当然不知道,正要开口辩驳,严序将他罩在身下突然亲吻她的耳朵:“姐,摸摸我。”
她愣住了:“摸,摸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