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以前你接济我家,不嫌弃我们,我现在又怎么会嫌弃你,以后我家就是你家,你和玉儿随时回来住。”
柳成文听到他这些话,眼眶都红了,虽然他是男人,但入赘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怕回来没有人会接受他。
“岁安,三叔谢谢你,你是好样的。”
柳成文抹了抹眼,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
而就在这时,柳桂花和柳大海两人跑来了,他们是来追柳岁安的。
看到三儿子也在村口,柳桂花很惊讶。
“成文?你们怎么在这里?不是快过年了吗,你跟玉儿不在家里过年跑来这里干什么?”
柳桂花一上来话就不好听,她不仅对二儿子不好,对三儿子也一样,能为了钱把他入赘出去,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好不好。
“三弟,你怎么还拉着行李箱?怎么,你是要回来过年吗?你儿媳妇能同意吗,她可是说过,你要是不在,年夜饭都没有人做呢。”
柳大海嘴巴跟八婆一样,妇人里的那点嘴碎他是一样没落下。
那年柳成文想回来过年,李雪容不肯,说他要是走了家里年夜饭没有人做,这话被柳大海这个大哥调侃了好几年。
柳成文本来有的笑容已经不见,皱眉看大哥的嘴脸。“我跟她离婚了,玉儿归我,以后我带着玉儿过。”
两人一听他离婚,惊的都原地跳起来。
“什么?离婚?柳成文,大过年你说什么晦气话,如果只是夫妻吵吵架,那很正常,这样,你去买点东西,我和你一起回去跟雪容道歉,让她原谅你。”
柳成文听了这话,只觉得无比好笑。
这可是他的亲妈,亲娘啊,什么都不问就要他回去赔礼道歉。
“成文啊,妈说的对,你是入赘到别人家的,户口都迁出去,老家这里早就没有你的位置,你现在回来算怎么回事。”
柳大海当然不想他回来,他一回来,田地还要重新分配,没准连他盖的新房子也要分出来,他才不同意。
柳成文彻底失望了,大哥和母亲,真是很讽刺!!
他冷下脸,说到:“你们放心,我和玉儿已经自立门户,不会回来拖累你们,我回来只是想跟你们过个年,但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玉儿,我们走。”
柳成文心里已经有准备,可当听到亲生母亲和大哥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心里的打击还是很大。
“三叔,你们要去市里吗,正好我也要回去,你们坐我车吧。”
柳岁安根本就懒得搭理柳桂花和柳大海,把三叔的行李箱就放到三轮车上。
“柳岁安,你还不能走,我有话要说。”
柳桂花拉住他,本来就是出来找他,怎么还能让他走了。
“干什么,放开手,小心我报警。”
柳岁安一点也不给他们脸,冷冰冰扫开她的手。
柳桂花现在多少有点怵他,不敢来硬的。
“岁安,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奶奶说话,她是你长辈,就算有什么错,你也该消气了吧。”柳大海在旁边当搅屎棍,说的话让柳岁安很不耻。
“岁安啊,是这样的,我看你房子在改造,你看给奶奶留一间房吧,最好还是朝阳的那间,最大的,我去看了,非常适合我养老。”
柳桂花是真去看过,二楼那间朝阳的房间,空气好,风景好,采光好,装饰的也很漂亮,她非常满意。
“岁安侄子,你现在有钱,都装修上了,就把奶奶接回去,这样你才是个好孝孙。”
柳岁安抠了抠耳朵,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脏了,这么无耻的话怎么就从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柳桂花,柳大海,我已经跟你们断亲,别这么厚颜无耻粘脸来,我家的房子,你们别想染指半分,否则我就报警。”
柳岁安挺直腰杆,声音洪亮,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他绝不会妥协。
“报警?那你报啊,我可是找人问过了,就算有断亲书,你也是我柳家的血脉,就得认我柳桂花这个奶奶,就得赡养我!”
“哦?是吗,你还不笨,还会问人,不过你怕是忘了,你的另一个好孙子,当时请来律师,他可以证明那份断亲书有法律效应,还有录音录像为证据。”
柳岁安扬起下巴,声音不怯不糯,就连柳成文看着都心下佩服。
岁安小侄真是越变越厉害了。
柳桂花一听有证据,瞬间就蔫了下来。
她想去拉柳岁安,想恳求他的原谅,都被甩开。
“柳桂花,你心里根本没有真正认识到错误,你只是看到我家变好了,想来享清福,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总有一天会收拾你的,以后做人,可得为自己留一线,三叔玉儿,我们走。”
很霸气的说完话,把玉儿抱上车,叫上三叔,他开上三轮车就走了。
柳桂花错愕的很茫然,一直到车不见了她才回过神。
“这个柳岁安,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真是亏大了!”刘大海暗自懊恼。
“大海,现在怎么办?柳岁安这个小兔崽子根本就不认我,难道我们真的就没办法了吗?”柳桂花不甘心。
“妈,这都怪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们?你但凡对他爸他妈好一点,柳岁安也不会那么绝情。”刘大海这事还怪起他妈来了。
柳桂花一拍大腿,差点就要坐在地上哭了,早知道这小兔崽有钱,当初就不跟她断亲了。
后悔了?哎,晚了,来不及了。
柳岁安开着三轮车,先来到了医院,带着三叔去看了爸妈。
柳成文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二哥二嫂,当看到他们躺在床上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就掉下来。
“二哥二嫂,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们。”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柳成文此刻的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唰刷掉下来。
柳二狗的眼睛能看也有知觉,他想抬手摸摸三弟,可是无法动弹,只能一个劲的眨眼睛。
“三叔你别哭,我爸看着也难受。”柳岁安替父亲说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他哭的更厉害,要不是害怕影响到别的病人,他的哭声会更大。
柳岁安也没有劝着,让三叔把心里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他把爸爸的手放在三叔脑门上。
柳二狗看着弟弟哭那么伤心,真的很想安慰他,或许是心理强烈的执念,他的手忽然动了一下。
就像小时候一样,他在伤心难过的时候,二哥都会那样子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