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邓承运没有走出电梯,而是给她指了个方向:“夫人,先生的办公室就在前面,您直接过去就好了。”
莫惊鸢点头:“好,辛苦了。”
她按照邓承运所指的方向向前走,这层的装潢和采光都极好,透过落地窗几乎能俯瞰到整个城市的景色,她多看了两眼,随后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里面的交谈声被打断,景嗣还以为是何颜办完事回来了,于是说:“进来吧。”
然而当他看到来者的一瞬间,瞳孔微缩,脸上有震惊有惊奇,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
景嗣的反应令宋清寒觉得稀奇,于是他也转过身看向了门口。
女子青丝如瀑,肤若凝脂,一双美目如山间清泉,又如春日桃花,含情脉脉亦似秋水盈盈,身形纤秀,宛若枝头薄雪,清冷出尘,翩然若仙。
不似凡间客,恐为天上人。
景嗣迅速的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的面前:“怎么来了?”
“想来看看你,”莫惊鸢看了眼宋清寒,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谈事了。”
没等景嗣回答,后面的宋清寒却说道:“不至于,本就不是多么要紧的事。”
他来到二人的面前,视线掠过莫惊鸢后落在了她旁边人的身上:“景总,介绍一下?”
景嗣看着宋清寒,后者的眼里平静似水,依旧是那股子看狗都深情的温柔。
他轻轻揽过莫惊鸢的肩膀:“这位是京大医学院的特聘教授宋清寒,也是智能医学工程领域的专家。”
紧接着又对宋清寒道:“她是我的未婚妻,莫惊鸢。”
“莫小姐,幸会。”
宋清寒伸出手。
莫惊鸢点点头,也伸出手与之相握:“幸会。”
她的手纤长白细,柔若无骨,如同一块雪中润玉,两人触碰的时间不过几秒,松开手后他紧接着说道:“莫小姐来的正好,今晚有个聚会要一起参加吗?”
莫惊鸢:“聚会?”
“关于一个投资项目,参加的人都是一些学术领域的前辈和别的投资方,”宋清寒温声和她解释,“只是简单的吃个饭而已。”
这种有专业人士参加的饭局,一般来说不会出现商业性的以酒为局的情况,大家讨论的事情很明确,因为在这种时候,利益反倒成了最不重要的衡量标准。
莫惊鸢中午在谢则玉那里并没有怎么吃到东西,这会儿也的确觉得饿,反正在哪吃都是吃,她便抬头去问景嗣:“可以吗?”
“当然,”景嗣轻抚了下她的柔发,显然也看出了未婚妻的情况,“先坐,我让人送点吃的上来。”
她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两个男人也回到办公桌旁边继续谈论要事,景嗣打开手机,看见了邓承运的未接电话。
这次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没过一会儿,吃的被送上来,放在了莫惊鸢面前的茶几上。
她正随手翻看着一本放在桌上的书,抬眼见那员工摆好餐食准备离开,便放下手里的东西对她报之一笑:“多谢,麻烦你了。”
“没,不麻烦,”女员工被她看的脸色一红,“您,您慢用。”
她像个怀春的少女般连忙逃离,莫惊鸢有些疑惑的眨了下眼,顺手拿起热饮喝了一口。
期间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打开手机看了眼。
林千行在一个小时前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师傅,您看看这是我选的地方。】
下面是一个链接。
点进去,是一则文章报道——关于“蒲泽医院”拆毁后发生的灵异事件大汇总。
这家医院建在人少的郊区,是一所私立医院,十年前被爆出该老板兼院长利用医患关系谋取私利而被判刑,这地方也自然而然的被查封,几年过去,原本圣洁的建筑逐渐被自然摧毁的不成样子,也成了灵异爱好者打卡的网红地点。
毕竟这种经常要和死亡打交道的地方,可是最好的恐怖故事孕育地。
她看了看照片,医院的周围除了一个工厂什么建筑都没有,孤寂的吓人。
林千行说,那里原本是要建成一个城区的,招标都提上日程了,结果因为蒲泽的出事所有的计划都被迫停止。
现在想来,医院老板敢在这地方投资不是没有理由,城区要是真的建成,又何愁没有利益。
莫惊鸢看完他给的资料,眉头皱了皱。
【这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林千行显然是做好了功课,很快的便给她回复。
【没有,我查遍了全网的资料,除了一些明显带着炒作的灵异报道,并没什么别的大事。】
网上查不到,并不代表什么都没发生。
莫惊鸢想到了一个人。
庄芸。
看了眼景嗣,他还在宋清寒交谈,她没有出声打扰,在手机上给他发了消息。
【你知道庄芸的联系方式吗?】
莫惊鸢没想着景嗣会立刻回复,她都准备继续看书了,没想到那人目不斜视,但手上的动作像是有所感应般的打开了手机,垂眸看了眼内容后手指微动,将号码给她发了过来。
她微愣,随后生硬的在表情包那一栏找到个代表谢谢的兔子比心样的动图发了过去。
如果没记错,现代人好像很喜欢用这种交流,方便快捷还直抒胸臆。
果不其然,景嗣看到后虽脸色不改,但耳根却悄悄地红了。
他关掉手机,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和宋清寒说话。
冬日天短,夜幕很快的降临。
宋清寒先行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二人。
莫惊鸢看书看的入神,也没察觉到屋里少了个人,感觉到头顶的灯光被阴影覆盖,她的思绪才从中书中抽离,抬起头看向正站在她面前的景嗣:“他走了?”
“嗯。”景嗣点头,朝她伸出手。
莫惊鸢放下书,将手心放在他的掌中,从沙发上站起身,景嗣却顺势的搂住了她的腰,低头吻在了她的唇瓣上。
他没深入,很简单的一个吻。
甚至是莫惊鸢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家已经害羞的将她揽在怀中了。
她有些失笑,突然的就想逗他:“这就不好意思了?”
莫惊鸢算是发现了,景嗣是典型的“外强中干”。
在家里他从不藏着掖着,做起亲密的事情来恨不得将她吃干抹净,一到外面就生怕别人发现似的,稍微有点亲近就羞涩的不行。
偏的他还忍不住产生肢体接触,自相矛盾又乐在其中。
景嗣不说话,她却感觉到了周身愈发炽热的气息,紧接着她的耳垂就被轻轻的咬了一下,似是在控诉莫惊鸢拆穿了他的秘密。
他也不出声反驳,只知道用这种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的方式给自己“申冤”。
纯情又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