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苦寒,过活本就不易。
朝廷突然宣布削减军费,连带他们这些老兵都要遣散回家。
他们也只当盛世太平无仗可打,这是好事。
可遣散银子被贪,为国付出了一生,到头来却成了叛军,这怎能不让人失望。
萧尽染心头一紧,季临渊就在京郊,若是控制不住他们,真让他们做出过激举动,就挽回不了。
“钱兄弟,别冲动。”
钱铁抬起手,止住了身后的兄弟。
“邓副将和萧姑娘都在给咱们想办法,咱们不能给她们拖后腿。”
他看向萧尽染,“萧姑娘,既然邓副将让咱们听你的,咱们一定在庄子上老实待着。”
萧尽染松了口气,“钱兄弟大义。”
她话音刚落,山雁面色着急地跑到她身边,附耳道:“姑娘,季首尊来了。”
萧尽染不意外。
荣国公府那头时时刻刻想要她性命,季临渊不会不派人照看她。
她一出姚府大门,应该就有人禀告他了。
钱铁面色严肃,“季首尊?是那位暗阁首尊?”
萧尽染点了点头,“钱兄弟,你先跟我这丫头进去躲好,我来应对。”
钱铁动作迅速,招呼兄弟们眨眼间就都躲好了。
萧尽染让人开门。
季临渊走进门,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京郊这么乱,过来干什么?”
萧尽染面色严肃地看着他。
“我不会把人给你。”
季临渊勾起嘴角,解下身上披风,搭在她身上,“乖,我答应你,不会伤害他们。”
萧尽染坚持,“跟没什么流民,你我都知道,这是那些人看不惯邓将军不肯站队的构陷,是对姚家的敲打。”
“季临渊,贪银子的是王仁彪,你该去抓他!”
季临渊握着她纤细手臂,语气克制又温柔,“你救不了他们。”
萧尽染倔强地站在门口,不肯退让一步。
“表哥已经起程去肃州了,不日就有结果。”
“这十几个人到京郊时,饿得手脚都抬不起来,能惹出什么风浪?”
季临渊低低叹了口气,向身后勾了勾手指,暗卫涌入院中。
萧尽染红着眼睛,伸手抚开他的手。
“我……”
她刚一开口,季临渊抱起她,将她扛在肩上。
萧尽染惊呼一声,“你放开我!”
季临渊转身,扛着她朝外走。
暗卫轻易就将山雁藏好的人给搜了出来,刀剑加身,全都押走了。
萧尽染急得不行,“别伤他们!”
季临渊冷着脸,将她扔到马车上。
他一言不发,驾马便走。
萧尽染扒着车门,“季临渊,你要带我去哪儿?”
季临渊把缰绳给了暗卫,自己钻进车里。
“这会儿肯叫我名字了?”
萧尽染不想他这时候还有心思逗弄自己,气得攥拳打他。
季临渊大手握住她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人带进了怀里。
“肃州军常年作战,和异族摩擦不断,你真当从肃州出来的是什么寻常人吗?”
萧尽染发愣,“可他……”
季临渊耐心道:“王仁彪是魏家表亲,能去肃州接任邓之寒的位置全靠和魏家的关系,实则草包一个。”
“钱铁这十几个人都是肃州军里的好手,追一个草包都追不到?”
萧尽染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信谁了。
季临渊手指摩挲她细嫩的皮肤,低头认真看她,“只是没想到你会被牵连进来,亲自到京郊来了。”
“不过也好。”
萧尽染伏在他胸口,疑惑地仰头看他,“什么也好?”
季临渊举止轻佻地勾起她下巴,“在钱铁眼中,你是位不谙世事的娇小姐,为了遮掩他们行迹,惹上本座。”
“将你扛回暗阁,能有什么下场?”
萧尽染脸颊涌上热度,娇羞嗔怒,“季临渊,你还拿我打趣!”
马车回到京城时,天已经黑了。
季临渊撩开车帘,左右瞧了瞧,确定四下无人,才把用披风盖着头的萧尽染给拉进门里。
萧尽染扯下披风,很不高兴。
这人神神秘秘的,把她的马车留在了田庄,另用了他的马车把她带回来。
季临渊道:“陪我做场戏。”
“可若是伤了你名节,怕是姚太傅不肯放过我。”
“这番布置,外人只当你今晚宿在自家庄子上,不会起疑。”
萧尽染这才发现,季临渊带她来的地方不是别院。
季临渊其实并不常住别院,他自己的家在荣国公府。
只是后来,现任荣国公袭爵之后,两人关系不睦,便从荣国公府搬了出来。
独身一人,他也没置宅子,平时都住暗阁。
暗阁离宫门很近,里头也大。
前院是个武场,二进里全是季临渊的地方,正房、厢房、厅堂一应俱全。
没家室的暗卫统一都住后院。
他带着萧尽染进了屋,萧尽染疑惑,“你到底要干什么?”
季临渊将她按在卧房的床榻上,眼角都是笑意。
“钱铁若还是个男人,此刻应该想尽办法来救你。”
萧尽染双手抱臂,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明明你也不打算伤他们,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要搞这些。”
季临渊却道:“出了王仁彪的事儿,他们对京城很不信任。”
“不下个套,他们不会说实话。”
他说着,忽然吹灭了蜡烛。
萧尽染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他坐在了自己身边,肩膀被人一下按住,整个人被推倒在了床上。
季临渊抬眼就看见她惊恐的大眼睛,唇瓣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配合些。”
萧尽染余光瞥见窗口,似乎闪过了几道人影。
“我,我怎么配合啊。”
季临渊轻笑了一声,一只手顺着她手臂,滑落她腰间。
不盈一握的腰肢猛地被人握住,萧尽染浑身紧绷。
下一瞬,腰间大手落在了她腰间细肉上,手指摩挲两下,她就痒得不行。
“别啊。”
难掩痒意,让她下意识叫出声。
可又想起来他让自己配合些,尾音便被吞了下去。
“就这样,叫出声音来。”
季临渊轻声说话间,热气喷薄在耳后,萧尽染觉得也痒,耳后热度随之攀升。
他又动了动手指,去挠她痒肉。
萧尽染难受的厉害,嘤咛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