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嘴角的笑意僵住。
他不动声色的挡住蔺之，似乎没有听清沈攸的安排。
“外面危险，师兄陪你去吧。”
见蔺之不满的看过来，他视而不见，而是想去将沈攸拉到身边。
“蔺之几日前的比试受了点伤，万一遇到危险恐怕保护不好你，还是我陪你去吧。”
蔺之咬牙：“二师兄、”
沈攸虽然不记得两人了，但简短的相处下来她就能察觉到祁言远远比蔺之更难应付。
要想从两人身上套到更多的信息，还是要从蔺之身上下手。
“不用了，我跟师兄去就好了。”
沈攸再次强调道。
蔺之听到沈攸的话后不由地朝祁言笑了笑，他实话实说道：“师兄你就好好在这里等师尊他们吧，我跟师妹很快就回来的。”
祁言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沈攸看了片刻。
随后面无表情道：“好。那师兄就在这里等你们。”
沈攸垂着眸子，像是没看到祁言的眼神一样，带着蔺之从她摔下来的那里往回走。
“这里怎么这么奇怪？”
黑暗中蔺之摸了摸一旁发软的石壁，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沈攸往后面瞥了一眼，她并不能够看清蔺之脸上的表情。
她不留痕迹地放慢一点脚步，将与蔺之拉开的距离拉近。
“这里确实有很多古怪的地方。”
她这样说道，同时又极其自然的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蔺之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
沈攸什么时候愿意跟他这样好声好气的说话了。
他心中虽然奇怪但并未多想。
只当做沈攸被人掳到这边吓坏了。
“从你消失那日起师尊就带着我们往上渊这边赶，路上用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上渊的渡口。”
沈攸想起夜里突然扬起的旗帜，猜到他们应当是受到了阻碍。
正如沈攸所想的那样，
“我们在渡口处被人拦住了，一直僵持不下来，师尊似乎和那人认识。”
“差点就动手了，还好有你的消息了。”他忍不住和沈攸分享自己偷偷的发现，“我看的出来师尊并不想和那人动手，师尊怕突然离开让那人怀疑，就让我和二师兄先过来了。”
沈攸了然的点点头，只怕其中不止这么简单。
谢家......
她安静的想着一些关于谢家的事，一时也没有再出声。
蔺之抿了抿唇，不知道沈攸在想什么，他肚子里也有一大堆话想说。
“那日的事......”
他刚提了个开头，随后又懊恼的闭上了嘴。
随后有些不安的看向沈攸，沈攸不会又突然和他翻脸吧？
看不到沈攸的神色，蔺之心里更加不安了。
像是有一只蚂蚁在心上爬一样。
沈攸却是动了动耳边，哪日的事？哪日？
她心下计量，听出蔺之语气里的小心，她佯装不耐道：
“有事就说事，你何时这么磨磨唧唧了？”
熟悉的不耐的语气反而让蔺之安心不少。
他道：“那日之事后我已经看清了季清月的真面目。”
蔺之脸上如同火烧一般，但他还是将话都说完。
“从前是我识人不清，误会了你。”
“还有二师兄，”
虽然说祁言有时候还挺会坑蔺之的，但蔺之还是想为祁言也解释一番。
“我们以前确实是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是我们的错，被季清月蒙蔽了眼睛，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沈攸心头微动，猜测出自己从前应当与这二人的关系不算很好。
不过，
沈攸回头：“怎么不说了？”
蔺之夜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说了些什么话出来，自己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是沈攸，被那么对待又听到这么一番话，恐怕要气的不轻。
只好说了一半又住了嘴，打算回去好好学一学那些认错哄人的话来再来跟沈攸说，没想到沈攸却又问他。
沈攸的语气好像并没有多生气，他顿了顿，道：“你不生气吗？”
沈攸语气极其自然，“不生气啊。”
蔺之一愣，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我们那样对你，你也不生气吗？”
沈攸已经看到前面的出口了，她即使不记得了，但也知道自己的脾气。
于是随口道：
“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却深深刺痛了蔺之的心，他手指有些颤抖。
不重要的事？
因为他们是不重要的人，所以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重要吗？
可他又想起沈攸那个眼神了。
都是他咎由自取。
蔺之心中苦涩，不再说话。
沈攸却是已经将自己与二人的关系摸清楚了一个大概。
难怪自己看到二人时心中并无波澜，看来之前的关系并不如何。
从蔺之口中得到的消息，沈攸细细琢磨了一下。
她在心中问道，季清月吗？
这个名字一出来，心中就涌现出无数的厌恶。
沈攸顿了顿，她没急着开口。
此时已经走出沈攸摔下去的那个深坑了，她往后看了一眼有些沮丧的的蔺之。
一边检查起周围有没有那个怪东西的踪迹一边问道：“季清月如何了？”
蔺之没想到沈攸还愿意与自己说话，他马上来了精神。
“季清月躲起来了，不过不用担心，她逃不远的，宗门迟早会把她揪出来的，到时候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沈攸“嗯”了一声。
她不再多问，心中担心折霜。
带着蔺之快速朝着折霜的方向赶。
折霜不见了。
将小屋四周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的沈攸面上有些冷。
折霜那身子骨，自己离开的可能性不大，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可此地又没有打斗的痕迹。
她查看了一番已经熄灭的火堆，自己离开的时候折霜还在往里面加柴火，眼下却已经一丝余温都没有了。
周围还有一点没有燃尽就被灭掉的树枝。
是人为的。
她手中摸了摸，上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灵力。
这灵力，她似乎在哪里碰见过。
“这有封信！”
闻言，沈攸快速赶了过去。
她从蔺之的手中接过，拆开查看。
沈攸：“......”
信上潦潦草草的写了几行字。
沈攸不确定是不是折霜留下的，因为她、
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