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玄冷笑，那笑意却散发出无尽的威压，逼得王天霸心跳加速。
“龙州与天庭划分势力，此事你可知情？”
“天庭这只老狐狸可比你狡猾得多！”
听到“龙州”与“天庭”两个名字。
王天霸瞳孔一缩，心底翻起惊涛骇浪。
他强撑住镇定，沉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太玄略带讽刺地盯着他：“王天霸啊王天霸。”
“是否有人告诉过你，你所谋划的区区城池自治，是痴人说梦。”
“天庭虎视眈眈，龙州暗涌不断，夹在两者之间的你，除了沦为谋食之役的牺牲品，还能有别的出路？”
王天霸猛地一步蹿到案几前，将案上的茶杯一把掀翻，盯住李太玄，狰狞地笑了。
“你可真会危言耸听！不瞒你说，这城是我的，局也是我下的，我绝不会轻易相信外人的挑拨离间！”
却见李太玄丝毫不为所动，嘴角扬出一抹戏谑。
“挑拨离间？本神倒是觉得实话更刺耳罢了。”
“龙运昌不久前已然把南陵城许给本神了。”
“换句话说……你，早已被卖了。”
王天霸猛地一愣，仿佛脑袋被重锤砸中一般。
他瞪大眼睛，脸上挤出一丝难以置信，随即狠狠摔在座椅上，傲然大笑。
“胡说八道！龙运昌岂能如此？你以讹传讹，当我是三岁小儿呢？！哈哈哈！”
李太玄微微摇头，看着他的模样，露出几分怜悯与不屑。
“听不听在于你，相不相信也在于你。”
“可别说本神没提醒你一声，形势早已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以你现在的身份，呵……王天霸，自己掂量掂量。”
王天霸冷笑连连，满脸青筋暴起，可他的眼神深处已经出现动摇之色。
他双拳紧握，支起上身，“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听到这问题，李太玄冷冷一哼：“本神沉庙多年，世上没有多少事能瞒过本神的耳目。不过若你非要我点破，权当这是天道有感之下的预警吧。”
王天霸咬牙切齿，咄咄逼人道：“说得轻巧！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被算计，那不妨直面告诉我，有什么办法？”
李太玄闻言，仿佛等的就是这一问。
他悠悠转身，背对王天霸，声音平淡中透着深意。
“办法自然有，只是你未必承受得起。”
王天霸眉头一皱，心念电转，最终一咬牙道：“说吧！本座什么没经历过？”
李太玄的语调飘忽幽渺，仿佛自九天之外跨越而来。
“既然如此，那就让本神告诉你……这场浩劫，你唯一的生路便是——独善其身。”
“错一步，就是死路！不管你的龙州主子，还是天庭明君，到了最终。”
“他们都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
“独善其身？”王天霸嗤笑着重复，却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显然他也知道了人族与天庭的矛盾。
“哈哈！听起来倒是高深莫测，可你这话，和让我自绝何异？光靠一己之力，莫非还想跟龙州和天庭叫板？”
李太玄负手而立，轻轻拂了拂袖袍，
“谁说本神让你独善其身是让你苟活？不过是换个方式罢了。”
“王天霸，这南陵城于你究竟是权力的象征，还是守护的家园？”
王天霸微微皱眉，嗤笑一声，“这般装腔作势的言语，你以为城主会如何动容？”
“呵，动不动容，以后自见分晓。”
李太玄抬头，目光似水流动，但内中澎湃的神威却如滚滚洪流。
他那双璀璨如星的眸子紧盯着王天霸，语气越发深沉。
“本神不妨挑明白了说——将南陵城所有人族气运交予五大神明，足以庇佑此地渡过风暴。”
此言一出，王天霸的脸色猛然一变。
“南陵城的人族气运供奉五大神明？”
他下意识地拍案而起，目带惊疑，盯着李太玄厉声质问：“他们凭什么？这是南陵城的命脉！你们五大神明，难不成还能取而代之，成了这南陵城的主人不成？”
李太玄冷笑一声，神情平静中满含不屑，“命脉？这南陵城的命脉，早已摇摇欲坠！”
“龙州的野心昭然若揭，天庭之手更是无处不在。”
“你以为，这些看似牢固的城墙，能挡得住拔山倒海的洪流？”
王天霸哑然，猛然握紧了拳。
他紧咬牙根，神情复杂地盯着李太玄，一时间竟难以反驳。
李太玄继续说道：“更何况，你当真以为，藤神那一身本源筑起的屏障，能够抵挡多久？”
闻言，王天霸的面色骤然变得更加难看。
他的呼吸显得急促了些，深陷的双眼中透着一抹狠意与挣扎。
他沉默片刻，终于低声道：“藤神……他……”
“藤神已为南陵倾尽一切，你觉得他的牺牲有意义么？”
李太玄的声音略显低沉，“你堂堂城主，当真忍心看藤神的心血化为乌有？”
“哼，别拿这些虚伪的情感来绑架本座！这南陵城是我王家的基业，藤神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守护神罢了！”
李太玄冷哼一声，目光中透出几分凉意，“既如此，那藤神归去之后的破灭之灾，怕是你王家的业力报应吧。”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是一记闷雷狠狠敲击在王天霸心头。
他猛然向后退了一步，眼中终究闪过一丝复杂的犹豫。
“你……”
李太玄见状，语气一转，带上了一丝好似胜券在握的笃定。
“王天霸，你既连局势都看不清，又有什么资格争什么自治的权柄？”
“生死关头，还要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独立’，失了性命不成？”
王天霸拳头攥得咯吱作响，脸上的表情僵硬又扭曲。
他狠狠喘息，似乎在竭力镇压胸中的火焰，“这么说，藤神还能续命不成？”
李太玄微微颔首，“只要人族气运归于五大神明，本神答应你，这座城与藤神皆能无恙！苟全于乱世之外！”
王天霸闻言，心中激起滔天巨浪。
他回头望向窗外，心绪翻涌，脑海中浮现出藤神从古至今守护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