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几声铁器划过空气的声音,连钰和郑景成脖颈处立刻多了几柄刀,
“你们想要谋害朝廷官员吗?”
连钰皱着眉头,打算使出内力将面前的灾民吓走,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气,心道不好,
“郑大人,完蛋了,我们成为俘虏了!”
“什么意思?你的武功呢连大人?不能带着本官逃走吗?”
连钰尴尬的摇摇头,
“中了软骨散,内力完全使不出来,我的属下刺客未曾感到,肯定也已经被控制,动不了了,不然他们现在必然已经冲过来了。”
“诶呀,连大人,你这功夫怎么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啊,这样让本官怎么办?”
“郑大人,现在下官也很难办了,”
“军士呢?军士手里有刀枪啊,怎么都不来救咱们!”
远处传来一声高高的呵斥,
“你们的头儿在我们手里,敢对我们动手,就让你们的头偿命!”
额……真是……无话可说!
两人最终苦笑着看向对方,又看了眼正拿着刀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灾民,
在身后的人群中,刚才那个给自己递饼子的小女孩,仿佛做错了事似的,站在人群里低着头,
“诶,大意了……”
此时,面前的灾民突然让出一条路,从后方走过来几个看似是领导的男人,
看他身上气质并不似这些拿刀的人粗鲁,虽然一样穿着粗布脏衣,
但是难得的连钰竟能从他身上看出几分读书人的气质,
“你们哪一个是太子?”
不是很纯正的官话,连钰听的不是很明白,疑惑地看向郑景成,郑景成是地道的奉都人士,更是一脸茫然,
对方没有听到连钰和郑景成的回答,再次开口,声音里已经有了明显的怒意,
再次的安静,让那人终于失去耐心,直接让灾民绑了扔在车上,往城的方向走去。
“这些灾民人还怪好呢,他们走路,让我们坐车,呵呵”
连钰皱着眉头看了眼郑景成,实在没有开口的欲望!
很明显是因为他们中了药没办法走路,比起抬着他们浪费自己身上的力气,不如绑好扔到车里省心省力!
“郑大人,下官觉得您之前的担忧是对的,恐怕升州府内部的状况不容小觑!”
“诶呀,我刚才只是说灾民数量多,可没想到会官场沦陷啊!”
没错,灾民竟然敢如此大胆的绑架连钰和郑景成,
那么升州官场必然已经出了事情,最可怕的,恐怕就是官员们已经被灾民屠杀,灾民准备冒险起义!
这样的话,下一批牺牲者,就是上赶着往城里去的连钰和郑景成,
“现在郑大人怎么说?说点好的!”
“诶,本官也不求别的,只求这次事情,你我能够保住性命,后事都好说!”
连钰突然蛄蛹着移动到郑景成身旁,低声跟他说道,
“等进城后,千万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那些人想要的恐怕是太子殿下,
若知道我们当中没有太子殿下,难保他们不会动手要我们的命!”
郑景成瞪大了眼,
“你说,方才他们问的话是问的太子殿下?你听懂了他们的话?”
连钰轻轻点点头,并让郑景成小点声,郑景成立刻变成气音,保证道,
“为了我们的小命,本官从这一刻起已经进入了番邦,周围的人声对本官来说全是狗语鸟言,本官听不懂,听不懂!”
连钰窃笑一声,将身体躺平,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开始闭目养神。
“连大人?连大人?连大人?你睡着了?”
车内突然安静下来,郑景成十分害怕,连声呼唤身旁的连钰,连钰无奈转过头看向郑景成,
“郑大人,到达升州府时间还早,不如休息一会儿?”
“休息什么?外面都是要咱们命的灾民!你睡得着,本官也睡不着,不行,你得跟本官一直说话!”
“大人私下里也这么和家人说话吗?”
郑景成老脸一红,勉强的辩了几句,便再不言语,连钰终于转过头,继续闭目养神。
感觉到马车渐渐放缓了速度,连钰让郑景成从现在开始要时刻小心,但是说了好几句,郑景成都没有出声回应,
“郑大人?郑大人?”
连钰用力将脑袋抬起来一些,发现郑景成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嘴角还有一点点干涸的口水的样子,
连钰:……不是说睡不着吗?合着只有连钰自己没有睡着啊?
她抬起头,重重的磕了一下郑景成的脑门,顿时眼泪蓄满眼眶,郑景成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没听说软骨散能让普通人昏睡至此啊?
郑大人!郑大人!到地方了,灾民们要拿着刀进来了!”
“啊——!在那里,不要伤害本官!”
发现车内依旧只有连钰和他两个人时,他立刻生气的质问连钰为什么要骗他!
“大人不是睡不着吗?”
郑景成老脸又一红,絮絮叨叨的说连钰不懂中年男人的疲劳,累到一定程度是很容易入睡的,
等她年纪大了就能体会自己的艰辛了,
“好,下官晓得了。”
连钰糊弄的应和了一声,让郑景成之后务必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因为大概盏茶的功夫,可能就会进城了,届时他们二人将是升州府的两座孤岛,无人能救援!
他们必须保住自己性命的前提下,想出办法自救!
郑景成十分严肃的点点头,果然,两人刚刚商议完毕,车帘就被人掀开了。
几个人上车野蛮的将两人从车里拖了出去,扔到地上,连钰仔细看了一眼周围,从建筑和布局上确认,这里应该就是升州府的府衙,
过了一会儿,那几个人将自己和郑景成重新架起来,各自扔到一张椅子上,
她转头一看,周围竟有十几名身穿官袍,和自己一样处境的官员。
这些应该就是升州府的官员了!
连钰在心中大呼一句“天不灭我”,之后开口欲和其他人打声招呼,却马上被一口破布堵了嘴,
“呜呜呜——”
“你们有话可以一会儿说,先来回答我的问题!”
是纯正的官话,郑景成也听得明明白白,再也不能装傻了,
“你们谁是太子?是的人点头。”
两人都没有回应,
“都不是太子?”
郑景成摇了摇头,问话的人十分失望,直接转身吩咐拿着兵器的人道,
“既然这里面没有有用的,就都杀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