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玄把脚边的铁棍踢上来转两下握在手里,呈防御状态。
管你是神是妖,若敢妄想伤害本姑娘,把你捅成筛子,扎成人体标本。
话说那个“标本”好似要破珠而出,只见他周身萦绕的白光迅速凝结于左手掌心之中,单手一挥,那玻璃珠被隔空切开一条缝。
缝隙越来越大,白光也随之溢散而出,就这样,那人如神明般自带光环踏出玻璃球。
他从光里来,一丝不挂!
余玄大脑立刻发出警告,少儿不宜不能看,不行,万一那人趁机袭击自己岂不是很吃亏,那,就牺牲一下吧!
为防止看到不该看的,余玄怀着激动的心很理智地闭上一只眼,她保证只看上半身,下半身绝不多瞅一眼。
不然她是小狗。
旺旺!
“你。”
只一瞬间清冷的声音在余玄身前响起,她下意识挥起铁棍往后退几步,却听那人淡淡嗤笑一声。
白光褪去,那是一张极好看温柔的脸,身形柔韧优雅,衣诀飘飘,虽然他的身后是地狱般的万丈深渊,但散发的气息却如沐春风,叫人瞧上一眼无论如何也挪不开眼。
对的,余玄不争气的眼神就差焊在那人身上了,奇怪的是,他是什么时候穿好的衣服?
心里莫名有些失落感是怎么回事?余玄默默在心里唾弃自己千万遍。
既然能经住岩浆灼烧,脱球而出,绝非等闲之辈,虽能察觉到对方并无敌意,余玄还是厉声道。
“你是谁?你为何在此处?你不要过来啊,你若是对我非分之想我会打爆你的头的。”
顺势还握起警告的拳头,好生厉害。
那男子俊眉微挑,双眼一眯并未有任何举动,也未回答余玄的问题,只是深深看她一眼,飞身淡漠离去。
“我记住你了!”
“嗖!”
余玄看着他飞去的方向又吸口凉气,那人竟是往深渊直飞而去,只一瞬便消失在黑暗中。
什么操作?什么意思?他是鬼魅嘛?
待她反应过来,向着深渊的方向抓个空。
“出口在哪?我怎么出去?你倒是告诉我啊,好歹我也是为你流过血的人……”
话音未落,一束光直射而下,落在余玄娇俏的发丝上,那是自然,温暖的光。
出口!
“多谢道友,”余玄对着深渊大声喊道,末了又加上一句,减小音量,“大兄弟你身材很赞喔!”
余玄转身向上往光的方向爬去,深渊中一双带笑的眼睛目送她离去后,隐于墨色中。
灵枕榴莲树停止生长,已变成一般树木大小的样子,余玄从其树干的洞口刚露出头,便看到惊人又混乱的场面。
青冥宗的三位师兄汗流浃背扒树根的土,手指头流血还浑然不知。
林苏禾双眼怒瞪,灵力出的又快又乱,“臭三眼猫头鹰,还我小师妹!”
念笑然泪眼婆娑,“不为小师妹报仇,我枉为青冥宗弟子。”
潘越安眼神嗜血,剑起杀气,“你这棵妖树,我今日便要将你削的稀巴烂!”
无助又绝望的兰望舒,两手死死地掐住数十只正在翻白眼,吐沫子的三眼猫头鹰的脖子,不停摇晃,撕心裂肺吼,“吐出来,吐出来,我的小师妹,吐出来……”
瘫坐在地上的金翼使,双手拍地,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的直抽抽,“阿玄啊,玄儿啊,小玄儿,你走的那么早,叫我如何活下去啊……”
“那你就陪我一起走。”
余玄小嘴一咧,笑的甚是明媚,从树洞口利索跳下来,拍拍手。
“小小,小师妹!”
潘越安正对着灵枕榴莲树的一剑差点砍在余玄脑袋上,急忙施力偏移,丢下剑一把上前把眼前失而复得的人紧紧抱在怀里,语无伦次道。
“小师妹,你没死,真的没死,真的。”
余玄在他怀里倔强地昂起小脑袋,“五师兄,你是剑修,随便丢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小师妹说的对。”
潘越安松开怀里的人,急忙去捡地上的剑,在人看不到的角落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
“小师妹!”
“玄儿……”
金翼使飞着泪就要扑到余玄面前被兰望舒一把薅起来扔到旁边。
“小师妹,抱抱。”
幼稚可爱的七师兄,余玄笑着张开双臂,兄妹两个开心地转圈圈。
“两位师姐,”余玄走到念笑然,林苏禾面前,“抱抱。”
“哇!”
林苏禾终是控制不住哭出声音,余玄心疼地拍拍她的肩,念笑然将她俩揽过来。
“小师妹,我差点就以为见不到你了。”
“害师姐,师兄担心了,你们放心,我命硬,不会轻易死掉的。”
潘越安自责,“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怪五师兄,”余玄看着他,认真道,“五师兄,我也是可以保护我自己的,你们那么珍惜我,我需更加珍惜我自己。”
即使方才与那些三眼猫头鹰恶战疲惫不堪,听到小师妹的话,大家瞬间又看到光的希望。
“你到底去哪了呀?”
金翼使又跳出来,看得出他的担心是真的,只是方才那浮夸的哭丧,算了,余玄不深究,就当给自己以后的追悼会排练了。
“我不知怎地就掉入这灵枕榴莲树树下,而且这树下是不见底的深渊,如地狱一般,我顺着树根爬上来的。”
“深渊?”潘越安眉头紧锁,这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
“只是,”余玄沉了一下,“我在下面见到一个人。”
她把火球变玻璃器,那人破珠而出,详略得当地讲了一遍,最重要的是,把需要打马赛克的部分都自动抹去了。
毕竟裸男的话题量太大,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念笑然脸色沉着,“此信息十分重要,事关我修仙界安危,我回去必第一时间禀告师父,青冥宗定会彻查此男子的由来。”
能操控灵枕榴莲树的生长大小,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余玄点头,“介时若是需要我,定当竭力而为。”
直觉告诉她,那人并不是危险的人物,只是他的身份真的叫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