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落霞山聚集地,倒是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事就是关于炼器宗,工坊着火损失颇大,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仅仅过了一夜,竟有人胆大包天,趁火打劫,偷走了一大半的珍稀矿石。
这事儿,像长了翅膀一样,两天不到,就传遍了整个聚集地。
结果不到两天这案子就破了。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双重打击背后黑手,竟是同一个人——苏既明
“不能吧!我可不信!”论坛里为了此事,已经吵做一团。
“苏既明,这小子我以前在炼器坊打过交道,那叫一个勤恳踏实,待人接物也是和和气气,是个老实孩子,要说他运气差点儿,那是真的,可要说他会干出这种事儿,打死我都不信!”
一位曾在炼器坊与苏既明有过交集修士,言辞恳切,话语中满是对苏既明人品的肯定。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也有人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和揣测。
“这苏既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烧了工坊还不够,竟然还敢去偷矿石?他这是要上天啊!”有人惊叹于苏既明胆大妄为。
“炼器宗这次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本来就损失惨重,现在又遭此一劫,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更是有人幸灾乐祸。
“苏既明,我记得他不是挺有名气炼器师吗?一手炼器本事在年轻一辈中也算出类拔萃,怎么会自甘堕落,做出这种自毁前程蠢事?”
“据说他一身本事还是炼器宗的一个长老发掘出来的,但是后来没了那长老的支持,也没没落了!”
论坛里众说纷纭,但此时苏既明本人,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对面牢房里的赵乾,却气焰嚣张道:“哼!你最好把这罪名认下,反正炸毁工坊你也是要认罚的,罪加一等也不过是多坐几天牢罢了!”
赵乾见着苏既明此刻还在神游天外,有些不满的呸了一声,吐掉口中的甘草杆。
转头又挂上笑容打起了亲情牌:“苏兄弟,当年我也是怕你和我争宠。你前途无量,哪像我干啥啥不行的,失了叔父的宠爱,我一个普通修士,怎么在炼器宗活啊!”
对面苏既明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沙哑的声音传来:“所以你就设计说我偷了你的灵宝,让师傅逐我出门墙?”
赵乾梗了一下,脸上表情变了几变,而后又摆上落寞的样子,:“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苏兄弟,即便是离了我叔父,还不是一样闯下偌大的名头.......”
苏既明看这赵乾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就把自己备受折磨的十多年的罪魁祸首,轻松的摘了出去,所有的针对,都是不得已,所有的压迫都是,不小心。
他心下一片冰凉,当初被仙人选中收入炼器宗山门,他自是心中欢喜,对于师傅唯一的至亲侄儿,也是照顾有加,事事顺着赵乾,以他为先。
但随着自己在炼器一道上展露天赋,慢慢的赵乾对于自己的欺压从小打小闹到了无法收手的地步。
知道自己被诬告,偷了赵乾灵宝,师傅明知那东西在赵乾手中,但是却没有说话,更是没有为他辩护一句,他就知道,自己被放弃了。
随后他因为名声问题,从内门弟子,掉落成为外门仆役。
他对于炼器是真心喜欢,他不愿放弃,就算是遍体鳞伤也想要呆在炼器宗内。
而这次,赵乾故技重施,他因为担心仓库问题,晚上前去巡视,刚好把赵乾抓个正着,在护卫队前来的时候,赵乾却反咬一口。
两人锒铛入狱,他心中不可抑制的又想起了十几年前,他苍白的脸上露出惨笑。腰间的传讯法器,尚未读消息嗡嗡作响,他却没心思在看一眼。
他闭上眼,任由赵乾喋喋不休,直到审理当天,他都不发一言。
因为事情太过恶劣,所以宗越等人申请,直播开庭审理。闹出这般动静洛采采只扫了一眼,秒过。
而正准备切换视角,她扫到了苏既明和赵乾周身浓浓的负面情绪,洛采采鼻头微皱,有些嫌弃的摆摆手:“还能这么狗血?啧!”
这两人的爱恨纠葛,她没兴趣知道,但面对第一次公开庭审,洛采采可不想搞个冤假错案,不论是什么原因苏既明愿意还是被迫顶罪,对于洛采采都不接受。
但直播间里,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赵乾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有炼器宗的几个所谓的‘证人’,苏既明几乎做实了,偷盗的罪证。
“罪人苏既明,可有话要说?”坐在上方的何清眼神在苏既明和赵乾两人身上来回扫过,关于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也有所耳闻。
堂下无人应答。
而直播间里,已然有人看不下去了:“嗨呀,这苏小子,真就要替赵乾那厮顶罪了,气煞我也!”
“就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苏既明就是被迫顶罪的,他怎么就不为自己辩解啊,看的我急死了!”
而坐在一旁的宗越还有几位临时拉来凑数的几个管理,此刻脸上也不怎么好看,但对面炼器宗负责人的沉默不语,让他们抿了抿嘴,这是人家宗门内务事。
他们自然也不好插手,若不是论坛中,群情激愤,也不会有这次的直播开庭审理。
一旁的宗越,气鼓鼓的不说话,何清眉头紧皱,又问了一遍:“苏既明,可有话要说?”
回应他的是苏既明的沉默,还有赵乾那得意洋洋的嘴脸。
何清厌恶的皱眉,此等小人,哎!不自救者,无人救之。
在这个宗门大于天的时代,一入宗门深似海,苏既明被他自己困住,无法走出来,他们也不好干涉其中。
炼器宗的面子他们不能不给,除非苏既明自请申辩,否则他们也没立场,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炼器宗。
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为苏既明惋惜之时。
庭审直播间内,气氛凝重如冰,突然,一个金色的头像跃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