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采候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楚逸锋和胥尧一左一右赶忙上前扶住他。
李宏业接着说:“我还听说,调查组以汤司令、叶书记、周上将为主导,他们可是向来与咱们不和,这可咋办啊,老领导,您快想想办法吧。”
胥采候稳了稳心神咬牙道:“宏业,你带来的这个消息非常及时,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有这码事,志国刚从我这走,你也赶紧回去,咱们都做两手准备,一方面你们都做好随时撤走准备,一方面我来理顺关系,看看究竟哪块出了问题,能不能把他压下去。”
李宏业满面都是慌乱与恐惧:“老领导,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风声太紧了,那三人结成铁三角,就连大家长都得给面子,而且我听说,已经有一些证据落到了调查组手里。”
胥采候再次面色一变:“你是指李树风。”
李宏业急点头:“对,对,带走李树风的正是我老战友柴大林,他知道这些年,咱们是一系的,所以立刻通知了我,我这也才知道消息,赶紧跑来找您。”
楚逸锋听闻李宏业的话,暗道原来汤司令那边也不是铁板一块,虽然一直在偷偷录音,但他也暗暗留意记住了柴大林这个名字。
同时,“他们要销毁证据跑路,柴大林是内奸。”一条短信给汤司令发了出去。
胥采候也是无奈,略带颓废道:“宏业,尽人事,听天命,赶紧回去准备吧,我也抓紧时间疏通,如果真不行,我想,这些年你的积蓄也几辈子花不完的,那就去海外养老吧。”
目送走李宏业,胥尧再也绷不住,整个精气神崩溃,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胥采候仿若一下苍老了十几岁,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好一阵才缓过神来,胥采候强撑着发软的双腿,跌跌撞撞地朝着书房挪去。
楚逸锋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了一下,此时,胥家俩父子的注意力全不在他身上,迅速翻看,汤司令的回信:“拖住,正在申请逮捕令和搜查令。”
眼见胥采候上楼奔书房而去,明显就是去销毁证据,而胥尧又在楼下转摸摸,顾头顾不了腚,关键时刻,也不能拘于常规了。
不管他什么地级副市长,不管他什么军中大老虎,楚逸锋下定决心便不再犹豫,横跨一大步,跨越沙发,瞬移至胥尧身后,手起掌落,胥尧一声未吭摊软在地。
对自己这一掌之力,楚逸锋非常有信心,胥尧这体质,没有个把小时别想醒过来,抱起昏迷的胥尧,放在沙发上摆了个,让人一看就像睡着了的姿势。
然后,脚步轻盈的奔楼上书房摸去。
胥采候每一迈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枷锁,脚步虚浮且踉跄,好不容易进入书房,走到书桌前,他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屁股重重地摔在椅子上。
缓了一阵神,他开始双手疯狂地在抽屉里翻找起来,抽屉里的文件,被他粗暴地翻得四处散落,纸张在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经过一顿翻找,一摞纸张被他笼在一起,然后找出打火机,正当他要点燃之时,楚逸锋适时推门进入书房。
“大胆,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胥采候一声怒喝,爆发出上位者的威严。
“首长,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呢,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我呀,特意来给您消消气、降降火。”楚逸锋笑吟吟跨步进入书房,顺手关上房门。
这时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胥采候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楚逸锋。
身为一国上将,在官场与军界摸爬滚打数十载,他的阅历何等丰富,这般诡异的情形,哪怕是再愚钝的人此刻也能察觉到异样,更何况是心思敏锐、久居高位的他。
“你究竟是谁的人,背后又是谁在指使你?”
胥采候冷哼一声,话语中满是警惕与试探 ,楚逸锋大步逼近来到身前,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视胥采候,正义凛然道:
“我是国家的人,是法律与正义在指使我,首长,我回答完毕,您是否满意。”
“你,你。”胥采候手指楚逸锋,你了一陈,才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我儿子呢,胥尧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楚逸锋不想再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了,单刀直入:“你儿子没事,我只是让他睡一会,现在说说你的事。”
胥采候面现惊恐之色:“我的什么事,你想怎么样?”
楚逸锋冷笑:“是你自己体面点束手就擒,还是让我押你出去。”
胥采候面如死灰,手中抱的一摞纸张颓然扔在地上,垂头丧气道:“给我最后留点情面,我自己走出去。”
楚逸锋也不再言语,闪身让开,就在胥采候走过身边时,旧招重用,手起掌落,堂堂一国上将,和他儿子一样,一声未吭瘫软在地。
楚逸锋俯身半蹲,双臂有力地环抱住胥采候,将他那略显臃肿的身躯扛起,下楼,来到胥尧身旁,解下鞋带,将他爷俩手脚捆绑在一起,然后脱下他们的袜子塞进嘴里。
如此一番折腾,胥采候、胥尧俩父子都从昏迷中醒来,待发现身陷困境,又发现只有楚逸锋一人,俩父子拼命挣扎,胥尧更是怒目圆睁,含混不清的呜咽,可能他最想表达的是,对自己引狼入室的懊悔吧。
收拾完父子俩,楚逸锋来到书架旁,按照上一次操作方式,打开地下室入口,然后又回到胥氏父子身旁,拖起两人直接顺步梯拾阶而下。
楚逸锋这招可有点损,每下一级台阶,胥家爷俩的身体就重重地磕碰一下,十几级台阶拖下来,只疼得这爷俩身体直抽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呜呜咽咽又发不出声,如果能让他们张口说话,一定连楚逸锋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