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婳情控着刀尖一路下滑,慢悠悠道:
“哦?”
“可是老子现在不想听。”
语毕,她又是狠狠一刀刺进去。
红刀子进红刀子出,那叫一个血腥。
胖子疼的满头大汗,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搅碎。
他从小就是个霸王,有知府和他小姨罩着,哪受过这样的苦。
他强忍着疼,艰难道:
“女、女侠,我错了我错了,我真错了!”
“我说,是有一个黑衣人把那野、把傅闻皎抢走了,我们也没看清是谁。”
“后来我们再也没见过傅闻皎,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我说的都是实话!”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他整张脸都在止不住抽搐。
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滚进眼眶,又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如那夜,傅闻皎滴在地上的一朵朵血花。
只有刀扎在身上,才知道有多疼。
胖子直到这一刻才明白,那夜他们自以为孩童之间的玩闹,会有多疼。
晏婳情听完,慢悠悠的抽出刀。
刀子抽的越慢,疼痛便会被无限放大,晏婳情满意的欣赏着胖子脸上的表情。
真好看,就该让他比傅闻皎痛苦千倍,万倍。
她要让死,都成为这群恶人的解脱。
整把匕首被抽出,黏稠的血液顺着刀刃,一滴滴滑落在地。
胖子的胸脯剧烈起伏,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现在看见晏婳情手里的刀,就想两眼一翻昏过去。
现在他眼里哪还有什么貌美的女娇娘,这完完全全是个女罗刹!
哪是他不想晕,完全是他一晕,这女人就硬生生把他扎醒!
晏婳情擦干净刀面,眼底神色莫测:
“哦?是这样么?”
胖子连忙点头:
“是、是这样女侠,千真万确啊!”
现在刀子被晏婳情握在手里,他哪还有不从的份。
晏婳情翘起唇角,语气柔和两分:
“原来是这样,我竟错怪了你。”
胖子肩膀缓缓放松下去,天菩萨啊,放过他吧。
他现在浑身,都被晏婳情扎的是血窟窿。
若是换做寻常人,现在早就两腿一蹬上西天了。
偏偏晏婳情一边扎,还一边给他喂丹药。
让他生不如死,还不如一刀给他个痛快。
晏婳情抬手,解开其中一人的禁制。
对那人道:“你阉了他,我就放你走,如何?”
这是个瘦子,现在吓的一骨碌滚落在地,又被晏婳情揪着后脖领拎起来。
胖子之前当了那么久霸王,现在被刀的这么惨,瘦子七魂都被吓没了一半。
晏婳情挑眉:“怎么?不愿意?那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说完,她当真抬脚往瘦子的方向走去。
瘦子脑子一瞬间清醒,尖叫道:
“不不不!我阉!我阉!”
胖子瞪大一双眼:
“张三,你敢动老子?!”
“你别忘了老子的身份!”
瘦子犹豫两下,后背是女阎王的眼神,前面是胖子的恐吓。
横竖都是一死,他干脆死之前让自己爽一爽。
这死胖子仗着自己的身份,以前可没少欺负他。
天天把他当狗一样使唤,现在他得了机会报仇,当然是要好好利用!
他们一群人本就是为利益而聚。
现在遇到关乎性命的难题,自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心里做好决定,拿起匕首,一点点靠近胖子。
恐惧掺杂着快感,让他整个人的神经都在兴奋。
连走路时,步子都是飘的,整个人像走在云上。
“啪——”
地上掉下一块东西。
胖子只感觉裆部一凉。
低头看去,他已经从男人变成了女人。
张三动手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被阉的一天。
更何况,他还是堂堂知府的亲外甥!
瘦子扔下刀,恭敬的走到晏婳情身旁,弯腰道:
“大人,现、现在可以不杀我了吗?”
晏婳情拍拍他的肩:“做得好。”
瘦子连忙长呼一口气,过了今夜他就逃出去,逃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晏婳情双手环胸,抬一指,牢牢压在胖子肩上:
“横竖你现在也是个女人,不如我把你卖去青楼玩玩,反正你后面也能用。”
“真是可惜了,本来那前面后面都能玩,现在只能玩后面了。”
胖子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他知道青楼里的玩法。
晏婳情玩够了,拿出画心伞,樱唇轻启:
“杀。”
下一刻,伞面象征性的亮一下。
毕竟杀这些蚂蚁,还不需要它动真格。
伞骨齐齐飞出,利落的割开众人的喉咙。
眨眼之间,他们已全都倒在地上。
晏婳情勾起一缕长发,悠悠在指尖绕着玩。
她看向瘦子:“怎么?很惊讶我会杀你么?”
“你忘了,我是恶人,恶人是不讲信用的。”
“要怪,就怪你太蠢。”
瘦子直到死的那一刻,双眼还瞪的溜圆。
随后,她走向倒在地上的胖子,抬脚压在他脸上。
“咔嚓——”
脚下传来一阵碎裂声。
晏婳情嫌恶的甩甩脚,轻啧一声:
“所有欺辱过傅闻皎的杂种,都该死。”
寂静的巷子里,一地尸体。
晏婳情抬手在地上扔些东西,招来一群野狗。
“汪汪汪——”
野狗狂叫着,一点点撕碎尸体。
众人被野狗的声音吸引,也跟着好奇的走进巷子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巷子里,竟齐刷刷躺着一地的尸体!
为首那一个,翻过来一看,可不就是知府那亲外甥么!
众人心头大快,恨不得原地开个席来庆祝。
这霸王从小就各种作恶,他们巴不得这霸王早点死。
现在也不知是哪个好人,竟然帮他们解决了这心头大患。
“我草!这不是、不是局巴吗?!”
其中一人惊呼道。
众人循着光仔细看去。
可不是么,地上掉落一地的局巴。
众人只感觉菊花一紧,慌忙夹紧裤裆。
“我草,这、这是个狠人。”
“看着老子都感觉那有点痛痛的。”
“得了吧,你那小的跟没有似的。”
“……”
巷子口,晏婳情抬脚走出阴暗的巷子。
外面繁华的街道,和里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低头看去,还能看见地面上明显的交界线。
一线繁华。
一线阴暗。
她没由来的想,她的月亮花了多久才走出这道线。
正当她低头思索时,眼前递过来一方干净的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