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突然被挂断,不仅是沈唯宁,陆以诚也是拿着自己的手机琢磨了半天。
也是好半晌,他才回过味来,发现是对方手机欠费停机了。
有些好笑地将手机放下,轻轻摇头叹气。
他这反应,被对面的人全部收尽眼底。
“谁的电话,笑的这么开心?”
乔寒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手边的餐巾,擦了擦嘴,一边动作着一边问。
闻言,陆以诚抬头和对面的人对视上。
坐在他对面的人,上身穿着黑色修身毛衣,下身黑西裤,通体一身黑下,完全将他那常年健身的完美身材凸显出来。
就算现在周围并没有闪光灯聚焦,但是乔寒依旧是保持精心的装扮。
腕上的手表在各种玻璃餐具的灯光折射下,熠熠生辉。
他的五官硬朗俊逸,头发被梳在脑后,完全将精致的五官面孔凸显出来。
一双眼睛深邃,略略上挑。
看人的时候,即便是静静地不说话,也会让人觉得被深情注视着。
而乔寒也正是凭借着这双眼睛,被粉丝戏称为“爱人之眼”。
此刻他问完,依旧是静静地注视着对面的陆以诚。
陆以诚将手中的手机一撂,倒是继续拿起刀叉,自顾自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回答:“我女儿。”
短短三个字,直接让乔寒的表情滞住,随后过了几秒,他嗤笑出声:“你这又开的哪门子玩笑?”
“没骗你,真是我女儿。”
“你当后爸了?”
陆以诚:……这怎么就不信了。
他无奈叹口气,正着脸色和乔寒解释:“她是我和沈清的孩子,之前这些年我不知道,也是最近这阵子才知道的。”
说完这些之后,对面乔寒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地崩山摇来形容了。
陆以诚也是觉得罕见,不由嘲弄他几句:
“罕见啊,你这除了演戏,多久没见你表情这么崩过了。”
好半晌,乔寒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看向陆以诚时,一副讳莫如深样:“所以,你和沈清,和好了?”
这句问话的迟疑,也足以彰显此刻乔寒内心的复杂。
“呵,哪能啊!”
说起这个,陆以诚不由自嘲一笑:“我和她当时闹得有多难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连孩子也是机缘巧合下,我才知道的。现在沈清防我防得紧,根本不让我见孩子。”
陆以诚的一脸苦恼样,乔寒看在眼里:“那你家里人知道这件事了吗?”
“没呢,除了我大哥知道,其余人我还没来得及告诉。”
陆以诚说着,也还不忘嘱咐乔寒:“这事你也先别往外乱说啊。”
“为什么不和你家里人说?”
“还能为什么啊,不都是因为沈清嘛!她这一天天的,就知道拿孩子威胁我,动不动就说要带孩子跑。”
听着陆以诚的抱怨,乔寒倒是笑了:“你怕她?要是你现在直接把孩子从她身边带走,她又能怎么办呢?难不成她现在变得有钱了,势力比你还大?”
“那倒没有,”陆以诚摇摇头,似是有些感慨道:“就是因为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要是再把孩子从她身边带走,这对于她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
见陆以诚不知觉间表现出的心软,看得乔寒笑了下:“你这倒是心软,怎么,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
当听到“念念不忘”时,陆以诚条件反射地想要开口。
但在斟酌了下之后,他也只是说了句:“说这些没意义,总之我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现在除了孩子能将我们联系起来,别的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让我们重新开始。”
“你也别这么说,”见陆以诚一副深沉的模样,乔寒倒是开口安慰道:“沈清和我弟当年的事情,也都过去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其实可以……”
话说一半,乔寒的声音就被打断。
只见对面的陆以诚已经冷了脸,吐出三个字:“我介意。”
这也直接让乔寒噤声,露出抱歉的神情:“对不起,是我说错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住,话题也就此打住。
陆以诚也能感受到,他将心情收拾好,倒是不想将对乔良的情绪转移到乔寒身上。
即便他们是兄弟,但对陆以诚来说,黑是黑,白是白,他自然也分得清。
“你是你,他是他,我和你之间这么多年的兄弟,不用再说这些。”
听着陆以诚这番不生嫌恶的话,乔寒也只是笑了笑,并没说话。
只是内心深处的疑问也让他清楚明白:
陆以诚,这么多年来,你我之间真的还像当初那般吗?
只是这个问题对于乔寒来说,可能永远也没机会 问出口,因为他已经选择了先行一步退离。
“我明白。”
“话说你,”直到这时,陆以诚也才开口提起这次来m国的主要目的:“真的打算要离开‘奉星’?”
“嗯。”
“已经考虑好了?”
“对,已经考虑好了。”乔寒点头,随后看向陆以诚:“怎么,你是想要来问我为什么?”
陆以诚摇摇头:“我不是来问你这个的。”
这话倒是让乔寒愣了下,随即失笑:“不问我为什么要离开,那你这倒是让我想问,你为什么不问我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话的道理我自然明白。”
陆以诚说这话时,看向乔寒的眼神毫不避讳,反而平静之中还带了点淡淡的笑意:
“你离开‘奉星’,自然是有人开出了比‘奉星’更好的条件罢了。”
陆以诚这番胸有成竹的分析,却倒是惹得乔寒摇头嗤笑:“陆以诚,你这回倒是猜错了。”
“猜错了?”
陆以诚奇怪,随即又想到:“你难道是因为乔良的事情,想要休息一阵,或者,该不会是息影退圈吧?”
对于陆以诚的猜测,乔寒也只是无奈叹气:“倒也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因为乔良的事情,想要休息一阵是真的。”
“那你是为什么要走?”
“理由嘛,”乔寒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深呼出一口气来,眼神拉长,像是疲乏之后的放空:“我也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搪塞你,可能就当我是想要换个环境吧。”
从乔寒这模棱两可,略有含糊的回答中,陆以诚似乎也明白他不愿意说这些。
陆以诚倒也不是什么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就算是对方是多年好友,他也选择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