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萌双手紧紧捂住眼睛,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就连经常在户外徒步、见多识广的刘俊明此刻也被吓得不轻,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新挖开的土坑。
更别说其他几个人了,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死……死人了,快……快报警。”
周律师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别报警!”
我拦住周律师,弯腰把那颗人头从土坑里拿出来。
在阳光的照射下,这颗人头看起来无比恐怖。
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双眼圆睁,眼神空洞,嘴唇微微张开。
不过这人头的表面过于光滑,没有真正皮肤的纹理,除了外边那层皮,好像是木头做的。
“假的?”
长头发率先反应过来,破口大骂道:“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居然埋一颗假人头在这里吓唬人!”
其他人听到是假的,也纷纷长舒了一口气。
可尽管知道是假的,还是没有人愿意靠近。
我没理他们,把挖出假人头的事告诉金爷。
“是腐灵木偶。”
金爷解释说这邪物是用夭折幼童或横死之人的灵魂残念为引,佐以各种秽物与邪咒,将其封于特制木偶之中。
木偶之身常取材于古墓中生长多年的阴沉木,经尸气与阴气长期浸染,本身就带有一股腐恶不祥。
其作用便是作为邪祟的容器,可在阴气汇聚之地吸收游荡的怨灵,增强自身的邪力。
顿了顿,金爷接着说:“若我猜的不错的话,在坎位和兑位埋的应该是血玉骷髅和阿姐鼓。”
血玉骷髅我不清楚,不过阿姐鼓我倒是知道。
相传在少女还活着的时候就割去舌头,然后等到祭祀的时候在少女头上打个孔,灌入水银,使其皮肉自然分离,把剥掉的人皮制作成鼓。
据说人皮做成的鼓发出的声音能直达地狱。
“斩财运,埋四邪,这是[七绝阵]中的[邪灵侵体阵],目的是召唤四方邪灵侵入人体,控制人的思想与行动,使人成为其傀儡,难怪兔耳村会出这么多事,我早就该想到的。”
金爷语速飞快的道:“之前我们都猜错了,白苏的本意不是让你们去调查她的死因,是要引你来找她的尸体,她的尸身被[邪灵侵体阵]压着,无法转世投胎,她只要转世投胎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找尸体?
我凌乱了:“白苏的尸体早就被烧成灰了,我去哪找尸体!”
金爷飞快的道:“你们见到的那尸体是假的,是有人故意让你看到的,我也是看到这[邪灵侵体阵]才反应过来,白苏的尸体一定还在这里。”
我忙问:“我现在要怎么做?”
“先破阵!”
“破阵?”
“[邪灵侵体阵]虽阴毒,但也并非无懈可击……”
金爷刚要在电话里教我该怎么破阵,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我挖到个铃铛,好像是青铜的!”
我回头一看,发现长头发手上拿着个青铜铃铛正一脸兴奋的显摆。
我赶忙对金爷说又挖出来一个铃铛。
“铃铛?”
金爷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低声呢喃:“不对啊,怎么会有铃铛?”
随后,他飞快的问:“在哪个方位挖出来的?”
我迅速瞥了一眼长发男所在之处,说:“西南方向,坤位。”
“那铃铛长什么样?” 金爷追问道。
我盯着那铃铛,尽可能地描述。
“不大,青铜的,半个手掌大小,整体造型呈扁圆形,上边好像刻着一些符文和一些画,好像是一些趴着的小鬼,铃铛顶部是一个略显粗糙的圆环。”阴煞铜铃 金爷的声音陡然拔高:“快丢掉,那是阴煞铜铃!一旦摇响其声可勾人魂魄,让人产生幻觉,迷失心智,赶紧用土埋起来。”
我心头一紧,冲着长发男大喊:“小说家,快把那铃铛扔了!”
长发男却像护命根子似的,迅速把铃铛藏到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你想干嘛?这是我挖出来的,凭什么要我扔?是不是想趁机抢走?”
我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这铃铛不是普通东西,是阴煞铜铃,一旦摇响会勾人魂魄,让大家都陷入危险。”
“勾人魂魄?”
高茜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哟,你可真会编,看人家挖出个宝贝,就想吓唬人,好自己独吞吧?”
洛天河也以为我眼红,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既然是人家先挖到的,那就是人家的,得讲点规矩。”
我刚想反驳,苏萌突然惊叫道:“怎么起雾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原本清晰的山林瞬间被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笼罩。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像是腐烂的尸体混合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与此同时,电话里传来一阵嘈杂的杂音。
金爷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在催促我们离开。
显然是听到了我们的争吵声和苏萌的那句起雾了。
“小陈快……快走,要不然就……就……走不……”
话还没说完,手机便 “嘟” 的一声,彻底没了信号。
见那些人还想挖,我大喊一声:“别挖了,起雾了,等会儿就出不去了。”
长发男皱着眉头,一脸不情愿地嘟囔着:“这雾看着也没那么吓人,说不定一会儿就散了,咱这刚有点收获,就这么走了多可惜。”
旁边的高茜也跟着附和:“就是,这山里起雾很正常的,也许就是一阵小雾,咱们再挖一会儿,指不定还能挖出更多宝贝呢。”
刘俊明还算有些理智。
抬头看了看越聚越浓的雾气,大声喊:“别磨蹭了,等这雾太大了,咱们真下不了山,我已经做好标记了,等雾消失了再来挖也不迟。”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半分钟功夫,那原本如同轻纱般的白雾转眼间便浓稠得像牛奶一样,迅速弥漫开来。
仅仅一米之外就已经是混沌一片,根本看不清路。
见他们还在那儿纠结,我也懒得再费口舌劝他们,辨认了下西北方向,撒腿就跑。
那是八卦中的乾位,属阳,想要跑出去只能顺着阳气最重的地方跑。
没跑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发现是洛天河他们追上来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实在是跑不动了,我才停下。
这地方虽然还有雾气,但却稀薄了很多。
洛天河扶着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妈的,累死老子了,实在是跑不动了,不跑了!”
其他六个人也是累的气喘吁吁。
等等!
我记得刘俊明这一行人加上我和洛天河一共七个。
我默不作声的数了遍,八个人。
多了一个。
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从白雾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