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了?
老板上下打量慕尘,心想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娃啊,穿得这么普通,要是把价喊高了,会不会把他吓跑。
“这个数。”
老板直接伸出一个巴掌。
慕尘问:“五千?”
老板嘴角一阵抽搐,他是想说五十万的,结果面前这小子竟然说五千。
“小兄弟,这是宋朝鼎盛时期的好货,你要有心买,我给你最低价,少了三十五万,你请,出门往右,有你想要的。”
“三十五万?”
“对的。”
“好,成交!”
咳咳...
慕尘摸出银行卡递上去,老板傻眼了。
可傻眼又怎样,都已经成交了。
古玩界有规矩,成交不退货。
讲究的就是个缘分和眼力,还价即确定,一旦给出了价格并被接受,就不能反悔。
可如此痛快的交易,让老板有种报少了价的感觉。
哪知慕尘又指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山水画,问:“这个呢?”
老板转身,看了眼山水画,说:“小兄弟,我可不瞒你,这幅画虽然是晚清时仿的,但至少也要五万。”
“五万,成交。”
我...
这小王八蛋哪儿来的人啊,这么痛快。
慕尘笑着说:“老板,一共四十万,你这儿有刷卡的设备吗?”
“要说小兄弟你这运气还真好,我们这前两天才装的设备。”
说着,老板就从柜台下面抱出一个小盒子,盒子上面有银联标志。
待刷卡完毕,一直在旁边的那位牛老这才说:“东西是好东西,不过...三十五万也不算亏。”
“爷爷,这陶瓷有点儿像萧何月下追韩信图梅瓶!”那格子衬衫的青年低声对老人说。
老人点头,“模样倒是像,可惜不是啊!”
慕尘闻声后,打量老人一番,这才问:“老先生为什么这么笃定它就不是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图梅瓶呢?”
“你这小娃娃还知道元青花,那好,老夫给你普及普及。”
牛老上前,指着放在柜台上的陶瓷说:“这物件与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图梅瓶相比,无论是高、底部直径、腹径、口径都一样。”
“他们都是无盖小口,口沿平厚,颈短而细,平肩,肩以下收敛,胫部瘦长,近底部外撇,平底。”
“但这瓶画的风格却不一样。”
“萧何月下追韩信图梅的画面,老夫曾有幸见过另外一件,这个不是。”
闻言,慕尘笑了。
“老先生果真见多识广,那不知真的萧何月下追韩信图梅能值多少钱呢?”
“少说也是三亿起步。”
“那好,我现在就让它重见天日。”
重见天日?
牛老浓眉微皱。
慕尘直接抱着瓶子和老板已经取下来的画来到中间木桌旁。
然后取出刚从神农空间里转移到兜里的药水,问老板要了块抹布。
随后,在牛老和那位秦总几人的注视中,以手中药水开始涂擦。
“爷爷,这小子想干什么?”
“先别说话,爷爷可能打眼了。”牛老神色凝重。
秦总也是小声的问:“牛老,这莫非是咱们华夏瓷器三绝之一的萧何月下追韩信图梅真品?”
牛老没说话,而是上前坐了下来,盯着慕尘手中的瓶子。
老板也有些紧张了,要真是真品,那他岂不是亏到祖宗坟墓里去了。
很快,随着慕尘的涂擦,瓶身的七彩之色渐渐褪去,一幅崭新的画卷渐渐显露了出来。
“老先生,请看。”
慕尘将瓶子放在桌上。
牛老马上就戴上眼镜,还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小心翼翼查验。
“造型优美,线条圆润,雍容华贵。”
牛老又看另外一面,“白釉洁净莹润,青料浓艳幽雅,二者相互映衬。”
“并以松、竹、梅、芭蕉、山石为背景,形象生动,展开了一幅历史画卷。画面之外配有五组纹饰带,整个梅瓶装饰繁缛,纹饰带布局疏密有致。”
牛老放下手中工具,面露惊色,叹道:“珍品,是真品!”
“啊---”老板惊措,瞬间就悔得肝肠寸断。
秦总再度向牛老确认,然后请牛老估价,牛老想了一下,说:“上次见的那一件,瓶口这里有一点点小小的瑕疵,售价两亿八千万,而这件,是保存最完整的了,少说也要三亿两千万。”
秦总想了一下,马上就对慕尘说:“小兄弟,我出三亿三千万,能否割爱?”
“三亿三千万?这个价…还算公允,基本上也到了巅峰。”牛老马上给出实评。
慕尘点头,“可以!”
“感谢小兄弟,我家老太爷子下月底的八十大寿,这回我算是放心了!”
秦总如释重负,问慕尘要银行卡号,并递上一张名片。
老板面色铁青,双目充血。
三亿三千万啊!
足足翻了近千倍,他现在不是悔得肠子悔青了,而是有种被祖宗爬出坟鞭抽的感觉。
望着钱立即到账,老板顿时是一阵剧烈咳嗽。
牛老感叹一番,打量着慕尘这小伙子,说:“小友你不一般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能告诉你我是重生来的吗?
能告诉你这老头我有一双与别人不一样的眼睛吗?
慕尘腼腆地说:“我曾听一位长辈说过这方面的事,所以刚才看见的时候觉得有点像,没想到蒙对了。”
“蒙的?”
牛老摇摇头,显然不行,但也没过多询问,毕竟谁没有点压箱底的东西。
他也给慕尘一张名片,目光落在桌上的画卷上,“这幅画,应该也不一般吧,能够让老夫瞧瞧?”
“牛老请。”
慕尘看了眼名片,没想到这位老先生竟是古玩街的泰斗,燕大教授,博士生导师,院士——牛空空。
随着牛空空牛老的辨别,几分钟后,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抬眼看慕尘的眼神,震惊,复杂。
“小伙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要说是感觉,牛老会信吗?”
“不信!”
牛老摇头,他身边的青年问:“爷爷,这画也是真迹?”
“是不是真迹马上就知道了。”
牛老问昏昏沉沉的老板要来清水,然后用专用的工具轻轻启开画卷上面那层油纸。
“我的天了,画中画?这纸怎么这么薄!”
真迹上面有一层薄如蝉翼的油纸,并且这油纸的色调和真迹的一模一样,做工也极为精妙,难怪发现不了。
老板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阵发黑,他看慕尘这小娃娃的笑脸,有种要上去撕碎对方的错觉。
“牛老,这是....真迹?”
秦总望着已经完全解开的薄纸,目光盯着眼前这幅深秀、谨严的山水人物画。
牛老惊叹:“这是‘葛稚川移居图’!元代王蒙创作;此画以山水为主体,崇山峻岭,飞瀑流泉,单柯碧树,溪潭草桥。”
“这种传统的作画方式,展现出了一种古朴含蓄的韵味。”
蓬...
牛老声线刚落,老板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心中狂呼:我祖宗要爬出坟墓撕碎我这个不孝子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