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可谓是短时间之内人才凋零啊
家里的壮劳力都走了。
老二媳妇苦不堪言,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了,原本白嫩的手指如今已经粗糙干燥龟裂。
不到40岁的年纪,就已经沧桑成50多岁的模样了!
而老大是个不干活的,整天满嘴跑火车,认为任何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手拿把掐的小事。
只要他略微出手,家里的困境就一定可以解决的那种。
就算是老婆没了,女儿走了,他也根本不放在眼里,因为他还有一个有出息的儿子。
所以他整日里就往县城跑,说是去县城找活计养家糊口,供给江景山上学堂,实际上不过就是去赌坊门口转悠,还妄想着能够一夜暴富呢。
“大大大”
“小小小”
赌场里鱼龙混杂,空气混浊的让人作呕。
里面全是面目狰狞,龇牙咧嘴的老爷们。
他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骰盅,听着骰子在里面碰撞的声音。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期待,希望能开出自己希望的点数。
“啪”!
骰盅落桌,这一刻空气仿佛凝滞,
所有的人的目光紧紧的盯在那只拿骰盅的手。
紧张的氛围让众人暂时停止了呼喊,心里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家伙都选好了吗?下注下注,买定离手,我要开了。”
小小的骰盅被打开,江老大的气短了半截。
又输了,又输了,今天他就没有赢过一次,全输进去了。
“下一局下一局,下注啊”
他落寞的退出人群,准备离开,却被人一把抓了回去。
“江老大,你怎么不多玩会,继续啊,下把一定赢啊!”
“明天吧,明天我再来”
江老大兜里一个铜板都没有!
这赌局竟然持续了整整一天,从清晨到日暮!
此刻的他身无分文,所有的铜板早已在之前的赌博中输得精光。
甚至就连坐车回家所需的那一点点车费,他也拿不出来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拖着疲惫而又饥肠辘辘的身躯,磕磕绊绊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每迈出一步,他都能感觉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
就在这时,一阵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抬头望去,只见前方有一家小小的面馆。
店内人头攒动,好不热闹。一个满脸笑容小女孩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卤肉面,满脸笑容地走向一位坐在角落里的大叔,并高声喊道:“这位大叔,这是您要的卤肉面,请慢用,吃着尝尝味道如何?”
那位大叔连忙应道:“好嘞!”随后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的喉咙不禁滚动了一下,嘴里也不自觉地分泌出更多的口水。
他实在是太饿了,幻想着此时他能有一碗卤肉面吃该有多好,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忽然发现那个小女孩竟然是江锦萍,也就是三房的大闺女!!
“她怎么在这?”
江老大不识字,他急忙抓过一个路人,指了指上面的牌子问道!
“小哥不好意思,我不认字,你帮我看一下这牌匾上写着什么字”!
“哦,这个呀,江家面馆,掌柜的就是里面这个13岁的小姑娘!”
路人本来不高兴,知道对方没恶意之后,还是热心的解答了江老大的疑问!
“这竟然是三房家的店?掌柜的还是个丫头片子”?
江老大瞬间心里严重的不平衡,她们家竟然有如此产业,看着门庭若市上下两层楼的,这一天收入肯定不少!
他们家这么有钱了,竟然不舍得给自己一点儿!
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为富不仁呐!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让那家伙尝尝苦头,给他点颜色瞧瞧!
想到此处,江老大便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朝面馆走去。
刚一进门,江老大便扯着嗓子喊道:“萍萍,赶紧给你大爷我来一碗香喷喷的卤肉面!动作麻溜点儿!”这一声吼,震得整个面馆都微微颤动起来。
只见江老大目中无人地径直走向最中央的那张桌子,眼神轻蔑地扫过四周。
到桌前时,他突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凳子。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原本好好的凳子竟被硬生生地踢断了。
随后,江老大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一些难听的话,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下去。
萍萍定睛一看,站在眼前的人居然是江老大!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厌烦和恼怒。
想起之前在老家发生的种种事情,萍萍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时候,这个江老大可没少给她们母女俩找麻烦。
娘亲为了保护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去整治这江老大,本以为他会因此有所收敛,甚至知难而退。
然而,事实却让萍萍大失所望。
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不仅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像个阴魂一样,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还主动找上门来,简直就是自讨苦吃、找不痛快!萍萍紧紧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这个讨厌鬼。
“大伯父啊?感谢大伯父来照顾我们小店的生意!
你要什么价位的卤肉面有五文的,六文的,七文的,你要哪一种啊”?
“什么567呀,我是自家人来吃个面还要钱吗?你们这么见外吗?
“快点给大爷上个免费的”!
江老大不耐烦的用手关节敲着!
“大伯父,我们已经分家各过各的日子,如今开了这家小店,就仅够维持生计的,还请大伯父不要为难我,要不然我跟我娘没法交代”?
“交代什么?有什么好交代的,不过一碗面条子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是江老大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开始抗议了,他实在是太饿了,他也忍受不了一点香味儿啊!
而且现在他作为一个长辈,要求小辈给自己准备一碗卤肉面,竟然还被人推三堵四的,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