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京听到不甚熟悉的声音,准确的看向李莲花,不确定道:“门主?”
李莲花上前一步,方便他看清自己,“是我,李相夷!”
刘如京眯眼打量了很久,半认不敢认,太久了,他不太记得门主的声音了,他心中虽然希望门主活下来,可作为一个亲身参与之人,看着海上猛烈的爆炸,这般如何能活的下来,所以他甚至怀疑程舒在骗他。
李莲花看出了他的迟疑,说起了一件只有二人知晓的旧事,但你刘如京有些羞涩,还交代他绝不能告诉他人,“刘大哥,不知如今可有成亲,那年你可是说四顾门附近的王媒婆给你介绍了个姑娘,人家就是喜欢你这般的英雄,东海一战后便要去相看相看。”
“门主!”刘如京闻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心中堵了四年的气仿佛一下散了开来,一时间有些茫然的跪在地上,他过去四年只想守在找到门主的尸首,如今找到了门主,高兴之余,仿佛心一下就空了下来。
“快起来吧!”李莲花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刘如京借着他的力气起了身,程舒见状帮刘如京扶好椅子。
刘如京看着李莲花,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这人的穿着气质,甚至说话的语气,和之前的门主可以说判若两人,刘如京也不知道和他从何说起。
静默了半响,只喃喃道:“门主!当年我带五十八名兄弟前去营救,五十八人全部遇难,刘如京无能,辜负了门主所托,只自己一个人逃出生天。”
刘如京当年也不知自己怎么逃出来的,醒来时,一只眼睛瞎了,还有一只眼也看不清两尺外的东西,身受重伤,武功也失了个七七八八,拖着破败的身体好不容易回了四顾门,所见之场景让人寒心。
“我苟活于世,也是想在东海找到找到门主的尸体,幸好门主还活着,我....”刘如京想说的很多,可半句想不出来,此时他好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只用他那灰白失焦的眼睛盯着李莲花。
李长天见他这副样子莫名觉得熟悉,这人仿佛之前的李莲花,这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他打岔道:“哦!这位就是四虎银枪之一的刘如京,刘大侠吧!久仰久仰!”
“这次李门主让程舒找你,他们查到当年之事并不简单,最主要的是四顾门解散的太快,当年遇难的的兄弟家属并未得到好的安置,如今需要你和程舒一同去寻找这群人,好好安置。”
刘如京闻言门主还需要自己为他做事,眼睛一亮,“可是要重建四顾门?之前东海一战金鸳盟所作所为一直让如京耿耿于怀,还有何璋和王忠两人临阵逃脱,还有佛彼白石......”
刘如京的话还没说完,眼睛瞬间又暗了下去,“可我现在眼睛瞎了,不是当年的银枪刘如京了,怕是帮不到门主了。”
“我不会....”李莲花刚想说不会重建四顾门,就挨了李长天一脚,顿住了话头。
李长天对他挑挑眉,指了指自己,李莲花明白他的意思,四顾门之事的确可以从长计议,不必急于一时,笑道:“刚刚说话的是我寻来的神医,你给他看看,说不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程舒也附和,“是啊,我之前也告诉你了,当年我也伤了脑子,失去了记忆,正是这李神医治好了我。”
“真的,能治好我?”刘如金激动出声.
“我尽力而为!”李长天保证道:“来吧,我给你把下脉!”
李长天给刘如京检查了下他的眼睛,把了下脉,并不难治疗,身上的旧伤也是因为当年没有好好治疗,虽伤了些根本,只需要用些好的药材,好好调理些时日便可痊愈,那边瞎了的眼睛暂时没办法治好,他们逍遥派有换眼之法,换一双眼睛,可他缺少些药材,还需要一双活人的眼睛,也不知这边的人能不能接受。
李长天犹豫了半响,开口道:“你的伤不难治,用上几月的汤药便可痊愈,可你这眼睛,我现在有两种法子你们可选,一种是用药材恢复你右边这只眼,不过治好了也不能如常人般视物,只是较现在好些,还有一种是换眼!”
程舒惊愕道:“换眼?”这种法子,他可是闻所未闻。
李莲花却皱起了眉毛,“难不成要用活人的眼睛?”
刘如京连声拒绝,“不可!若是用他人的眼睛换我的,我绝不愿意。”
李长天看着众人的反应,他就猜到会是这样,其实他也不太明白,有机会能恢复光明,只不过挖别人一双眼又怎么了,但他能猜到李莲花肯定是不同意的,没想到这刘如京也如此正直,不愧是李相夷的死忠。
他想了想,提出个建议:“可以用死囚,或者将死之人的眼睛,给他家人些钱财买下他的眼睛,但不可是年老之人,而且现在就算你们想换,我也换不了,因为我缺少主要的药材,需要去天山采药。而且刘如京的身体,需要吃半年的汤药,得调养好才行。”
李莲花算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想了想说道:“这世道也不太平,的确有很多英年早逝的,若是尸体上的眼睛行不行?”
“不可,必须是活人。”李长天肯定到,若是尸体,那眼珠失去了活力,换上去也用不了。
程舒倒是舒心一笑,说道:“此事不难,这眼睛的可以交给我,世间穷苦之人千千万万,若能在死前给家中留下些钱财,应该求之不得。”
“那行,这药材之事就交给我和李莲花,如今你们婚礼也延期了,我们两去天山给你采药,先治好刘如京的眼睛。”
“你骑马小心一些,靠里边点,小心掉下去。”李长天回头关心道,他们现在在天山山脉,西侧一座山的半山腰处的小道上,旁边就是悬崖。
李莲花和李长天在昆城呆了五日便出发往天山,他们将莲花楼和狐狸精交给了月相安,两人各骑了一匹马,轻装上阵,天山这边地势较高,有些药材生长的位置更是在雪山之中,莲花楼还好,主要是怕狐狸精受不住。
“知道啦!”李莲花听话的拉了拉缰绳,将马头朝山壁处拉了拉,走进来了几分。
治疗刘如京的眼睛需要天山上年份长久的红景天和雪莲,这些药材需要特殊的手法采摘,还需要特殊物件保存,只能李长天亲自来。
最重要的是李长天想去天山看看,这两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关联,他心中总有一种感觉,到了天山一切能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