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日,太后连失紫阳令和英国公府。
在后宫统治权的争夺上,算是输了。
楚言心情大好,翻墙进苏锦辞房间的时候,嘴角都带着笑。
“有什么好事。”苏锦辞坐在床榻边,似乎笃定她今日会来。
他沐浴完后,头发披散下来,只着中衣,披袍松松地披在肩上。
楚言挨在他身旁坐下:“今日委屈你了,吓坏了吧。”
苏锦辞双手撑在身侧,歪着脑袋:“小场面。”
“你最近没休息好,眼下乌青都明显了。”
他转头从枕边取出两只精致的瓷瓶。
“知你每日辛苦,可惜我不能帮你分担什么,这玉容膏涂在眼下,气色能好看些。”
苏锦辞指着白色瓷瓶。
“这个呢?”楚言扬了扬另一只蓝色瓷瓶。
“把你右手我看看。”
苏锦辞自行拉过楚言的右手,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不动声色为她把脉。
“你的伤都结痂脱落了,涂上这瓶活肌霜,一定不会留痕,肌肤娇嫩如初。”
楚言挑眉盯着两只瓶子,苏锦辞都是从哪学会的做这些东西。
她隐约记得他提过,略懂一些草药,会治简单的跌打损伤。
怎么美容养颜的事也知道。
“如果不幸留疤了呢?”
“不会的!”苏锦辞说得飞快,“我保证一定不会留疤,如果没有效果,我、我……”
楚言瞧着他认真的模样,勾起唇角,故意逗他。
“你怎么样,以身相许吗?”
苏锦辞轻咬下唇红了脸,他想说,他人就在眼前,她现在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但楚言一副开玩笑的表情,他选择闭嘴。
他再忍忍。
“倒时候再说吧。”苏锦辞装作毫不在意,下巴一抬瞥向旁边。
手不经意地撩起披袍扇了扇。
楚言视线跟了过来,毫不掩饰上下打量苏锦辞的身材。
近距离细看,确实非常耐看。
真想现在就得到手。
楚言微微闭目,几个深呼吸,眸中恢复毫无波动的冷静。
苏锦辞扇完这边扇那边,微凉的风流过楚言腰间香囊,卷起淡淡的香。
“言儿。”
他见楚言不为所动,悄悄把衣领扯松了些,优美的锁骨若隐若现。
“锦辞。”
两人异口同声。
楚言轻咳一声:“差点忘了跟你说,我今天帮你出气了,欺负你那人被罚禁足,以后你可以放心上街,没人能打扰你。”
“啊?”苏锦辞微讶。
薛惟被禁足了?
那他不是没办法借薛惟的口不经意撞破言儿的身份了。
“你好像不满意这个结果?”楚言挑眉。
“没有没有没有。”苏锦辞连连摆手,“我只是惊讶,我都还没跟你说这件事呢,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不过也好,薛惟短时间内没机会接近言儿。
言儿暂时安全了。
楚言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又来个道歉的。
“那你说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苏锦辞悄悄拉住楚言的手,湿漉漉地看向她:“我差点杀人了,杀的还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公子,如果查到你头上,你还得费力气出面解释。”
他暗暗咬重“身份”二字。
“你做的很好,他该吃点教训了。”楚言安慰苏锦辞。
她看不得他受委屈。
更不允许苏锦辞在她的庇护下受委屈。
“以后若再有人欺负你,打回去便是,我替你撑腰,不怕。”
苏锦辞突然不说话了,低着脑袋偏到一旁。
他就知道,言儿会再一次为他撑腰。
这些年受的委屈和等待的年岁没白废。
有她这句话,上下两辈子都值了。
“怎么了……”楚言探身望去,怔住了。
她似乎在苏锦辞的眼眶里看到了湿润。
“那以后,你也会为我撑腰吗……”他怯怯问一声。
楚言攥紧了苏锦辞的手:“当然。”
那为什么还不愿表露身份接他进宫呢。
他好想直接这样问她,但不敢。
他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他怕她知道他欺骗她后,从此对他疏远。
“怎么突然这么问,如果你不放心的话,诶……”
苏锦辞突然抓起楚言的手,贴在他的心口上:“我……”
视线落在楚言的唇上,渐渐靠近,轻轻闭上眼,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两条影子逐渐重叠。
“主子!”
白榆在门外喊一声。
楚言理智瞬间回笼,没好气地喊一句:“别吵!”
就算天塌下来了,她今晚也要亲到苏锦辞!
她喉咙微动,一把揪住苏锦辞的领子,扯了过来。
“别理他,你看着我的眼睛,方才想说什么?”
苏锦辞沉溺在楚言的气息中,他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只想倒在她怀里。
“我……”
“主子!”白榆又喊了一声,“北境八百里加急!”
楚言叹一口气,拢好苏锦辞肩上的披袍:“今夜不能陪你,我得先走了,改日补偿你。”
听到北境,苏锦辞瞬间从沉醉中清醒,陪着楚言一路送她到门口,叮嘱她小心。
直到她消失在视野中,苏锦辞依旧伫立不动。
他得抓紧了。
北璃发动突袭,趁我朝不备,连下北境周边六镇。
再打下三镇,北境将沦为孤城。
若北境破,则我朝危。
楚言听完白榆的叙述,脸色阴沉得难看。
“丞相和兵部也在进宫的路上了。”白榆道。
“皇兄出发了吗?”楚言在心里算着日期。
“豫王殿下轻装简行,现在已经出京畿六镇了。”
北境危急,皇兄这一路也定不会顺畅。
“传朕密旨,命飞云卫沿途护送,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皇兄护送至北境!”
“若有敢阻挠者,无需向朕请示,杀!”
“奴才遵旨!”白榆应道。
楚言换好衣服来到御书房的时候,丞相和兵部尚书等几位重臣已经在了。
“这次北璃进犯,很是突然啊。”楚言意味深长地扫过屋内的几名大臣。
自两年前北璃被皇兄楚渊打趴下后,一直很安稳,边关宁静。
但皇兄半年前突然被夺了兵权下狱,自那时起,就不老实了,小动作不断。
没想到这次突然整了个大的。
“估摸着不久之后,北璃就会收到皇兄恢复兵权奔赴前线的消息吧。”
当年豫王突然下狱的事情也蹊跷,先帝下令事情查清楚之前,不得放豫王出来。
不料半年过去,豫王还在狱中,而先帝驾崩了。
“陛下,豫王在狱中多年,臣担心难以担当如此重任,还得再派一位位高权重者亲临督战。”丞相拱手道。
楚言睨了他一眼:“丞相要朕御驾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