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浮比荣兴矮了一头,但他面色如常,在战场中他不会这么出头,只是在人数少的情况,还是要把气势打出来,不然就和自己之前见过的那家伙一样。
大秦王朝的血烟侯,血气狼烟冲天而起,他的敌人们除了逃跑,根本没有任何敢与对面直面的心,就算克服了心理障碍,也只是成为对方王道征程的一页死人名单罢了。
万浮吹了一声口哨,让附近潜伏在暗处的夜衣卫做好准备。
不知怎的在面对这大块头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兄弟,这是官府的事,别惹麻烦。”
万浮先开口,趁着这个机会,一记撩阴腿过去,打仗不在乎脏不脏,管用就行。
只见万浮的腿被荣兴挡住,但是万浮好歹是兵爷,力度很重,但还是被荣兴牢牢端抓住万浮的腿。
“嘿嘿,我开玩笑的,闹着玩的,兄弟别在意。”
荣兴也没废话,来而不往非礼也。
直接抓起这条腿往上一甩,万浮整个人飞了起来。
“都他妈别装孙子了,动手!”
荣兴的力气让万浮感到惊讶,但他也不是吃素的,趁着被荣兴抓起的这个机会,他双手抓住荣兴的头发,用没被抓住的右腿,让膝盖猛的连续撞击荣兴的眼睛。
荣兴挨了这么一下,整个眼睛肿了起来,他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将万浮甩飞到空中。
万浮直接被扔出凌婉清的家,一直摔到凌婉清家门口的河里。
周围从房上不断出现夜衣卫的身影,人手不算少,至少有二十个。
荣兴左眼闭起来,用右眼眯缝起来扫视着周围不断涌现的夜衣卫,他们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长刀。
荣兴挽起袖子,深吸一口气,让气息流遍全身,气势陡然上升一截。
三名夜衣卫打探前锋,他们比荣兴矮不少,现在的局势对荣兴来说很糟糕,他不能逃离,而后面还有自己小师弟的女人。
唰唰唰
三刀同时向荣兴砍去,荣兴用手臂挡住两刀的攻势。
铛铛
长刀划过荣兴挡住双臂,但是并没有割开皮肉,而在荣兴的双臂上,是两条不算精致,十分粗犷的铁护臂。
荣兴也在这个时间里,一击侧踢,将最后那道斩击踢飞,踢飞长刀后双臂借着势头向前猛进两步,正要徒手夺长刀的时候。
后面的几名夜衣卫也跑向前来,一名夜衣卫也在绕后,去接近凌婉清,并且夜衣卫隐隐有包围荣兴的势头。
荣兴放弃了去夺长刀的想法,转而将前方被自己踢飞长刀的夜衣卫抓起。
荣兴抓起对方的衣领,而这个机会也没被夜衣卫放过,站在自己身旁的两名夜衣卫的长刀冲自己头上招呼。
荣兴抓住夜衣卫的衣领,顺便下蹲,在这个时候,荣兴就将这名夜衣卫当成自己和面的时候,那个面团一样。
将这名夜衣卫抡了起来,作为自己的武器。
夜衣卫被荣兴抓在手中,此刻是身不由己啊,用身体挡住身边自己的同僚的攻击,身上被划出道道伤痕。
万浮也站在凌婉清家的门口,看着荣兴这狂野的战斗方式,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么能打的家伙为什么被自己碰到了,难怪自己总觉得会那么倒霉。
他留了个心眼,现在他不会去上,他想到在青楼碰到的那位好汉,不会是那位好汉去干活,自己现在偷家了吧。
估计重三阳也没想到,自己挑的这个兵爷,心眼为什么会那么多,不如说三头怪鸟,本来就没碰到兵爷,那种在战场中,去彻底适应战争的狠角色。
他们可能不是最强的,但一定是可以活到最后的,为了生存,他们都将他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主要是没有任何后路,在战场上,而现在退役下来,还是要多留个心眼,毕竟,离开了战场,敌人就不会只有眼前,包括自己的上司,也不是跟自己一样冲锋陷阵,完全就是拿钱办事。
而这几名夜衣卫,呵,死就死吧,之后如果上头找自己算账,直接跟上面翻脸,让对方来和这怪物打一架。
就不到一会的功夫,荣兴的衣服几乎被划烂,除了脸上被浅浅划出一道伤口,荣兴最重的伤势,就是将万浮甩飞,万浮用膝盖猛烈撞击荣兴的眼睛,让荣兴现在只能睁开一只眼睛。
而夜衣卫这小二十人的队伍,也被打的步步退后,如果不是荣兴后面有凌婉清,说不定,他根本不会这么受制于人。
万浮此刻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几名夜衣卫被荣兴打昏,被荣兴抓起作为武器的夜衣卫更惨,幸运的是对方已经昏过去了,不然,这几下,得又多一段心理阴影了。
万浮看到荣兴带来的几坛酒,甩了甩脑袋,不行,不能动,万一这次真是那好汉的家,自己得果断跑,不过还是先认个错再说,万一对方江湖上有名号的,自己也不想招惹。
等夜衣卫全部都倒在地上,万浮咧着嘴,露出一个自认为还算和善的笑容。
毕竟现在局外人都算清理干净了,那么现在自己就可以好好发挥了。
“等等,先别动手,兄弟,师承哪位啊,我认输。”
万浮举起手,但荣兴只是将手里抓起的人扔出凌婉清的家。
尽管刚才的打斗很混乱,但是荣兴除了万浮留下的伤势,没有任何较大的伤势。
而这时,凌婉清家的房上,一位面若枯鬼,杀意高涨的恶鬼扫视着看了一眼,他看到了自己的十师兄还有凌婉清,以及那位自己在青楼看到的人。
严生此时手里还抓着谢庭的人头,他将谢庭的人头扔给荣兴。
“兄弟,这颗人头对我很重要,之后交给我。”
万浮脸色则猛地一沉,来者不善啊,不过确实是自己见过的那位好汉。
“你,是谁?来杀人的?”
沧桑沙哑的声音传入万浮的耳朵中。
万浮自然也是见过世面的,虽然此时和在青楼看到的那个汉子一样,但是真正直面的时候,对面身上的杀气果断很重,再者,自己明明之前没见过对方,但是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面若枯鬼,犹如阎王的干瘦老者。
刀魔!!!
“哈哈,我说是误会,也不会相信吧。”
万浮打着哈哈,严生则还是冷冷盯着对方,严生此刻还用着缩骨功,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但他身上的气势不算弱,尽管身上的伤口比较严重,但他此刻有刀,还有力气,他就不虚任何人。
“这些人,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我也就第一天来上班,谁知道给我这差事,刀魔爷爷,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就行,还有对面那兄弟,对不住啊,我今天离开之后,就辞职。”
此时万浮心里有一百万头草泥马奔袭而过,刚从战场下来,还得挣老婆本,爹娘年纪也大了,找份工作,开局就是杀人案,虽说是妖怪作祟,可是之后碰到一个人形怪物,能一个打二十个也就算了,后面这刀魔来了是什么鬼?
想到刀魔那些癖好,什么喜尸小儿,还爱好奸淫良家妇女,尤其是更古怪的,喜欢听着人痛苦致死的临死呼叫,对方越对刀魔仇恨,刀魔就越兴奋什么的。
自己当兵的时候都当故事听着玩,现在见着了算什么鬼,还有那女人,不会是刀魔的女人吧,赶快把自己撇干净,赶紧溜就完事了。
其实万浮说这话,让严生也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不敢大意,之前的人不知道是重三阴还是重三阳甚至可以变作“凌婉清”的样子,自己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是真是假,如果对方的话是假的,那自己应该赶快解决。
严生缓缓拔出长刀。
见到这一幕,万浮也不装了,从掉在地上的长刀中,随意踢起一把,万浮握在手中。
“有话好好说啊,我刚才都想明白了,这就是调虎离山,计中计,刀魔,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可是这有变数啊,我对他们不是绝对忠诚。”
铛铛铛。
严生连斩三刀,都是奔着万浮的要害去攻击。
万浮手里的长刀没有“屠魔”坚硬,只是几下,长刀就已经有了裂纹,而万浮的脖子上也有了浅浅的血丝。
万浮咽了一口唾沫,妈的,真这么强,对面可能还留手了,或许是自己刚才说的有用。
严生确实是这么想的,对于兵爷这种存在,万浮也接触过,他们大多数都很麻木,但性格都比较圆滑,除了那些沉默寡言的兵爷外,其他都是像万浮一样的人精,除了靠自己的本事,还有对于形势的判断力。
“最后一个问题,决定你的生死。”
听到这话,万浮没觉得绝望,反而是感觉,有戏啊,这误会解开就完事,随便什么上司全部卖了,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
同时他心里还有一个防备,像这种给对方一个希望,然后彻底将对方搞死的事情,自己也没少干,主要是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铛。
严生又砍了一刀,但这一次万浮没挡住,万浮手中的长刀刀片飞起,万浮向后退了两步,但是没赶上严生的反应速度。
严生前探两步,一脚将万浮踹倒在地,“屠魔”直接贯穿万浮的胸膛,但是避开了要害。
妈的,果然凶残,真他妈没骗人,还有自己体内钻心的疼,但自己知道自己主要脏器没有割伤,这刀术真没得说。
“现在你可以回答了。”
“名字?”
“万浮。”
“年龄。”
“30。”
“地上的是谁的人,隶属于哪个部门。”
“我的人,隶属于夜衣卫,不过老子之前就辞了,妈的,第一天干啊。”
严生将长刀又向下移动几分。
荣兴和凌婉清也见到,严生的另一面,凌婉清只是听到过,但是这颗谢庭的人头,还有万浮现在倒在地上,而严生站在一旁,那冷酷的询问。
“我问,你再回答。”
“草泥马的,老子也有脾气,都说是实话了,有本事宰老子,你踏马想知道啥,就直说。”
“呵呵,这才对,这才是你的性格吧。”
严生目光幽幽,万浮也接触丝毫不惧,技不如人罢了,死了就死了,如果对方有玩弄尸体的习惯,算刀魔牛逼,但自己一定不会让自己在活着的时候被对方戏耍。
都在死人堆里爬过的,别人能死,自己也能死,可以说,兵爷都是这么想的,只有那些新兵才会觉得,自己可能是人生的主角,而兵爷他们都会窝在一角,先活下来,当完孙子,再当爷爷。
“你听过重三阳的名字吗?”
“听过,附近这些达官显贵的贵人,说是仙人,但我觉得就是狗屁。”
“确实是狗屁,重三阳是一只邪祟,他可能还在城里。”
严生拔出“屠魔”。
万浮看着身体上的伤口,并没有血液流出,这伤口被严生用气愈合了,就像是严生的双肋被自己封住一样,之后就等待身体自愈。
“呦?真放过我了。”
“滚吧。”
万浮听着这话,立马就走了,只是到门口,他回过头,问了一句。
“刀魔,你这也不是什么恶人啊,告诉我,为什么让我活着?我死了才对你最有好处啊。”
严生冷冷地看了万浮一眼。
“我说我是好人,世上谁会信,而你活着,对我确实没什么好处,但对于我的敌人,他们会做噩梦。”
“哈哈哈哈哈哈哈,确实,我记下这次了,这回是我栽了,下回见面,希望咱俩别敌对。”
万浮挥了挥手,也没多说什么,此刻万浮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先把自己的上司宰了,至于那重三阳,暂时别管了,刀魔都没杀掉,自己也别添这麻烦了。
等到万浮走后,严生将枯鬼面皮从脸上摘下,他的气息一下子虚弱了很多。
“十师兄,谢谢。”
荣兴挠了挠后脑勺。
“这脑袋是谢大人的吧,他做什么坏事了吗?”
“没做坏事,就不能杀,十师兄,我是刀魔啊,我不是什么好人。”
“放屁,我不管你好人和坏人,你是我的小师弟,我就有义务管你,如果做了坏事,我就陪你认罚,如果对方做坏事,咱也别手软。”
荣兴靠近严生,大手拍了拍严生的后背,但是严生此刻没有刀魔的凶狠,只是像一个被哥哥教训的弟弟。
凌婉清看着这一幕,甜甜得笑了,尽管自己的家也被闹的毁了,但她也知道,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有感情可以维续在人们的心头。
“哈哈,确实,荣师兄,谢庭不是什么好人,可以说,这城里的那些老畜生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严生给荣兴简单的说了一些具体情况。
但荣兴面容始终很正常,没有任何愤慨和悲伤,只是静静的听着。
“荣师兄,你怎么看?”
“怎么看?那些心我操不到那份上,让上面的人烦心去吧,再说了,十二,你不是将他们解决了吗?”
“还剩下一个,只是我找不到他在哪里?”
“那没事,交给二师兄,本来这就是他该做的事,只是他半路走了,和我说了一声。”
荣兴说完,就将院子里昏倒的人都拖走,扔到凌婉清家门口的河里,也不在乎什么影响不影响的。
只能说,师兄弟几个在某些方面都格外的像。
“也别多说些什么了,吃肉喝酒,本来今天就是来跟你道歉的,哪成想,闹出来这事?”
严生有些奇怪,询问着。
“道什么歉?”
“不是师父那事吗?”
“可那确实是我的错,是我。”
“等,先坐下再说。”
荣兴搬桌子,并拿来了三条凳子。
“我这人嘴也笨,说不出什么,你和我说这理,我也不懂。”
“只是我说一句,师父是不会让自己的徒弟心怀愧疚去死的,至少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位慈祥的老人。”
严生和荣兴在那一晚喝了很多酒,而凌婉清,严生也让她进屋睡觉,明天一早,他就要带着凌婉清出城。
而今晚,只有两位师兄弟,在月下的清冷中,吃着冷掉的猪头肉,喝着浊酒。
但两人之间的隔阂都在慢慢消散。
而在云烟城内的乱子,两人也不再操心,有人会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此时此刻,林鬼趁着夜色摸进了城,在谢府里过了夜,他此刻正变作谢庭的样子。
“不得不说啊,这谢庭年纪挺大,老婆娶的挺漂亮啊。”
之后,就是林鬼的主场了。
在这群吸食小儿心血的老畜生面前,还是得让更加邪恶以及无下限的二师兄出马。
让林鬼送他们下地狱,只是在下地狱之前,他们会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