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国以北的国家名为凤鸣国,那里的人们的是一种背后生有羽翼,耳旁长着彩色羽毛的奇妙种族—凤族,凤族天性尚武,就连统治者的选拔也大多通过武力解决,但其国力和国内稳定却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也许吧。
“龙鼎将军,外面又来了一批长羽毛的…”
一名龙人士兵推开了房门,对背对着的自己的男人恭敬地说道。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批了…那边又发生了什么。”
放下手中的笔,名为龙鼎的男人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不远处道路尽头的大门,那里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士兵无一例外都长着一对翅膀,脸上写满了疲惫。
龙鼎驻守的关隘可以算是龙吟国的最北方,再往北穿过每逢冬日都会被积雪染白的针叶林不远便是凤鸣国的领土,短时间内有如此数量的难民,加上往来商人的信息和刺探到的情报,龙鼎心中的猜想现在已经得到了证实。
“看来得回去一趟了。”
转过身,脑后束起的长发随之摆动,龙鼎在士兵身前站定。
“跟以前一样,收掉他们所有的武器,派人带他们去之前那几批难民的收容所,另外,严禁叫他们‘长羽毛的’,明白了吗?”
“是…是!万分抱歉!”
“啊,我亲爱的辛德瑞拉,我深爱的妹妹,没想到你就这么死去了,是那该死的劳伦斯吗?不…不…”
舞台之上,一个身着蓝色紧身衣的男人正一脸痛苦地攥着胸前的衣服,另一只手颤抖着抚摸着眼前已然没有了呼吸的少女。
“是那腐朽的贵族…它变成了横在你我之间的铁栅栏,我们能相见,却无法相拥,啊……”
男人从少女的手心中摸出了一个小玻璃瓶。
“就是这个吧,这便是你说过的毒药吧,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在这里与你,与你一起永远安息。”
仰起头,男人将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啊…我感觉到了,死亡迫近的感觉,让我,让我最后再吻你一次吧,让我在这一吻中死去!”
男人俯下身,几秒钟后,倒在了少女的身边。
照在二人身上的最后一束灯光熄灭,黑暗中的剧院一片寂静。
伴随着灯光亮起的是雷鸣般的掌声。
“呜…呜…啊——”
龙骧身边的少女再也忍不住眼泪,在落幕的下一秒放声大哭。
这部戏剧龙骧已经陪龙玲看了不下五次,但每一次它都像是戳中了龙玲痛点一般,每一次都能让她泪流满面。
而惯例,在出剧院的时候龙骧总会为她买一个甜筒,算是她流泪的补偿。
“哟。”
不过跟往常不同,这次剧院门外还有别人在等他们。
“龙鼎?”
“龙鼎哥!”
一只手抓着甜筒,一只手忙着擦脸上的眼泪,龙玲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二人眼前的男人面庞英气十足,一头乌黑长发在脑后束起,发梢直垂腰间,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些许铠甲的压痕。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龙骧走上前,与龙鼎碰了碰拳。
“只是有些事情要汇报而已,听说剧院在演龙玲最爱看的,就想着你们两个一定在这里。”
“这样…”
暗月国的使团前几天才离开都城。
“边走边聊吧。”
龙鼎让出路,示意二人跟自己一起回去。
“所以汇报的内容…”
“也不是什么大事,北境的凤鸣国,十有八九发生了政变,我想与陛下商讨一下难民的处置方案,以及今后边境的方针。”
“政变…凤族是尚武民族,这种动乱在我们还小的时候也发生过一次吧。”
“这次不一样。”
龙鼎一边说一边向周围的平民微笑致意。
“这次恐怕是改朝换代这个等级的政变。”
“有人能动摇凤族的统治地位?”
“具体情况尚不清楚。”
能够威胁凤族的存在,龙骧下意识想到了夕鸢关于魔族的警告。
“难道是西境的?”
“西边的话我就不清楚了,龙让叔也没有什么提到什么。”
龙玲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话,低头小口吃着冰激凌。
“说起来我看过跟暗月教国盟约的内容了,联姻是怎么回事?”
“说是神谕的旨意。”
“神谕什么的,肯定都是瞎编的,只是找个理由罢了。”
龙玲不快地哼了一声。
“吼吼,有何高见,外交官阁下。”
“你们知道阳炎教团吗?”
“那个跟暗月教国差不多的那个?”
“没错,我昨晚看过这两个国家相关的资料了,无论是暗月还是阳炎,它们存在的历史可都不长。”
“不长?”
“也就十几年的样子。”
龙骧与龙鼎面面相觑,总觉得这个时间有点熟悉。
“十几年前…”
“咳咳…暗月的统治者从建国开始便是夕鸢公主的父亲,但是阳炎就有些特殊了…”
“特殊?”
“虽然二者都有类似宗教的色彩,但是阳炎更重,到现在为止,阳炎已经换过数名大祭司,也就是统治者。”
“在十几年的时间内?”
“没错,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年轻的女性,并且,虽然不是正规渠道的消息,但有传言说,这数名大祭司…”
龙玲抬起头,神秘兮兮地眯起眼睛。
“全都自杀了。”
“什么…”
“不过这都是传言,倒也不必当真,说不定只是被什么人架空成了傀儡也说不定。”
“到家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站在了皇宫前。
“我还要觐见陛下,先走一步。”
龙鼎挥手告别,走上了与龙骧龙玲不同的岔路。
走到自己房门口,龙骧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龙玲则站在门口,看着龙骧房间的门缓缓关上。
无人能够看到,此刻她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