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一个立正,声音干脆响亮:“报告长官,发现两名可疑人员,已确认是特务!”
总教官荣光明顿时怒目圆睁,抬手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水杯都跟着晃了晃:“六十个人外出,里面居然有两个特务!学员的档案你们是怎么排查的,嗯?”
组长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体绷得更直,头垂得更低:“报告长官,前期筛查流程按标准执行,背景调查、言行观察都没落,谁知道这俩藏得太深,是我们疏忽,甘愿受罚!”
荣光明气得来回踱步,军靴踏在地上咚咚作响:“罚?现在罚有什么用!如果不把培训基地里面隐藏的特务都找出来,以后他们毕业分配到全国各地去执行任务,多少弟兄的命差点搭进去!”他停住脚步,眼神如刀般剐向组长,“把详细过程、可疑节点,一字不落整理出来,一个小时后放我桌上。对那两个特务,先不要理会,明天继续安排人外出,看看还有没有想传递消息的特务。”
“是!”
组长敬完礼,转身小跑着离开。荣光明望着他的背影,满心忧虑。这次特务潜入事件,像是平静湖面下的暗涌,让他意识到,敌方的渗透远比想象中棘手,训练方案必须彻改,当下,揪出背后大鱼才最为紧要。
于宏、钱跃明几个凑在一块儿,脸上还挂着几分回味的猥琐劲儿,正唾沫横飞地唠着找女人的那些荤段子。赖石头他们听得入神,时不时也穿插几句自己的风流过往。角落里,赵宇和韩涛闷不吭声,他俩本就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娃,过去在校园里最出格的事儿,也就是悄悄摸过女同学的小手。
木云平独自躺在宿舍床上,对这低俗的唠嗑毫无搭话的兴致。集训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潜伏在76号的贺翔依旧没暴露,今天木云平外出时,特地买了几份报纸,逐字查看,没发现任何暗语。他又在城镇里兜了两圈,始终没人来跟自己接触。训练基地里人员齐整,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木云平暗自琢磨,潜伏者肯定不止自己和贺翔两人,怎么基地的教官到现在都还没揪出那些藏得更深的特务?
钱跃明突然把话头转向赵宇和韩涛,咧着嘴嘲笑他俩是没开过荤的“童子鸡”。赵宇一听就急眼了,脖子一梗:“你怎么不说木云平?”
木云平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坐起来:“别捎带上我,小爷我早不是雏儿了,十八般武艺虽说不精通,好歹也会个一星半点。”
韩涛冷哼一声,戏谑道:“哟呵,说得跟真事儿似的,既然这么能耐,也没见你有啥实际行动啊,都说这找女人的瘾最难戒,你倒沉得住气。”
木云平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呵呵,咱这儿的女学员,哪个不是水灵灵的,那些外面的庸脂俗粉,我还真瞧不上。”
这话音刚落,宿舍里立马像煮开的沸水,喧闹开锅。几个好事的家伙兴奋得满脸放光,扯着嗓子起哄,你一言我一语,撺掇着木云平去女学员里挑个人“下手”,那阵仗,仿佛不闹出点大动静不罢休。
赵宇满脸不服气,歪着脑袋冲木云平嚷道:“云平,你嘴上说得天花乱坠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呀!有本事你去女澡堂子偷看一眼,要是真敢,我就服你!”
木云平正愁没机会甩开众人,暗地里找总教官汇报潜伏特务的事,心思一转,当场应下:“行啊,咱俩打这赌,我要是真敢进去,你输了咋整?”
赵宇脖子一梗,毫不犹豫:“我喊你一声哥,再外加掏一百法币给你!”
“好,这赌我打了!”木云平一口敲定。
钱跃明、于宏他们一听,愈发来劲,拍着大腿,扯着嗓门起哄叫好,整个宿舍被搅得越发乌烟瘴气。
韩涛眉头紧皱,急得直跺脚:“卧槽,你们俩这赌约可千万立不得啊!真要出了事,准没好果子吃!”
木云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大不了被关几天禁闭,怕啥!”说罢,还挑衅似地看了赵宇一眼,那副混不吝的模样,把众人的情绪又煽高了几分。
整个训练基地条件有限,洗澡的地儿就那么一处,男学员数量远超女学员,只能按特务学校每日训练结束后的时间,把男女洗澡时段严格区分开。向来是男学员优先,女学员洗澡时间被压缩到每晚9点到10点这短短一小时。
基地的洗浴间是干湿分离设计,洗澡区和更衣区互不干扰。钱跃明几人猫在拐角处,抻着脖子张望。
赵宇忍不住嘟囔:“这木云平太贼了,都10点半了,哪还会有女学员洗澡啊。”
于宏撇撇嘴:“你之前说的去女澡堂子看一眼,可没明确是偷看人家洗澡这码事。”
木云平端着个军绿色大脸盆,脚步匆匆朝更衣室走去。好家伙,宿舍那帮家伙跟盯贼似的在后面死盯着,就怕他耍赖,这下还怎么偷偷溜去找总教官?
走到更衣室前,木云平伸手把澡堂子的门牌悄悄翻了过来,心里想着这都过去半小时了,肯定没人了吧。他轻轻推开门,刚往里挪了几步,就瞧见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正在穿衣服。女人背对着他,露出来的后背肌肤白皙,黑色小马甲配上工装裤,把那窈窕身材衬得越发曼妙。
木云平吃了一惊,按说这个点儿不该有人了呀。他正打算端着洗脸盆悄悄退出去,女人穿外套的动作猛地顿住,像是觉察到背后有人。下一秒,她柳眉倒竖,恼怒地呵斥:“臭流氓!”紧接着身形一晃,如离弦之箭般朝木云平冲来,攥紧的拳头裹挟着风声,直直朝着他脸砸去,这要是挨上一下,脸上保准得留下个显眼的印记。
木云平躲避不及,那带着劲风的拳头“砰”地砸在他脸颊上,整个人被打得向侧边踉跄了好几步,脸盆也“哐当”一声摔落在地,在寂静的澡堂里格外刺耳。他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脑袋也被震得嗡嗡响。
还没等他缓过神,女人的攻势丝毫未减,紧接着又是一脚飞踹过来。木云平到底也受过些训练,本能地伸手格挡,可冲击力还是让他接连后退,后背重重撞在了墙上。“误会,是误会!”他赶忙大喊,试图解释,可女人哪肯听,又是一连串凌厉的拳脚相加。
外面钱跃明几人刚听到澡堂子里动静不对,竟没半分义气,瞬间作鸟兽散,跑得比兔子还快。正巧有个女学员路过,被这吵闹声吸引,匆忙赶了过来。木云平眼睛一亮,仿佛瞅见了救命稻草,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快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