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没想到,连一向疼爱她的母亲也站在了温言那边。
“妈,您怎么也这么说?”谢舒画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好了,舒画,别说了。”谢夫人打断了她,“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谢舒画看着谢夫人,又看了看谢松寒和温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极了。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
“妈,哥,其实我也想去医院实习,积累一些经验。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提前熟悉一下医院的环境,对考试也有帮助嘛。”
谢松寒看着谢舒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舒画,你就别添乱了。部队医院的名额有限,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再说了,你又不是学医的,去医院实习做什么?”
谢舒画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谢松寒不再理会谢舒画,转头对温言说:“我们走吧。”
说完,他转动轮椅,向门口走去。
温言跟上了谢松寒的脚步。
两人一起上了车,车子缓缓驶离了谢家。
谢舒画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子,气得直跺脚。
谢夫人走到谢舒画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舒画,你以后要注意分寸,不要总是掺和他们的事情。你是妹妹,要有个妹妹的样子。”
谢舒画看着谢夫人,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妈,我只是也想去医院实习。”
她扑进谢夫人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谢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搂住谢舒画,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你哥已经有你嫂子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
……
谢松寒将温言送到部队医院的门口,医院主任迎了出来,两人握手。
“松寒兄弟,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主任拍着胸脯保证。
谢松寒点头,“这里就拜托你了。”
他转向温言时,眼神柔和,“言言,在这里要好好学习,有什么问题随时找主任。”
温言微笑回应,“放心吧。”
待谢松寒离开后,温言对主任说:“主任,请不要透露我的身份,我希望能像其他实习生一样工作。”
主任颔首表示理解,并带她进入科室介绍环境。尽管没有明说她是谁的妻子,但科室同事们依然对她客气异常。
美玲医生接过了引导任务。
“跟我来吧。”她微笑着领着温言穿过走廊。
一个高挑女医生从前方走来,美玲急忙迎上去打招呼。
“林医生早!”
林医生只是冷冷地点了下头,并未停留太久就离开了。
等林医生走后,美玲拉近与温言的距离小声说道:“那个是林雨晴医生,你千万别惹到她,之前有实习生因为得罪了她第二天就被调走了。”
“明白。”温言点头表示理解。
她低头去给病人换药。
“你在做什么?”林雨晴站在身后怒视着温言。
所有目光都聚焦于此处。
“我只是按照规程换药。”温言平静回答。
“规程?看看你把伤口弄成什么样子!”林雨晴厉声指责,“这种简单操作都做不好。”
周围同事们交换忧虑的眼神,却没人敢出声插话。
气氛紧张至极。
美玲试图缓和局势,“林医生,请您——”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林雨晴打断她,然后转向主任,“如果再让这种无能之辈来实习,我真要考虑是否还能在这里工作。”
温言平静地解释:“林医生,我今天第一天来陪护,并不知道这位病人的情况。”
\"如果我的操作有误,我愿意接受教育并改正。\"
温言的视线落在病床上那人的伤口,原本平整的皮肤组织如今翻卷着,透着不正常的红肿,边缘处隐隐有淡黄色的液体渗出,确实是溃烂加重的趋势。
只是她今天才刚到,对病人的具体情况还不了解,一时间也无法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我就知道,现在医院里什么人都敢往里塞,真是鱼龙混杂!”林雨晴见温言不说话,以为她心虚,语气更加不屑,她一把推开温言,“起开,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温言倒也没恼,只是退到一旁,静静地观察着林雨晴的处理手法。
别看这林医生说话像吃了枪药,可手上的动作却又快又稳,清理伤口、消毒、上药,每一个步骤都干净利落,而且她用药很大胆,明显不是那种畏首畏尾的做派,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
她迅速处理完伤口,头也不回地走了。
美玲走了过来,小声说道。
“温言,你没事吧?我跟你说,以后见了林医生你可得绕着走,千万别跟她对着干,她那脾气,谁都惹不起。”
温言望着林雨晴匆匆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她倒没觉得委屈,反而对这位雷厉风行的林医生生出几分敬佩。
“这林医生虽然说话冲了点,可对病人那是真负责。”
……
晚上,部队医院外,一辆吉普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谢松寒坐在车上,目光注视着医院大门。
温言的身影刚一出现,他降下了车窗。
“上车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温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气氛倒也轻松愉快。
回到谢家,已经是深夜。
温言刚准备回房休息,却被谢松柏叫住了。
“温言,你等一下。”谢松柏站在客厅里,神情有些扭捏。
温言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谢松柏挠了挠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温言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最近忙着复习,时间宝贵,实在没工夫跟他耗着。
“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温言,你……”谢松柏话音未落,人已经箭一般冲进了客厅。
片刻后,他抱着一摞书,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那书堆得老高,几乎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风风火火地冲到温言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把书往温言怀里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