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见沉裳理他,肆浛又将头开心的抬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似乎想要将人看个透彻。
师父还是像从前一样,鲜艳年轻、强大又让人心生敬畏,而自己也算是成长为了青年。
想到这里,他又抬起头朝着沉裳笑笑,然后为她展示自己的法力,“你看师父,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你之后能不能让我跟着你一起。”
“不行。”沉裳冷声拒绝。
虽然肆浛料到是这个结局,但是他并不懊恼,反而打起精神像从前那样在她身边叽叽喳喳。
“师父你看,我也能让花活过来了。”
肆浛将自己的法力输入花茎中,让花缓缓绽开,然后递给对方。
“师父,我为你做了鲜花饼,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尝尝?”
“师父,你看看我这个隐身咒学得精不精?”
“师父……”
“砰。”这是这个月第28次被赶出来,肆浛摸了摸差点被撞上的鼻子,然后灰溜溜的回去了。
路上是侍从在布置晚宴的布局,重点不在退婚,而是彰显幽界近年来繁荣昌盛。
侍女在一起悄悄八卦:“要我说啊,圣女总归是幽界的圣女,虽然退婚了,但还是应该在幽界,更何况再加上还有一个关于圣女的传说,圣女这辈子都不能与幽界割席。”
肆浛正走过那段地方,听见耳边传来的私语,不由得停了下来,圣女?不就是他师父吗?
“对啊,就是可惜了圣女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为幽界做了这么多,还得不到想要的。”
“可是圣女为什么要出去呢,如今的幽界也很好啊。”
“……”
肆浛听不下去了,转身又跑回到了沉裳的院子,焦急地拍打着她的门:“师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这次门很快就开了,没见过他这么着急的样子,门开的瞬间肆浛还踉跄了两步。
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个滑跪冲到沉裳面前就开始讲述自己在外面听见的一切。
然而沉裳只是视线短暂挪开瞥了他一眼,就转过身继续看着手中带有标记的地图,“担心过多了,他并没有扣住我的打算。”
“可是那是幽界的侍女说的。”
“侍女如何会知道幽界之主的想法?”
一句话让肆浛瞬间哑然,是啊,侍女怎么会知道,过于担心的他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
但是他心底总觉得有淡淡不安,于是整个人都守在沉裳门外打坐。
事实证明,沉裳说得还真没错,没有人对她下手,但是对肆浛下手了。
幽界的宴会,为了表面的和平,仙妖两族还是派了有地位的人前往。
沉裳作为幽界的圣女还是参加了宴会,与幽皇同坐,坦然接受众人探究的目光,青纱掩面,只留一双波澜不惊的双眼纵观全局。
而肆浛作为时刻想保护她的人,也打扮成侍从的模样站在她身侧。
宴会逐渐有客进入,沉裳探查是否找得到之前那人,与此同时仙界的人也在四处张望。
这边的仙界首领在与幽皇客套,而仙界身后的人看见肆浛的时候眼前一亮,上前两步就想要来和他打招呼,俨然一副熟人模样,但是对方被身旁的人抓住了,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身边的人一下子就蔫了下来,哀怨的看着这个方向。
沉裳侧身看了眼肆浛,发现他也很疑惑,似是不理解对方看见他为什么一脸兴奋。
而另一边也有一个仙族盯着他,只不过不同的是,那人的眼底尽是怨恨,沉裳的目光挪过去,正好和那人碰个正着,看来身旁这个人不简单啊。
宴会正常进行着,沉裳故意给了肆浛一段去花园散心的时间,肆浛不解,但是肆浛照做,只见仙界有两位都跟着出去了。
沉裳闭目,开始用神识追随肆浛。
兴奋的仙族看见肆浛,很自来熟的就拍上了他的肩膀:“怎么样,这趟下凡是不是要比在仙界修炼好多了?”
肆浛皱着眉,一脸警惕地看着对方:“你是谁?”
“?”
“你下凡将脑子摔坏啦?”
还没等对方再说些什么,对方的嘴就被下了禁言咒,他的师兄从身后走来,传音道:“他失忆了。”
对方震惊地看着肆浛,又转移到自家师兄身上,如此来回几次,才用传音问道:“他不是下凡查案的吗?不是给他开了例外保留记忆与法力了吗?”
“但是你看他这个样子像是认识你的吗?”
师弟再次将视线挪到肆浛脸上,看见对方眼中不加掩饰的警惕,心底沉了沉,“那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能是下凡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吧,但是还是得等他这次下凡的标准达成之后回到仙界我们才知道。”
师弟有些失落,也只能干瘪的解释:“抱歉,我认错人了。”
在两人走后又一位不速之客到来,伪装一番直接朝着肆浛下手,手段狠毒果断,但是没能得逞,一道金光从肆浛身后闪过,随后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将人弹出几米远,并重伤了对方。
肆浛这才发现身后有不对劲,转身就看见对方愤恨地一瘸一拐的遁走了。
再迟钝的人也发现这宴会不对劲了,肆浛感受了一下灵力波动,是仙族。
怀着心事回到了宴会。
看完了戏,沉裳也将神识收了回来,宴会这时该说的都说完了,只剩下人开始客套寒暄了。
觉得无趣,于是沉裳就提前下了席,正好迎面和回来的肆浛撞上。
“师父?你怎么出来了?”
“嗯。”
肆浛习惯了她的风格,也没再多说,像个小尾巴一样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后。
走到院子门口时,沉裳的脚顿住了,她的房间现在有一个别人布的大阵,而她的结界却丝毫没破。
就这瞬间的思考时间,房间内的两人也就出来了,一位不认识,但是另一位——
沉裳几乎是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瞳孔骤缩。
对方似乎很满意沉裳的反应,颇为愉悦地朝着她开口:“看来你还没忘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