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公主要见你。”有人禀报。
陆承州没有说话,手中的地形图被放下,他折身出了门,站在甲板之上,仰头,远远的便看见有白雕飞跃在那云腾之上,一路跟随。
“告诉她,本将军不同满嘴谎言的谈话。”
声音冷冽中带着那么点稚气。
苏邈邈在房里听着那侍卫的回话,心中越发焦急,还不知道映雪和师兄怎么样了。
还有公主府,她的孩子还那么小,快一个月没见着他了,心里牵挂的紧。
。
从那日以后,陆承州便没来见过她,她被关了数日,这日门被打开,张右青走了过来,“公主,可以下船了。”
她闻言,迫不及待朝着外头走,顿时如释重负,穿过复杂的船,她看见了岸上站着的人,男人鹤立鸡群般立在一众黑衣侍卫之中,正朝着她这边望着。
她迫不及待下了船,就要朝着他走过去,谁知面前有侍卫拦住她,紧接着眼睁睁看着那男人骑马离开了。
这明显还在气那迷药之事,她叹息一口气。
张右青声音恭敬,“公主,请上马车。”
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他要带我回军营?”
“是。”
苏邈邈被气笑了,“本宫乃是宋国公主,他既要带本宫回他北冥的军营,真是可笑,本宫不去。”
“公主,你若不配合,我只能用极端手段了。”
“打晕我?还是如何,放肆!”
张右青连忙低下头,苏邈邈冷笑一声,“我师兄为人憨厚,既被甩成这样,果真和你那主子一丘之貉。”
张右青头低的更低了,苏邈邈语气不善,“陆承州既敢对本宫如此放肆,来日我宋国定不会善罢甘休。”
“公主,请上车。”
苏邈邈看了看远处已经走远的男人,火气无处发泄,冷哼一声,看着不远处被压制住的侍卫,肩膀狠狠撞在了张右青的肩膀上。
视线环顾四周的人,心里暗暗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张右青脚步有些晃,缓神的这片刻功夫,他脖子上抵上一根冰冷的簪子。
苏邈邈将已经中了药的人挟持着,对着远处的那些士兵开口,“放了本宫的侍卫,不然本宫杀了她。”
根本没人听她的话,对方就那么站着。
只听张右青开口,“公主别白费力气,他们只会听命于将军,不会管我的死活。”
“这种人你还为他效命?”
“我若能为主子死,不给主子惹麻烦,即便死了又如何。”
果真都是一丘之貉,主子什么样,手下便是什么样,顽固不化。
苏邈邈推开她,还是上了马车。
入了北冥地界,这往后若是想再跑便艰难了,两国边境相隔一条河,看着对面的宋国,苏邈邈心中烦躁更甚。
走了半天,身下的马车一停,她撩开车帘往外看去,高大的城墙沿着边境伸展,直至河边,城墙之上了望塔上站着一些士兵,远远瞧见城墙之上,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那陆承州,随着马车缓缓步入城内,入目的是更加辽阔的草原,远处还有人在放羊,回头看了一眼河对岸的宋国,缓缓将车帘放下。
马车停了下来,“本宫想去城上瞧瞧。”
张右青难得没有拒绝,苏邈邈在小圆子的搀扶下走上石阶,来到高墙之上,视野瞬间宽阔起来,墙外是宋国,墙内远处一片原之上,是陆承州驻扎的军队,在后面是一个小镇。
她朝着方才陆承州所站的地方看去,哪里还有他的身影,这男人一直在躲着她。
她被带去了军营,眼前是数不胜数的营帐,张右青带着她来到一个看着较大的营帐,她犹豫片刻还是走进入了营帐。
发现里头别有洞天,踩着身下的厚厚的狼毛地毯,走至木板床之前,营帐内东西一应俱全,像是一间小屋子,不过和她公主府简直天差地别。
她坐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张右青道:“本宫饿了,本宫要吃烧鹿筋,百鸟朝凤,桂花鱼翅……”
这里可不是公主府,更没有御厨,哪里来的她的说的这些菜系,她就是故意的。
张右青安静听着,“公主,这里怕是没有公主要吃的东西。”
“没有你们就不会找吗?你们抓本宫来便是让本宫来受苦的吗?劣质食物本宫吃不下。”
张右青闻言,“我去和主子说。”
陆承州刚回来就带着人巡查,处理公务,忙的不可开交,乍然听到这话,看向霍珽,“你去安排。”
霍珽惊讶,“将军,这里是边关,不是公主府。”
“不就是鹿、鱼,鸡吗?这有何难。”
“这些菜色怕是军营里的火夫做不出来,公主这要求可不小。”
陆承州语气严肃,“那便去寻一个会做的来。”
霍珽一时间无言,他一个军师叫他去找人给人做饭,这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将军,我不懂吃食,楚副将最是懂吃,经常去清平镇,想必他认识的厨子比较多。”
楚河一听不乐意了,“军师这话什么意思,我去小镇不过是去盘查,怎么到你嘴里便成了便是为了吃一般。”
“我并非这个意思,楚副将经常去小镇定是认识厉害的厨子,你去找个厉害的厨子来给公主做膳食。”
“将军让你去,又并非叫我去。”
霍珽被噎住。
想起什么,“将军,军营里没有鹿啊,鱼鸡倒是可以去小镇上买。”
陆承州出了军营,带着人去巡查了,等他再次回来,猎到了两只鹿,当即就吩咐人做烧鹿筋了。
苏邈邈在帐内等了一天,膳食才被端上来,看着面前摆盘难看的菜色,有些诧异他们还真的把食材找来了,她还是拿起筷子各尝了一口。
随即将筷子拍在桌上,“真难吃,这做的什么,本宫还是饿死算了,连喜欢吃的菜都未能吃到。”
“都给本宫撤下去,本宫吃不下。”
张右青命人将膳食都撤了,陆承州看着面前摆着的菜色,拿起筷子各尝了一口,并未觉着难吃,他还是道:“重做。”
连做三次苏邈邈还是不满意,陆承州终是忍不住了,杀到了她的营帐,入目的是女人半躺在床上,手支着头,神情哀伤。
苏邈邈见他终于舍得过来了,懒懒抬起眼皮,想着某人终于要发火了,她安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