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邈邈怎会看不出来裴辞故意的,看了看对方被揍的鼻青脸肿,忍了。
看着几人相互搀扶着离开,陆承州便那么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抽了灵魂一般,视线却不曾离开过他们。
银刃银砂见此,心酸不已,他们英明神武的将军啊,被抛弃了。
突然陆承州身形一晃,脚步有些踉跄,两人及时扶住了他,“将军你没事吧?”
陆承州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嘴里吐出好大一口血,两人面色大变,“将军。”
方才裴辞发觉他有伤在身,专往他伤处打。
脑海中浮现出女人失望的神色,还有两人亲昵搀扶离开的画面,不知道伤口疼还是心口疼,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碎了。
他颤声道:“去把萧祁然给我找来。”
苏邈邈和裴辞等人一进营帐,就将裴辞推在了床上,抱着手臂看着他。
瞧着她的冷脸,裴辞心虚的立马不打自招,“你都看见了。”
“是你先动手的是不是。”
裴辞点头,神情带了兴奋,“他都要把你害死了,我实在气不过,我早就想同他打一架了,真是痛快极了。”
说着顿了顿,看着她道:“公主能站在我这边,我很开心。”
“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的看不惯他,忍他很久了。”想起那男人的落寞的神情,苏邈邈自动忽视心中的异样,让他尝尝被误会的滋味如何,叫他总是强迫她。
她在案几上坐下:“你何时也变得这般莽撞了,别忘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他那个脾性你也瞧见了,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裴辞:“公主就是这般一再忍让,陆承州才会变本加厉,他简直该死,今日打的还是太轻了。”
苏邈邈下意识想替陆承州开解,旋即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往后莫要再冲动了,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现在该来说说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裴辞看向她,意识到她要说什么,“公主,我伤口疼的厉害,那陆承州力大如牛,我怕是要卧床几日。”
苏邈邈挑挑眉,头一歪,看向小圆子,“去给裴大将军上药,瞧瞧那脸都要被打歪了。”
裴辞一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苏邈邈看的好笑,直接问道:“说吧,我们婚事怎么回事?”
裴辞看着她片刻,叹息一口气,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这个法子确实不错,不过对陆承州怕是没什么用。”他那人没什么羞耻心,而且脑回路和他们不一样,特别是在感情上,偏执的不行。
“怎么没用,我看挺有用的。”裴辞想起今日陆承州吃瘪的样子。
“再说了,你看我来之后他可还强迫过公主。”
苏邈邈赞同的点点头,心想那不都是表面而已,暗地里恨不得吃了她,不过这她自然没有说出来。
“公主如今是我的未婚妻,天下人皆知,陆承州定是不敢再囚着公主,只是那情蛊。”
想到这,裴辞只觉心口扎着一根刺,恨不得再往陆承州身上多扎几刀。
就好像本来觉得两人都在起跑线上,谁知对方不要脸超车,还直接将他逼至绝路,这叫他如何能不生气。
裴辞声音咬牙切齿,“他真是该死,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今日就该往他身上的伤多招呼几招的。
苏邈邈沉默,确实该死,不过她要是真死了,陆承州离死期也不远了,裴辞对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她对他,就是又爱又恨,呸!只有恨,苏邈邈在心里强调。
萧祈然进了陆承州的营帐,声音还算恭敬,“将军找我何事。”
陆承州声音不不紧不慢的,“我们也算是相识多年了,找你叙叙旧不可吗?”
“我是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没想到你却利用了我伤害我师妹,她是我的家人,对我很重要,将军这般简直对朋友不义。”
陆承州:“本将军可没说过你是我的朋友。”
萧祈然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看着她接近我欺骗我,没少帮她出谋划策吧,本将军没杀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并不知情她去找你之事。”苏邈邈走之前,他便去楚国救人了,而且他走前他们的目标是太子,谁知两年不回去,事情全超乎了他想象。
思绪飞远,多年前,陆承州曾在楚国手中救下几个宋国俘虏,其中就有萧祈然,而后得知他认识蛊王便托他寻过药,之后两人便没有再任何交集。
直到一年前,陆承州派人去查苏邈邈的身世,偶然知道萧祈然和苏邈邈既然相识,还都是蛊王徒弟。
之后他一直在暗中追查着,最后摸清之后,便让人去萧祈然身边打探潜伏,色诱……
陆承州脸色不动,“说说吧,她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一年前没查到她接近他的目的,而后也偷偷跟过萧祈然他们,询问过,没查出什么。
见到苏邈邈之后,陆承州所有的思绪都在她身上,她说为了欺他骗他,他便信了,如今想来却是有诸多疑问。
还是师父临走前说的话,等他回去再告诉他,什么话不能当时说,非要等他回去,陆承州发现,他好像一直把问题最关键的部分给忽略了。
萧祈然乍然听他这么说,眼神飞速转动,“我师妹没告诉将军吗?如今她人就在军营不是吗?何故不亲自去问问她。”
“她要是肯说我便不会找你了。”
陆承州想起情蛊之事,脑海中想起她说的那句,“我体内有蛊毒,我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