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懒羊羊的,低低嗯了一声,男人又凑了过来,和她一阵耳鬓厮磨才离开。
等他洗完澡回来,她已经睡的迷迷糊糊,胸前一凉,她瞬间便醒了,按住那不停作乱的爪子,“将军,别闹,该睡了。”
“邈邈,我都当了半个月的和尚了。”他声音暗哑。
月事走了,这几日身子好了许多,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推辞了,这男人一旦得逞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肚子里的崽不稳,可经不起他折腾。
“我们马上便成婚了,将军就不能等到新婚夜吗?”
“我想要。”
他说的直白,她按住作乱的手,嘴里忍不住发出呻吟声,男人唇贴着她的耳垂,轻轻一咬,哑声道:“何时变得这般敏感了。”
瞬间身子软成了一滩水,酥麻感传遍全身,她有些恼。
最后还是没能躲过被蹂躏的下场,苏邈邈担心的一夜没睡,赌气的对他又咬又挠的,翌日一大早便吃了安胎药。
过于担心,一天下来心绪不宁,直到身子并无不适才放下心来。
陆承州从外头迈步走进院子,脚步匆匆,她走过去问,“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师父让人来接凤千寻去万佛寺,他也会来参加我们婚礼。”
“这是让你放了他?”
陆承州牵着她的手,“是我让人告知的师父,本想杀了他,我发现下不去手,这次师父会带着她前往万佛寺。”
她心里腹诽,这凤千寻怕是救过陆承州的命,不然这睚眦必报的男人一次次放过他,不过这正合她意。
凤千寻会主动来找她,陆承州牵住她的手,“可会紧张?”
婚期在即,没剩多少时间了,她主动揽住他的腰身,将头枕在他身前,“有将军在,不紧张。”
男人回抱住她,“你父母双亡,没人为你安排婚事,你的嫁妆早已给你备好了,我已让人将几间铺子和一些宅子归纳与你的名下,将军府不会落了你的面子。”
苏邈邈仰头看他,“将军府给我准备嫁妆?”
“你不是一向觉得会给我丢人吗?从将军府嫁到侯府,属于你的嫁妆一样也不会少,往后自然也不会落人话柄。”
苏邈邈听着这男人的话,心里头情绪万千,她甚至都不敢对上对方的视线,她慌乱低下头,再次靠在他怀里,“将军,你干嘛对我这般好。”
“你我夫妻,自然要对你好。”
她心里哀叹一口气,要是他知道真相会想要杀了她吧,想到此,心中泛起阵阵酸意,难受至极。
突然手腕传来冰凉,低头一看,手腕处多了一串珍珠手链,她抬起手,珍珠颗颗颜色都不一样,每一颗的珍珠透着透亮的光泽,很是漂亮。
“这是?”她疑惑抬头。
对上男人深邃幽深的黑眸,只听他薄唇轻启,“给你的娉礼。”
她愣住,心里涌入一股股暖流,让人不容忽视,眸子垂下,白皙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拂过那颗颗圆润白净的珍珠,“真漂亮。”
陆承州见她低着头,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还以为她会哭,对上的是女人慌乱复杂的眼神。
“谢谢将军。”
男人低头唇印在她的唇上,“收了我的东西,一辈子都是我的人,知道了吗?”
说着唇上不轻不重被咬了一口,有些疼,男人并未退开,四目相对,清晰的看见了他眸底的侵略占有,还有那浓浓的晦暗情意。
她逃避般闭上眼睛,主动送上自己的唇,清风拂过,桂花树叶飘落,树下两人相拥拥吻。
苏邈邈在府里随意逛着,府里到处贴满了喜字,一路上全是脚步匆忙的婢女,忙活着即将到来的大喜之事,个个脸上带着掩饰不住,喜色,看见她纷纷朝她行礼。
而她这个新娘子正在谋划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她走到一处凉亭,看着不远处的荷花池发着愣,“姑娘。”
小鹦鹉走了过来,看了看周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次定能万无一失。”
见她不说话,小鹦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姑娘。”
苏邈邈回过神,“告诉他们可以行动了。”
小鹦鹉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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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在即,陆承州带着她出了门,前往将军府,他说过她要从将军府嫁去侯府,迎亲事宜一向都不能少。
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下,陆承州伸手给她,她牵住他的手,任由对方牵着她走进府里。
将军很大,看着比侯府还气派,一看就是经常打理,一丝灰尘都不曾有,将军府外是层层把守的将士,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陆承州带着她在府里转着,“往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家。”
她扬唇一笑,“好。”
陆承州大掌包裹着她的,让人很有安全感。忍不住侧头看向他,男人神情染上愉悦之色,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既破天荒带着笑意。
她将头撇开。
他从身后将她拥住,手便放在她腹部上交握着,她忍不住抬手握住他的手,男人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今日我们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我来迎娶你,可好。”
“嗯。”
“将军,不好了!”
她眸子一凛,银砂匆匆赶来,“将军,不好了,太傅半路被人劫走,不知所踪。”
陆承州脸上瞬间便冷了下来,抬步就要走,转而看向她,“将军快去救师父,我等你回来。”
陆成州看着她抬手摸摸她的脸,“我会尽快赶回来。”
“好。”
陆承州转身带着人匆匆离开了,苏邈邈目送他的背影,心间又涌起丝丝涩意,鼻尖忍不住开始泛起酸意,突然眼睛走远一段路的男人回过头来,两人远远相望,她缓缓抬手朝着他摆手。
那道挺拔的身影再次迈开脚步离开了,抿紧唇,
“姑娘,将军府戒备森严,我们如何逃出去?”
小鹦鹉出现在她身后。
她思绪回笼,将军府进不来了,那她便自己走出去,只要陆承州被绊住,一切都容易许多。
银刃走了过来,“夫人,将军说了,让我寸步不离的保护你。”
苏邈邈声音轻快,“这将军府可安全着呢,还需要什么保护啊,将军多虑了。”
银刃:“将军也是担心夫人再出意外。”
小鹦鹉惊呼,“哎呀,夫人,明日便是婚礼,我还没有去买夫人最喜欢用的胭脂。”
苏邈邈一听,语气严厉起来,“日头还早,还不快去买,明日多么重要的日子,我要用最喜欢的胭脂,美美的出嫁。”
小鹦鹉一听急忙走了,“知道了姑娘。”
苏邈邈依旧在府里闲逛着。
直到临近天黑也不见得有人会来。
说来也巧,小鹦鹉半路遇上了魏迟。
魏迟被陆承州打了一顿,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心里憋着一股窝囊气,认出她上次跟着苏邈邈的丫鬟,知道她是未来将军夫人的丫鬟,当众找事,拦着她不愿让她离开。
小鹦鹉顺势故意激怒他,对方将她带走。
魏迟弄不了陆承州,还弄不了一个小丫鬟吗,于是他将小鹦鹉带去了酒楼,本想好好羞辱一番对方,没想到对方会武,直接跳窗而逃。
魏迟当即懵逼了,而后将军府的人找上来说理,魏迟一时间百口莫辩,僵持不下。
苏邈邈看着眼前的银刃,“小鹦鹉还没有回来,你再派几个人去瞧瞧可好?”
“夫人莫担心,她片刻后便会回来。”
她点点头,在桌前坐下,与此同时,有只毒蝎缓慢靠近银刃,对着他的脚便是一咬,他还没有来得及查看是什么东西,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手中的剑啪嗒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窗外飞出两个黑衣人,缓步朝着苏邈邈走来。
银刃还想上前保护她,全身无力,眼前逐渐模糊起来,他想叫人,谁知下一刻有利剑刺穿了苏邈邈的腹部。
“夫……人。”他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将军府的守卫和护卫冲了进来,房里还有人影,苏邈邈就这样不翼而飞了,“夫人不见了,快追。”
另外一边有人大喊,“来人啊,走水了,快来人啊!”
将军府里乱成一团,有人在抓刺客,有人在救火。
黑衣人带着苏邈邈在房瓦上飞掠着,将军府的侍卫在后面追,直到追到京城最大的湖,黑衣人逃到了一艘画舫上,还想跑,侍卫们纷纷杀了上去,“放了我们夫人!”
黑衣人冷笑一声,“一个死人罢了,便让未来的将军夫人埋葬在这湖里。”
说完黑衣人毫不犹豫将苏邈邈抛入了冰冷的湖水里。
“贼人受死。”侍卫们纷纷杀了上去,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夜幕降临
一个丫鬟提着一盏兔子花灯,走在黑夜中,脚步匆匆。
此人正是苏邈邈,她早就换上人皮面具逃了出来,银刃中了蛊毒幻术,已然神志不清了,看到的都不过是幻像罢了,黑衣人带走的不过是一具从乱葬岗找来的尸体。
她此刻要去和小鹦鹉他们汇合,将军府戒备森严,她趁乱逃了出来。
突然她的脚步顿住,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黑夜中对方手中同样提着灯笼,正在定定望着她,两人静静对视片刻,她抬步继续往前而去。
谁知身后响起对方的声音。
“你要去哪里啊?邈邈。”青禾淡淡出声,整个人陷入在黑夜里,身上透着一股诡异感。
她知道对方已经认出她了,纵使她此刻戴着人皮面具,她冷声开口。
“去该去的地方。”
“这大半夜的,很危险,明日可是你和师兄的婚礼,你这样乱来师兄会担心的,你不会是想要逃婚吧?”青禾声音轻柔,一脸无辜。
“我若是逃婚了这不是正合郡主的意吗?”
青禾笑了笑,“邈邈说的哪里的话,你和师兄成婚,我也很为你们开心啊。”
“别装了,现在没人,我不想陪你演戏。”她毫不留情的戳破对方的假面具。
青禾冷笑一声,“你说的没错,我是不想要你们成婚,甚至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没有你这个人该有多好。”
她点点头,“看出来了,郡主很讨厌我。”
“对,我讨厌你,凭什么我心心念念半辈子的人,你短短数月就得到了,你知道我等了他多少年吗?我从小就喜欢他,好不容易等到他长大,他却要去打仗,一等就是好几年,我等啊等。”
“好不容易打了胜仗,等到天下太平,我等着他来娶我,可等到的却是他身边多了一个你。”
她眸子陡然锐利无比,“你为什么要来招惹他?世间男人那么多,你为何偏偏要和我抢呢。”
“你没来之前我和他最亲近,你来之后他越发对我疏远了,你为何要出现。”
“每次看见你们亲密,我心如刀绞,我心里一笔笔给你记着就为了等这一天。”
苏邈邈安静听着她说完,随后听的笑了,“郡主,他要是喜欢你便不会让你一直等,这天下太平都几年了,那么些年他都没娶你,即便没有我,他也不会娶你,别太天真了。”
“你知道什么,那是因为我还未和魏迟退婚。”青禾语气有些激动起来。
她一副恍然,“原来是这样,既然郡主觉得没有我他会娶你,如今我便要离开了,正合你意不是吗?何必为难我呢。”
青禾指着她:“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又是这句话,苏邈邈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她,声音跋扈,“是你惹不了的人,识相的别挡我的路。”
“你接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你也不行。”
她微挑眉梢,只见青禾身上此刻没了往日的柔弱,多了一分凌冽杀气。
“怎么,郡主要杀我?”
“你背叛了他,欺骗他,杀了你又何妨。”
苏邈邈嗤笑一声,“郡主这般好生令人感动,不过你是替他抱不平,还是想杀了我取而代之呢?
她冷嗤一声,“何必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你费尽心思想把我挤走,如今该是合了你的意才对。”
“是啊,可是,你走了他以后还能找到你,要是死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说着青禾眼神变得狠毒起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青禾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朝着她便要刺来。
“李邈邈,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背叛了我师兄,给我去死吧。”
她抬手挡住她的攻击,青禾武功远在她想象之上,她打不过她的。
她故意将命门泄漏,手中一动,掌中的药粉尽数撒出,对方瞬间脚步不稳,“郡主,我知道你能耐不小,不过你也太心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