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两具尸体,先后朝里用力掷去。
一具在空中飞掠,一具在地面翻滚,刹那间,引发一连串密集的机关毒器激射而出。
清除掉机关后,他谨慎地一步步向前挪动。
似乎这座土堡中的人少得可怜。
他感觉自己被那个独眼男子给骗了,这根本不像是煞血帮的所在之地。
走进土堡内的寨子,推开内门,只见黑泥制成的地板中央,放置着一个尺寸不大的铁笼子。
笼子里,竟然关着一个人。
一个蜷成一团、毛发蓬乱、满身污秽的男子。
“难道这是……大哥?”
李云风心头猛地一颤,激动不已。
但靠近仔细感知后,却发现并非是李云山。
李云风心里瞬间一空,白白浪费了他的感情。
他眉头紧蹙,在这看似是一处据点的地方,居然关押着一个人?
此人为何会被关在此处?
“你究竟是谁?”
他压低声音问道,刻意运足了灵力。
“为何会被困在这里?”
笼子里的男子纹丝不动,一声不吭,宛如已经没了生气。
但李云风依旧能清晰听见他的呼吸声。
他能够断定这人还活着。
而且,此人看似羸弱,可心脏跳动却异常有力,李云风感知到这人至少有着初灵七阶的修为。
李云风眯起双眸,开始在土堡里的其他地方仔细搜寻,这么大的院落,不可能仅仅只有这么几个人。
然而,当他转了一圈之后,却震惊地发现,这里真的就只有这么寥寥数人。
再次回到笼子旁边,李云风思索片刻,忽然双臂发力,紧紧抓住笼子往上一抬。
整个笼子被他轻而易举地抬起,下方露出一块带有拉环的黑色石板,俨然是一个类似地道的入口。
嗷嗷!
几头红眼睛的黑毛鬣犬忽然俯身伏地,鼻子不停地抽动着,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
“灵息罐出现异常,有人入侵!”
鬣犬后面,牵着绳子的数名红衣人面色阴沉地说道。
“居然有人敢擅自闯入我煞血帮的血堡?”
“血堡没有任何回响,应该是全部被解决掉了。长老,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一人回头,向着后方问道。
众人身后,一名身高近两米的魁梧大汉,正单手提着一柄硕大的血色大刀,双眼犹如铜铃般巨大,气息雄浑如洪流。
“那些血奴就算了,两个弟子没有反应,肯定已经死了,随我一同杀过去!”
魁梧大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抹残忍的光芒。
“另外,让其余两位长老也速速赶过来。
不管来者是谁,这次他都必死无疑!
正愁没有合适的猎物呢,希望能给我带来点惊喜。”
这位煞血帮的长老全身灵力翻涌,神情中隐隐透着兴奋。
“是!”
数名核心弟子赶忙齐声应道,随后迅速分散开来。
这位长老是门派中仅次于帮主的微灵境高手。
上次在山下抓捕时,有一个微灵二阶的散修成功逃脱了,便是因为当时只有一位长老在场。
但这次可不一样。
三人同时出动,就算是围杀微灵二阶的高手,也是轻而易举。
况且他们血堡所处的位置极为偏僻,荒无人烟,别说是微灵修士了,就算是初灵低阶的灵师,常年都难以碰到一个。
所以煞血帮通常都是在外面秘密抓捕人员。
不过,闯入血堡之人竟然能够击杀他们煞血帮的普通弟子,还能躲过那些机关,估计也是个初灵高阶的好手,可能是误打误撞来到了血堡。
只要那人被那复杂的地道所迷惑,就极有可能察觉不到这血堡实际上是机关囚笼。
等到他们的人抵达,必然能够毫不费力地将此人死死关在这血堡之内,随意处死!
把另外两位长老召唤过来,不过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魁梧大汉将血色大刀往肩上一扛,身形如同鬼魅般贴着地朝着血堡急速冲去。
李云风紧皱眉头,死死盯着地上那被拉开的通道。
那通道里面黑黢黢一片,仿佛深不见底,漫长无尽。
地道前面一段能隐约看到的地方,只有零星的脚印,以及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记,此外,还有一些抓痕,再没有任何异常,无声无息。
他再次左右环顾了一圈,此地,显然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寨子不大,里面仅有几张桌椅,一个笼子,一些作为壁挂照明之用的珠子,以及一个金炉。
李云风踱步走到照明珠旁,对一个个珠子进行了极为细致的检查。
确定了每一个珠子都没有异常,接着又去查验桌椅。
很快,桌椅也被排除了问题,最后就只剩下那个金炉。
李云风靠近金炉,全神贯注地观察着。
他运起浑身灵力,缓缓地抚摸着金炉的表面。
“咦?”
忽然,他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这金炉之上,居然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污渍、划痕,甚至连一丝香灰的味道都没有。
难道说……
李云风的心头猛地闪过一个念头。
他又迅速且仔细地查看桌椅,还有周围的墙壁。
果不其然,其它东西的情况也是如出一辙。
李云风一点点地在寨子内缓慢移动,很快便再度回到地道跟前。
他缓缓地单膝跪地,在地道前用手轻轻摸了一把地面,然后放到鼻端闻了闻。
一股淡淡的腥味和血气缓缓散发出来。
“这难道是!?”
李云风的心头猛地一颤。
嘭!!
陡然间,寨子的内门被狠狠撞开。
几个红衣男子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身后那身高近两米的魁梧大汉手持血色大刀,庞大的身躯将寨子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人呢?”
血堡内此时空荡荡的,一片寂静,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一串尸体。
“暗牙没感受到气息,那人跑了!”
地道边的一群红衣男子牵着黑毛鬣犬大声回应道。
“一群没用的废物!”
魁梧大汉怒不可遏,一刀狠狠劈在地面上,周围的人纷纷脚底一麻,倒退了好几步,噤若寒蝉,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