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没有一个生命是该死的,他们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林婉珍纠正道。
“他们有活下去的权利,那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呢,他就该死么?”冰轮娘子恨意滔天地将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这。”林婉珍不知该怎么说,谁家孩子的命不是命呢。
“当年,地仙村那些贪婪又自私的村民,分食了我腹中的金花仙胎之后,修为大增,他们尽数离开地仙村,到西京为大月朝廷效力。
有些人甚至成了朝廷的栋梁之才,凭什麽这些人的子孙后代可以享尽荣华富贵,而我那可怜的孩儿却永世不得超生?
他们杀了我和我的孩儿,我要他们的后世孙来尝命,血债血偿,祖债孙尝,我有什么错?”
冰轮娘子硕大的肚子左鼓一块,右鼓一块,她又开始疼得满额冷汗,抱着肚子直哼哼,脸上却是不甘和怨恨的表情。
“他们的祖辈犯下的罪孽,不应该算到子孙后代身上。”林婉珍自己都觉得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有些不足,要是这事换到她身上,她可能会让这些作孽村民的所有后人们通通消失,而不是仅仅从一家掳一个孩子回去。
“啊!”随着冰轮娘子一声痛苦的嘶吼声,大冰床上金光一闪,一阵婴儿的哭声传来;金光退去,冰轮娘子怀中多了个白白胖胖可爱的小孩儿。
大冰床周围的那些水晶柱子砰砰砰地一根根炸开,满地都是苟延残喘的西京少年横七竖八地躺倒着。
“恭喜娘子,恭喜商大人,恭迎小公子仙胎临世。”
小妖们跪了一地。
商离扔了手上的仙剑,将妻儿抱进怀里,喜极而泣,“慈儿,我们做到了,我们真的做到了,我们孩儿,这真是我们的孩儿。”
这么快就生了么?林婉珍心想,这妖怪生小孩和人不一样啊,好容易的赶脚。
南宫洵和他身后的一众人看着这一家三口又哭又笑抱作一团的情形,又看看满地被吸干生魂的西京少年,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王爷,他们这是在用仇人子孙的魂魄给他们当年那枚未出生便惨死的仙胎换生,这逆天操作必将受到天谴。”凸头居士对南宫洵进言道。
地上那些只剩一口气的西京少年在婴孩的啼哭声中一个跟着一个咽气了。
“众行者听令,将这两位草菅人命的妖人给我拿下。”南宫洵冷声道。
“慢着,王爷,您听我一句劝,这起西京少男案到如今一个地步,已经不是普通的失踪谋杀案;那妖娘就算十恶不赦,但她有句话说的不错,如若因果有空,天地必有私。
若不是他们的祖先作下滔天罪孽,他们如今也不会横尸遍地。” 凸头居士劝说道。
“难道就这么算了,西京的法度还要不要了。”南宫洵一脸正义凛然地想亲手办了那两只妖。
“天道有轮回,他们做了此等逆天的杀孽,老天爷会收拾他们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凸头居士的话音还未落下,南宫洵他们头顶上快速飞过两道黑色的身影。
那两道黑色的身影速度极快,来无影,去无踪,转眼间又从他们头顶掠过,消失得像从没来过。
同时婴儿的啼哭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孩儿,我的孩儿。”冰轮娘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
“阿离,有人偷走我们的孩儿,你快去追,把孩子追回来。”冰轮娘子拉着商离哭着道。
“小慈,你刚刚生完孩子不能哭哈,我会去找回我们的孩子,但前提是我得先安顿好你。”商离无限怜惜地看着怀中的女人。
这男人真是神奇到家了哈,感情老婆才是真爱,那仙胎娃儿是充话费送的。
“好像是在百妖厝那两个带活尸的道人。”秃头居士嗅到了那股子熟悉的道气。
“你不去,我自己去。”冰轮娘子一咬牙挣脱商离的怀抱,飞出万法冰轮洞。
“小慈,等我。”商离伸手,仙剑飞回他手中,这男人紧紧追着冰轮娘子而去。
“想跑,没门。”司喆握着捆妖绳,领着另三位行者追了出去,只留下秃头桃山居士跟在后边慢悠悠地走。
南宫洵和西海见状,拉上林婉珍和敏珠,领着一众黑甲军也追加了出去。
道、妖、仙的行脚都极其迅速,他们追到洞口,这三拨人早就消失得连头发丝都不见了。
“这些道、妖、人都是属千里马的啊,跑得还真就快。”西海转头向自家王爷请示,“王爷,您给个话,我们要往哪个方向追?”
“哈哈哈,还想跑,我看你们今日是走不了了。”随这一个又娇又疯的声音在他们身前响起,一个妖娆的身影从假山石后边扭了出来。
“蛇妖娘子,是蛇妖娘子。”林婉珍惊叫道。
这花魁蛇妖娘子可不是啥好东西。
没有她给小慈暗中下痒痒粉,骗得她去洗澡,也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一系列惨剧。
“王爷和王妃退后。”桃山居士沉稳地护在众人身前。
“你就是个骗子。”大胖丫头远远地指着蛇妖娘子骂道,在她讲的故事里可把自己洗得白白的。
“骂得好,小丫头,骗人只是我微不足道的一项本事。”蛇妖娘子厚颜无耻地笑道。
“你。”敏珠被它气得接不上话。
“你们知道为什么当年我要帮那些村民?”
“我们对你为何卖主求财,一点都没兴趣知道。”南宫洵轻蔑地看着这只垃圾一般的女妖精。
“不是为了钱。
我一个小妖精要那么许多钱做甚。“蛇妖花魁娘子辩解道。
“不管为了什么,反正你就是个烂人,我们没兴趣知道你的陈年烂事,麻烦您让一让,别挡着我们的去路,你没听过啊,好狗不挡道。”林婉珍没好气地说。
“你们不想听啊,可我偏要说。”蛇妖娘子自顾自地讲述起来。
当时,小慈和我同时爱上商离。
我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商离,可他始终对我视而不见。
我呢,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