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和谢琛一想到二爷和夫人的婚后生活,都是斗志昂扬。
何叔喃喃道:“希望很快,二爷和夫人就能有小姐、小少爷,到时候,咱们这院子里头也能热闹些。”
……
东宫。
太子气的掀翻了桌子,将桌子上的茶壶茶杯全都摔在了地上:“本宫耗费了多少心力才请来的小鬼恶灵,就这么被人给毁了?!”
方才宫宴结束之后,太子就快步去了佛堂,看到藏在墙后的佛龛被人转了出来,恶灵被毁,一地的黑色碎片,他难以置信。
这东西是他好不容易请道长耗费了七七四十九天,凝神静气地凝练加持而成,只要有这小鬼在,就能源源不断地吸食周围人的寿数和福报转移到他的身上。
日后,就算是他上了战场,中了敌人的羽箭命不久矣,有这小鬼在也能帮他挡一挡。
太子怒不可遏,跪在地上捡起碎片,想要将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可无论他怎么拼凑,都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小人偶的模样,一不小心,还将手里的碎片都给捏碎了。
太子怒道:“守门的侍卫是死了吗?怎么有人混进来都不知道?!”
“里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们是聋了吗,半点动静都听不到?!”
守门的两个侍卫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殿下,属下一直在门口守着,没有看到有人进来啊!”
太子怒道:“没人进来,难道是鬼魂作案不成?!”
两个侍卫都是揉了揉眼睛,心里想着或许就是鬼神作案,只不过方才好像打了一会儿瞌睡,但二人谁都不敢说自己似乎是有一会儿睡着了的事情。
太子又看向启剑,启剑捂着额头鼓起来的包,破了的嘴角抽了抽:“属下半路被人给打了,没看清是谁动的手。”
太子愈发的暴躁:“一群废物,本宫养着你们这些废物究竟有何用?都不如养一条狗!”
启剑连忙又补充道:“不过方才属下瞧见裴青寂的夫人是从茅房那边出来的,许是去更衣了。”
“而且,殿下您想,这东西是您亲自放在那暗格里供奉的,宫中上下没人知道这东西的位置,更不知道这佛堂里面还有一个暗格。”
“更别说是一个宫外的普普通通的臣妇,她又能知道什么呢?”
“属下以为,或许是附近有道长道姑在做法,听说最近来了一位云游四海的长生道姑,蛮有些法力,许是不凑巧撞上了,在远处隔空将这东西毁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太子揉着眉心,觉得启剑说的话有道理,寻常的人哪里能找到这暗格。
太子的气消散了一些:“难道不是她?也是,一个女子有什么能力随意进出东宫,更别说毁掉道长亲自加持的恶灵了。”
太子一挥手让几人都下去,启剑问:“殿下,要不要属下派人去盯着凌婠,或者,打听打听那位最近在京城颇有名气的长生道姑?”
太子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这小鬼被毁了之后,他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了,他说:“不必,凌婠整日照顾着那个瘸子,还能有什么精力?”
“再说了,她和本宫无冤无仇的,也做不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
“至于那位长生道姑,都是些小把戏,不成气候。”
启剑应了一声之后就走了出去。
太子转头,他阴恻恻地看着付月如:“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和裴青寂说话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是不是?”
太子挥手一巴掌扇在付月如的脸上,付月如跪在太子的面前:“殿下是听谁说的,我心里只有太子啊……”
屋子里面噼里啪啦的动静,惊的窗外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出高高的宫墙,穿过街巷,落到了裴府后院的一棵树上。
裴府清松院的卧房里,今日的凌婠实在是太累了,靠在裴青寂的身旁就睡着了。
裴青寂一直陪在她的身旁,她的身体状况很是不稳定,今日又去了东宫做了这样的大事,他不放心。
看着她的睡颜,如此的乖巧,可渐渐的凌婠的身子微微发抖,裴青寂以为她是冷了,忙抱了一床被子给她盖上。
凌婠眉头紧皱,抓住了裴青寂的手就往自己的嘴边送:“不要,不要抢,那是我的馒头!”
“我好不容易挖出来的野菜,这是我的!”
凌婠抓的很是用力,将裴青寂那修长的手指和宽大的手背上都抓出了血来,裴青寂挣脱不开,任由她抓着,直到凌婠抓着他的手在自己的嘴边用力咬了一口之后,才松开他的手。
裴青寂看着手上被她咬出来的深深的牙印,没有立刻处理,而是去厨房拿了一个鸡腿放在了凌婠的嘴边,又拿了两个又大又软的馒头塞进她的手里。
凌婠尝到了鸡腿的味道,手里又抓着两个大馒头,一颗心总算是踏实了,紧紧皱着的眉头也渐渐地松开。
裴青寂轻轻地拍着凌婠的肩膀,在她耳边柔声哄道:“鸡腿是你的,馒头野菜都是你的”
“没人和你抢。”
裴青寂轻拍着她的肩膀,哼着温柔的曲子哄她睡觉。
凌婠舔了舔嘴唇,握着馒头的手渐渐收紧,脸上露出了欢喜愉悦的笑容来。
……
次日。
凌婠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手里攥着两个馒头,嘴边还有一个大鸡腿。
嗯,很香。
即使是凉的,她看到这些东西也觉得食欲大开。
她狐疑地挠了挠头,昨天晚上我是跑去厨房了吗?怎么手里拿着这么多东西?
凌婠洗漱之后出了屋子,外头的管家何叔拿着扫帚扫地。
凌婠伸了个懒腰,定定地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何叔,这地上什么都没有,您老这是在扫什么呢?”
瞧着何叔的样子,似乎是一直在外面等着凌婠,见她出来,何叔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扫帚,快步走到凌婠面前说道。
何叔笑的十分慈祥:“夫人起了,夫人不知道,昨晚二爷大半夜的忽而去了一趟厨房,让厨房起灶煎了大鸡腿,还蒸了馒头。”
“二爷从来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三餐定时定量,二十几年如一日,昨晚却是拿了一个鸡腿和两个馒头回了卧房,夫人您说这事儿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