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谢承砚一把夺过去。
他嗓音无比阴沉:“你能接管贺氏不容易,既然做到这个位置,如果还拎不清,那就是脑子不好。”
谢承砚的意思是如果齐星原继续招惹乔以棠,他会对贺氏出手。
先前知道齐星原编出一个舞蹈艺术家来欺骗乔以棠,谢承砚就找人警告过他。
这段时间齐星原很老实,也是那次警告起了作用。
现在他再次联系乔以棠想动歪心思,谢承砚自然不会给机会。
“还有,我听说你投资医药产业是为了你母亲的病,这个项目能不能继续下去,不过是我几句话的事,孰轻孰重你应该清楚。”
听筒里安静下来,可以听见齐星原沉重的吸气声。
“我明白。”齐星原很快做了决定:“我以后不会再联系以棠姐,但是……”
“但是我最后还想说一句话,以棠姐,我对你从始至终没有过坏心,不管你信不信。”
手机两端都变得沉默,片刻后谢承砚果断按了挂断键。
“这小子全是坏心,没有一点好心。”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真没想到他这么狠,看这样子是想把贺怀远和贺景川都送进监狱,贺怀远应该想不到他养了一头狼。”
“是啊。”乔以棠也惊讶。
放在一年之前,她绝对想不到贺景川会面临牢狱之灾。
而齐星原进入贺氏不到半年,就能做到如此地步,说明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乔以棠啧啧几声,刚想去网上搜搜有没有关于贺氏的最新报道,谢承砚一把捞着她的腰,把人按到床上。
“正事还没干呢!”
……
乔以棠在法国待了大半个月,谢承砚把所有工作都搬到线上,这半个月倒是没耽误事情。
新品已经进入打样阶段,乔以棠留在法国帮不上什么忙。
时间离六月六号越来越近,她得回国筹备婚礼。
两人离开的这天,傅随亲自来机场送行。
大半个月的相处,谢承砚与傅随熟悉起来,两人也算是成了朋友。
将乔以棠和谢承砚送上飞机后,傅随一个人在登机口站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惆怅,就接到下属的电话,说之前有客户定制的项链颜色有问题。
他赶回去处理,走出机场的时候,忽然觉得很充实。
为了事业打拼的感觉要比其他任何事都有乐趣。
……
这天谢承砚正在浴室洗澡,他的手机响了。
乔以棠一看是梁助理的电话,就拿去浴室门口。
“梁助理找你。”
谢承砚闷闷的声音隔着磨砂玻璃传过来:“你帮我接。”
“行吧。”
乔以棠接起,梁助理说想让谢承砚尽快看之前已经给他的一份文件。
乔以棠隔着玻璃门给谢承砚传话。
谢承砚说还没看,文件应该在书房的抽屉里,让乔以棠帮忙拿来卧室,他一会儿看。
于是乔以棠挂电话后去了书房。
她在书房的几个抽屉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梁助理说的那份文件。
找到最后一个抽屉时,她在一本厚厚的精装书底下发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个女孩的背影,乔以棠觉得眼熟。
她举起来后发现那背影竟就是她自己。
她打量着照片上的背影,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一头墨黑的头发随意披散在后肩,发丝被风吹得在空中跳跃。
她穿了一件浅黄色薄毛衣,下半身是长款白色碎花裙,正脚步轻快地走在路上。
这件衣服她有印象,是还在上学时候的衣服。
照片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右手延伸到照片之外,只能看见一半手掌,似乎牵着什么人。
乔以棠仔细辨认着照片里的街道,猛地发现这是在英国时候的照片。
当时贺景川在英国留学,她去英国探望,住的酒店就在这条路上。
地上黄色的落叶昭示着这是一个秋天。
在她旁边的人就是贺景川,她手里牵着的是贺景川的手。
照片特意将贺景川的身影裁剪出去,只留她一个人。
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谢承砚的书房?
乔以棠捏着照片,在几瞬之间想明白。
谢承砚在英国时跟踪偷拍过她。
乔以棠还在发愣时,门口传来谢承砚的嗓音:“找到了吗?”
乔以棠慢慢扭过头去,刚洗完澡的谢承砚懒洋洋地站在门口,全身上下只围了一块浴巾。
“还没找到……”
话说到一半,谢承砚看见乔以棠手里拿的东西,脸色一慌。
他疾步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抢。
“给我。”
乔以棠:“不给,这里面的人是我。”
“你……”谢承砚忽然有些口拙:“你还给我。”
乔以棠指尖越收越紧:“你说清楚为什么私藏我的照片,你在英国的时候偷拍我?”
谢承砚张了张嘴,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
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是。”
谢承砚解释:“以前只能在背后偷偷看你,只拍了这一张,想留个念想……”
“……”乔以棠叹了口气。
她手指捏着的地方,照片的边缘有些毛边,看得出来这张照片经常被拿出来看。
明明被跟踪的是她,她这个受害人应该生气,可偏偏谢承砚这个偷窥狂却让人觉得可怜。
没办法正大光明地接近,只能对着一张照片宽慰自己。
乔以棠嘟囔着:“……留个念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
她轻松的语气让谢承砚悬着的一颗心慢慢落下来。
他以为乔以棠发现照片,知道他那些隐秘的心思,一定会觉得他是个阴暗的人。
“你,不生气?”
“生气。”乔以棠举着照片,故意道:“我会觉得你是个大变态!”
话是这么说,但她嗓音里满是玩味,谢承砚知道她在开玩笑。
“好了,把照片给我,我要珍藏。”
乔以棠不给:“一张旧照片有什么可珍藏的?等我哪天拍一套写真,你再好好珍藏。”
“真的?”
谢承砚一把将乔以棠拉过来,胸膛的热意顺着衣衫慢慢传递到乔以棠身上。
他凑近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
“写真我想看这种风格……”
乔以棠耳根立时泛起红晕,推开谢承砚就往书房外面走。
“不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