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快要到睡觉的时间了,而且今天的典狱长似乎是淡淡典狱长,蝉也是淡淡蝉。
小蝉手里还捧着一个冰蓝色的玻璃纹杯子,里面装着冒着热气的牛奶。
“欸,这么晚了,你们还没睡啊。”冬蝉吹了吹牛奶说道,“我和典狱长都打算睡觉了,没想到你们现在开传送阵了,那就先把事情解决再说吧。”
于是两个穿睡衣的和其他穿常服的人就这样坐在偏殿的议事厅里面聊了起来。
“军阵吗...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冬蝉说,“这是很久以前的我听说的一个故事里面的做法,那个做法的谋划者实在是胆大的,让人心惊胆颤。”
“只不过我们这边没有那样的条件,于是典狱长真的死了。”冬蝉说起这些的时候并不避讳,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典狱长真的死亡,他会时刻追随他而去。
典狱长大人则只是淡然的坐在一边,听小蝉谈论他的生死,并不作出评价,也不作出批评。
“我们可以兵分两路啊,盖提亚我是认识的,当年他是魔神麾下第一大将,战斗力强到不逊色于我,自从在魔神身边呆久了之后,似乎得到了魔神本源的温养,战斗力也是一片飙升,直接把我压了下去——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靠灵魂力撑起整个无限副本轮回。”
“我可以留在这里负责军阵,盖提亚也是认识典狱长的,他和我一样清楚典狱长的能力,肯定会让典狱长负责行军布阵的,因为它本身是一个单独作战的角色。”
冬蝉又想了想,说道:“领兵上面他比我还差一点点。”
“所以你想说的之前那个是什么故事?”
菲欧娜有些好奇的问道,其实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每一个词汇都能让欧联的那个人眼前一亮又一亮。
全都是他们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各种各样的信息和资料唉,天呐,这是天堂吗?这就是粮仓吗?
“是一个很新奇的故事,一支杂牌军队反叛起义了,然后他们一路高歌和另外一支起义军部队杀入了王都,两方合作或者互相斗争,但总之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王都的新王认可了两支起义军的正义,于是那两支起义军变成了正规军,但是起义军的首领这个时候却猛然发现他们起义所推翻的那个旧贵族正是另一支起义军的指挥官。”
“那一切的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谋划,是另外一支起义军指挥官所看重起义军首领的对他能力的磨砺的谋划。”
“当磨练的要求达到了起义军指挥官离开了,只留下了奇异军的首领,一个人孤军奋战最后... ...撑到了最后。”
“而且他们曾经是情人关系。”
冬蝉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心情其实并不好,他吹吹手里的牛奶杯,上面泛起涟漪的白色液体,似乎飘回他的心事。
“在那本书里有两个结局,起义军的首领一路高歌杀入了王都... ...他在王都重新见到了那个他梦寐以求的人,但是那个人却不要他了。”
“而另外一个结局则更加残忍,他永远都留在了他起义的地方,也是他推翻的那个人死亡的地方,从来没有第二支起义军的指挥官。”
“这听起来是一个很残忍的故事。”菲欧娜说道,“是冰原的故事书里写的吗?”
“不是,比那更残酷一点,是典狱长曾经去到其他世界回来之后告诉我的,就这两天告诉我的,我差点做噩梦。”冬蝉说着,一边闷闷的喝牛奶,“我可比他倒霉多了,这个家伙所爱的人一直隐秘地陪在他的身边,而且是从小就在护着他的人。”
“听起来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的样子。”典狱长插了句嘴,“因为我亲手拔掉你的翅膀?”
“不是,是我太贪心了,直接招来了一个麻烦的无限副本,不过也好,起码我比那个家伙所受到的内心的折磨轻一点,那一位起义军指挥官可是一直暗中保护着他的呢。”
冬蝉说。
典狱长搓搓蝉头,他在进入塔尔塔洛斯成为典狱长之前可不认识冬蝉。
甚至在冬蝉成为他的情人之前,他们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一个管理者一个下属的关系。
但即使如此,两年之间,冬蝉也能从一个情人转变成他心中的爱人的地位。
因而最终是他心甘情愿的放手而且离开,让冬蝉成功的完成他所想的一切,顺利接手冰原。
而不是他一手撕裂无限副本,顺手将冬蝉的灵魂也塞过去,直接让他离开这个世界。
归根结底还是他太心软了,居然舍不得那只蝉死在自己的眼前。
冬蝉说,“我们现在要借鉴的就是曾经那位指挥官所用的方法,由典狱长去到盖提亚那里指挥他们的士兵,由我来指挥火山王庭的士兵。”
“我了解典狱长的布阵风格,而我是他亲手带出来的,他自然也十分了解我的风格。”
“我们双方的对战不会有任何人看出破绽,因为我还需要一点证明我推论的东西,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就可以直接结束这个副本了。”冬蝉转了转眼珠,勾起一抹笑容。
“当年我也是领着一支起义军直接杀进了管辖区里的,后来我们那支起义军成功将冰原改造了,只不过只有我和冰中蝶回到了冰原那而已。”
“那冰中蝶还真是怪命苦的勒。”卢卡插了句嘴,菲欧娜抽抽嘴角,顺手又补了一刀说,“我倒是觉得她和我很像,一直在帮同伴补上之前的错漏,你觉得呢?亲爱的卢卡。”
“呃... ...卢不知道啊。”卢卡移开目光。
“唉... ...太久不动手了,不会真有人觉得我不擅长军阵吧?”冬蝉揉了揉手腕,转头兴致勃勃的看向典狱长,“典狱长典狱长,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就在这里玩几天,就几天可以吗?”
典狱长的手撑着下巴,自无不可的点点头,“当然,你想玩多久都可以。”
“好耶!”
典狱长雾霭蓝色的眼眸注视着笑容满面的爱人,他看起来已经变得十分正常,但他可太了解太了解冬蝉的性子了。
包括冰中蝶也是熟悉的,否则她不会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久久不敢离开。
他的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