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越来越稀薄,舒名唯恍恍惚惚间,似乎能看到太奶在向她招手。
该死,这破草药,不会药效都在我身上了吧。
濒临死亡,舒名唯全身虚脱,每挣扎一下,似乎都能耗尽她全部力气。
要完!
舒名唯一只手反向掐住左跟班,指甲都掐进肉里去,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仍旧死死盯着舒名唯,口中疯狂质问,双手也是不留余力的紧紧掐住,不给舒名唯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的另一只手胡乱的在地上摸索,想要抓住什么,但除了烫手的沙石,舒名唯什么都抓不住。
在这紧要关头,她完全忘记了要从戒指中拿出一物来退敌。
突然,舒名唯感觉到脖子上的手一松,她再次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天不亡我!
舒名唯赶紧喘气,还不忘手脚并用将身上的人踢下去。
左跟班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他就地滚开,警惕的看向舒名唯。
他能感觉的到,他体内的灵气现在像一摊死水,逐渐平息,不会再起任何涟漪,而随之而来的,就是身体的空虚。
他现在就连眨眨眼皮都觉有万斤重,更不用说抬起手臂,和这个诡异的女人对招。
不过,他有一种预感,他的灵海并不是消失,而是短暂被禁锢,一旦他熬过这个禁锢时段,那他就还是聚灵境,就还是能一根手指头碾死这个蚂蚁的强者。
舒名唯虽然只食用了少量的草叶,但这会儿药效上来,她的四肢同样绵软。
镇定,绝对不能让他看出来。
舒名唯一边喘息,一边强行控制着发抖的双腿。
于是,石洞里突然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只有两道粗喘的呼吸声。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舒名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双眼不错的盯紧对面的人。
同样的,左跟班也不敢动,他怕这个女人突然搞偷袭。
于是,这种僵持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不行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他要回复体力了。
舒名唯盯得双眼都快要斗鸡眼了,感觉到体力恢复了一些,舒名唯不敢再等,终于想起那个生锈的卷轴来,复又将它从储物戒中捞了出来。
“呀!”
舒名唯又砍出一卷轴,还是和刚开始一样的招式。
左跟班虽然双手无力,却也还是接住了这一击,不过,他不会再有力气把舒名唯甩出去就是。
舒名唯抓住时机,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生生将他踢得吐出一口血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老子报仇,就看早晚。
舒名唯不给他起身的机会,冲上前对着他脑袋就是一卷轴。
别看它现在生锈,与脑袋相撞的瞬间,就连舒名唯都听到了“砰”的一声,更遑论脑袋的主人。
左跟班许是被这一记打得懵了脑,竟然有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哼,笑话,你就是能反应过来,老子也不会给你反应的机会!
砰——!
一声石破天惊的重击之后,左跟班应声倒地,没了声息。
经此一番搏斗,舒名唯也要累虚脱了,但她还是凑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
她探了很长时间,直到手臂都酸了,才排除他闭气假死的可能。
于是舒名唯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没起来。
这才只是一个,还是半血,上边那个要怎么办。
舒名唯陷入沉思,不自觉的,她啃咬起手指甲,却在尝到乱七八糟的味道时猛吐口水。
不得不说,她现在的手掌确实很脏,有血迹,她的和左跟班的混杂在一起,有滚烫的沙子现在还钻在她的指甲里,可是她好像感觉不到疼。
真奇怪。
舒名唯在心里想,她为什么突然就感觉不到疼痛了呢。
摇摇头,舒名唯甩开了这些念头,她不想去细想。
从储物戒里抓出一颗灵果,舒名唯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功效。
没有人告诉她。
吃着吃着,舒名唯咬到了一颗沙石,咔嚓作响,她没有理会,胡乱咽下肚。
舒名唯是不会打扮的那一类女孩,她不会穿衣搭配,也不会化妆。
但是她也是干干净净的,也会嫌弃脏,辣椒面里吃出一粒沙子,她都要嚷嚷半天,手上有一丁点灰土,她会立刻擦干净。
吃水果的时候有汁水流在手心,她会第一时间去洗手,再选择吃。
可是现在,她的“嫌脏”好像都在这一瞬间不复存在了。
一连吃了两颗灵果,舒名唯才缓过劲似的开始给伤口上药。
舒名唯发了会呆,在投诚和死战间徘徊良久,后来一拍大腿,干脆先不上去。
这熔浆就像一层保护屏障,隔绝着地上与地下。
同样也隔绝着舒名唯和左跟班口中的孙海。
舒名唯搜刮完了左跟班,在他的储物戒里看到了一柄短剑,比匕首要长些,不是很重。
再细细探查一番,除了一些灵果还有两卷玉简,舒名唯看不懂上面的字,也就没有多看。
突然,储物戒里的一张残纸引起舒名唯的注意,她以为和宁以微手镯里的那两页一样。
可是拿在手上时好像又不一样。
宁以微的残纸她虽然没细看,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确实是纸张一类的东西。而现在她手上的,更像是——布匹。
舒名唯一边观察一边往石洞深处走去。
倒不是她说,这布匹该是在煤炭里滚过,竟然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当年做数学题的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
舒名唯无奈,只好将这煤炭丢进戒指里去。
再次来到石洞深处,洞穴之内一片狼藉。
地面被砸出一个巨坑,那个可怜的右跟班就这么躺在巨坑里。
他身上被火焰灼烧得能闻到焦味,胸口更是塌下去一大块,就连七窍都被血迹蔓延。
“唉!”
舒名唯叹了口气,一边捂住口鼻,一边将他拖出了石洞,和左跟班丢在一起。
难兄难弟,就该整整齐齐。
舒名唯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回到石洞最里边,朝散架了的白玉尸骨磕了个头,准备将他埋在石坑里。
but,她没有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