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盯着我干嘛?我脸上长金子了?”
见眼前人的视线久久不从自己身上离开,战无双便故作不悦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
纪凌尘回过神来,尽量不表现得太奇怪,便冷静开口,而后迅速扭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好好歇息,我守在门外。”
说完,他出去关上了门。
战无双不解地皱了皱眉,低喃道:
“他这是怎么了?”
……
白流萤等人已来到檀州的周边城镇。
几落村庄她已排查过了,皆是荒无人烟,景象萧条。
此处这般定不是一天两天,看来这玄月堂是真打算放任不管,竟还要不照城出手。
可这些百姓终归是普通人,万般只为讨口生活,平白无故丧了命,找谁人说理去?
她若是也不出手的话,可就真生灵涂炭了。
况且,不照城那边也不好交代。
“诶,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白流萤抬头指了指山头下的一座小镇,又看向身旁的乌塔。
这是她特地带来的,毕竟这西域她着实不熟悉,带上个本地人,总归要好些。
“那儿应该是桐河镇。”
乌塔行了个礼,回道。
“桐河镇?”
她看向远处,果真见了一条河。
不过那条河已然能看见河床。
“走,过去瞧瞧。”
她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上。
来到镇子入口,那个大门框上果真挂了个匾,写着“桐河镇”三字。
放眼望去,路上只有个把个行人。
“这里,竟还有人?”
她不禁有些感慨。
连着几个城镇都是罕无人迹,这一路上别说是人了,即便是活物都少见。
“此处与刚刚那些镇子相隔约有六十多里,应当是还未受到妖族侵害。”
乌塔在一旁解释。
白流萤没再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往里走去。
虽说这个镇还有人住,但也不过寥寥几户人家。
连街上的客栈铺子,也已是紧锁大门。
有人烟,但也冷清萧条。
不过还是比先前那些地方好很多。
路边上的行人看到他们这几位与此地格格不入的外来客,眼底皆是惊讶与好奇。
白流萤正欲同行人问上几句,可却无人敢理。
无奈,她只得将主意打到一个满身泥泞的小男孩身上。
“小娃娃,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她蹲下身,笑盈盈地看向他,歪了歪头,尽量表现地很祥和。
可待那小男孩转过头来时,她却怔住了。
这孩子看着不过六七岁的模样,瘦瘦小小的,但却眼神阴鸷。
桀骜不驯的样子,全然不见一分半点孩童的天真和烂漫。
但她也未太在意,只当他是不亲近生人罢了,依旧笑道:
“怎么不说话,是个小哑巴吗?”
此话一出,身后的谢子安无语地捂住脸。
这货纯毒舌,无疑了。
“嗯?”
见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神情阴狠地盯着自己,她没了耐心,眼底燃起杀意。
可那小男孩似乎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依旧不语。
正当气氛陷入尴尬的境地,不远处却突然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一个人。
她来到小男孩身旁,迅速将其抱在怀里,安抚着。
而后目光不善地盯着白流萤一行人。
“你们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白流萤闻此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看向那个女人,脸上还是挂着笑意,但却不见半点和善。
“问个路。”
她缓缓开口。
“不要怕,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几个问题。”
害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谢子,连忙打着哈哈上前交涉。
可那女人见后却是后退了几步,满脸警惕。
此举让谢子安也不好意思再上前,只是尴尬地笑着:
“我们只是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尽管努力放好态度,但还是架不住白流萤的冷眼 那女人依旧沉默。
乌塔也只是杵在一旁,毕竟白流萤还没发话让他去帮忙。
“我说白山主啊。”
谢子安偏过头,僵着脸上的笑意,闭上眼无语地愠怒道:
“你就不能和善些?我们是来办事的,不是来打劫的。”
“嘁~”
白流萤不说话,只是想又一个白眼甩过去。
继而她双手环臂,彻底没了耐心。
只见她抬起右手,用灵力将那女人怀中的孩子送到了自己面前。
提住他的衣领,就这样晃在空中。
奇怪的是,这孩子竟也不闹,只是瞪大双眼盯着她看。
反观那女人,却是直接被吓住了。
“你还我孩子!”
说着,她便准备扑上前,但却被殷时朝一道灵力捆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一幕可把路边围观的人吓退了几丈远,皆是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这小破镇子竟还来了修士。
“我只问一遍。”
白流萤淡漠开口,面无表情。
“这里的人,为何如此之少?说清楚,否则……”
话落,她晃了晃手中提着的孩子。
“好,我说。”
那女人终是妥协:
“这里原来是有很多户人家,可前不久便传来周边城镇大规模被妖族入侵的消息。
我们只是普通百姓,听到这种事哪有不怕的?于是不少人便陆陆续续地搬走了,般到了大城里边去。”
“那你们为何不搬?”
谢子安看向周围的人,问道。
“我们又怎会不想般。”
那女人苦笑一声,继续道:
“可我们又不是什么乡绅地主,能般到哪里去?别说是大城,即便是找个地方安身,那也是难事。
我们无权无势,又无亲戚可攀,除了在这里自生自灭,还能怎么办?”
说毕,她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闻此,白流萤放下了手中的孩子。
这女人说的与她心中所想差不多。
见此,殷时朝也很自觉地收了灵力。
束缚解开的下一刻,那女人便冲上前去将孩子抱住。
白流萤心底疑惑更甚:
这妖族为何能在檀州如此猖獗,鹤南知那家伙又打着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