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自那天送行之后就恳求文帝让他随军去边关,当时把文帝气的不行,整个宣明殿都是他咆哮的声音。
文帝最后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凌不疑放弃随军的想法,但他死活不肯,就是一直跪在殿内。
文帝气的在台阶上来回踱步,并用手指着凌不疑。
“好好好,你这个竖子,你这个竖子!喜欢跪是吧?不答应不起来是吧?好啊,那你就跪好了,哼!”
说完转身就走,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结果文帝没想到的是,凌不疑真的就一直在后殿跪了两天一夜,就连宫侍送来的水和吃食也不曾动过。
第二天夜里,文帝实在是心疼不已又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将妤瑛叫去劝凌不疑。
妤瑛看着殿内依旧跪的挺直的凌不疑。
“你想好了?”
凌不疑抬头看向妤瑛,他张开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道“阿姊,你是知道的。”
妤瑛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帮你。”
听到这话,凌不疑放心的晕倒在地,妤瑛连忙叫人将凌不疑抬到长秋宫去。
长秋宫内,文帝焦急的来回踱步。
“这个竖子!怎么就这么倔!”
一旁的越妃淡然道“陛下又不是不知道,子晟的性子与当初的霍翀兄长极为相像,他会有今日的举动也不奇怪。 ”
文帝唉声叹气“是啊,当初霍兄也是如此啊。”
妤瑛听到这些话立时朝文帝跪下。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文帝沉着脸“你不会是要帮子晟求情,让朕答应他去边关吧?”
太子立刻跪在妤瑛身旁。
“还请父皇息怒,苒苒也只是太过心疼子晟。”
文帝气的跳脚“朕难道就不心疼他嘛?!你们有没有想过,子晟若是在战场上有个万一!朕如何向霍兄交代!如何向他阿母交代!”
妤瑛“父皇,当初儿臣在聆书殿救阿狸时,并不是第一次见他。”
文帝等人疑惑的看着她,妤瑛哽咽的说着。
“儿臣第一次见阿狸时,他才跟霍家女君逃出孤城。当时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好几日未曾进食,就连当初来儿臣家的粥棚打粥,都是捧着双手过来啊。”
宣后听闻此话心疼的泪水直流,文帝与越妃亦是擦拭眼角。
妤瑛“他们与旁人都不同,眼里没有无措与迷茫,当时儿臣不懂那是什么,如今儿臣懂了。那是恨!是对胡人的恨!是对戾帝的恨!是对当初霍家灭族的恨!”
“阿狸自幼受霍翀将军疼爱长大,对于他来说他就是霍家人。他自幼崇拜霍翀将军,只希望能如同他一般驰骋沙场、保家卫国!”
“父皇,他如今是霍家最后一丝血脉,难道要让霍家的英勇之资就此断绝吗?!若霍翀将军还在世,只怕会第一个赞同阿狸奔赴边关。”
文帝擦掉泪水抬头望着屋顶,过了好一会儿说道。
“朕也不是说要把他就此困在身边日日看护,只是他如今还不到15,如何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