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先送爷爷回家,你去江家等我。”顾喻言扶着老爷子,跟顾语澄嘱咐道。
“啊?”顾语澄迷茫地盯着她哥,乌溜溜的眼睛眨呀眨,没明白哥哥的意思。
去江家干嘛,前天是有公事,江哥在家办公,她哥只好亲自上门商谈,她趁机跟着去,谈到饭点顺便吃了个饭。
上次那点事没谈完吗?
望着迷糊完全不懂他意思的妹妹,顾喻言无奈地别过头。他这个妹妹真是人如其名,但凡沾一点江昭身上的浑呢。
顾语澄迷茫迟疑那几秒,足够暮云聿看出猫腻,他抱着胳膊,啧啧几声,“顾喻言,你还装上了?”
顾喻言笑笑不说话,等顾老爷子上车后,他轻飘飘地问道:“浔之把你拉出黑名单了吗?”
暮云聿不爽地抿了抿唇,冬天的寒风吹得他睁不开眼。
他在江浔之的黑名单里呆了五六年后,凭本事短暂地走出黑名单,现在,又是一段不见天日的黑名单。
见他不说话,顾喻言再接再厉,温润的嗓音混着寒风的呼啸声,刮得人生疼。
“江昭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护短得很。你说,她哥要是坚决反对,她会不会放弃。”
“毕竟男友多得是,哥哥可只有一个。”
“哦不对,你现在连男友都算不上,顶多是有点好感的异性。”
……
露台上,暮云聿耳边不断回响下午顾喻言说的那些话,神色越发晦暗。天上那轮月格外暗淡,若是月亮真的能传递思念就好了,他想。
“江昭,昭昭。”男人垂头不停地摩挲着茶几上的纸张,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轻声呢喃。
眷恋与思慕相互纠缠、撕扯,甜蜜与痛苦缠绕在一起,理智与感情共同沉沦。
“没名没分?呵!”良久后,男人抬起头,眼眸微微上挑,眼尾似染了血般透着几分妖冶的邪气。
“为什么后来者居上,因为后来者又争又抢!”
她最在意的不是他又怎么样,暮云聿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无论是人还是物,若是想要长久相伴,没有点实力是不行的。
——
时间在寒风中度过,很快来到十二月底。研究生考试那天,江昭起了个大早,比起江浔之小心翼翼的紧张,她兴奋得不行。
考完试她就能出去玩、出去浪了!
这种兴奋的状态持续了两天,四门考试结束后,她倒头就睡,浑浑噩噩睡了好几天,期间她想起来好像忘记了什么,兴奋过度后疲惫的大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研究生考试结束的第三天下午,江昭打着哈欠下楼吃今天的第一顿饭。
没见到居家办公的哥哥,她朝一旁的管家申明意问道:“我哥呢?去公司了?今天周末诶,他还是太敬业了。”
“集团有突发状况,江总正在处理,您不用担心。”申明意简短地回答,江浔之特意吩咐过,不用特意告诉江昭具体情况。
可她是江昭的管家,又不是江浔之的管家,不等老板追问,申明意拿出一早就准备的平板,界面停留一张截图上。
暮光集团的官方账号早上发布了一则声明。
“鉴于近期与江河集团在合作过程中出现的不可调和的分歧及原则性问题……”江昭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自即日起,我集团将终止与江河集团的一切合作关系,包括但不限于业务往来、项目合作及其他形式的协作。”
“我们对此深表遗憾,但亦坚信这是必要的选择。”
她没看出来遗憾,倒是看出来暮云聿的欠揍。这哪是声明啊,这是明晃晃的威胁,想和暮光合作就必须放弃江河的威胁。
“这则声明只发了三分钟,而后就删掉了。”申明意补充道。
截图刚好截到了评论区,江昭戳了戳那无比熟悉的头像,失笑着摇摇头。
她想起来昏睡那两天忘记什么了。吃饱喝足后,她直奔自家集团,为她哥排忧解难去。
江河集团总裁办公室内,为了应对暮光的突然发难,江浔之刚和高层们开过会,此刻正在听助理的汇报。
江昭狗狗祟祟地猫进去,撞见亲哥投过来的视线后,她尴尬地直起身,“哈哈,那什么习惯了,差点忘了这是自己家。”
她去暮云聿的办公室找他,有时会撞见助理汇报,为了不打扰他们,她会沿用上课迟到进教室那套狗狗祟祟。
“去隔壁去得多,自然就忘记了哪是自家。”江浔之捏着胀痛的额角,语气有些酸。
“这说的什么话,事情我都知道了。”她走到办公桌前,“啪”的一下拍在桌上,胸有成竹地抬抬下巴。
“我帮你搞他,包难受的。”
(还有一章,晚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