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遭遇上次惨烈车祸还不到半年,竟再次遭遇车祸。
车祸发生时祁聿正在国外陪同父亲祁天合参加联合国代表会议,全程手机处于飞行状态。
多日未曾联系的陈墨寒带着妈妈杨凌,和秦霄先后赶到医院。
季星沫此时已经完成手术,腿部已经过手术,打上厚重的石膏。
整个人还处在昏迷状态。
陈墨寒冷寂的心头一次为除他以外的人跳动。
这一次的恐惧,心疼比以往来得更加直接。
远比上次季星沫遭遇生死折磨的那次还要强烈。
这大概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他心疼的注视着病床中的季星沫。
贴心的将粘在前额的发丝顺到她的耳后。
内心却在叫嚣着:
在见到你的这一刻,我的心就为你轰鸣了无数次。
你……听到了吗?
温婉在哥哥温明的陪伴下来到警局做笔录。
结合车祸现场交警部门的勘查结果,和过往车辆的行车记录仪来看。
季星沫她们三人遭遇的车祸纯属意外。
温婉她的车辆在车祸发生前一直处于正常驾驶状态。
后面跟上来的一辆黑色商务驾驶员因嗑药产生的亢奋情绪,失去对路况的判断,撞上了温婉的左后车门。
而那个位置的乘客是同季星沫她们一同乘车,性格阳光开朗的那个女孩。
她被死死卡在变形的车门和座椅之间。
即使车祸发生后很多人围上前试图将她拉出后座,依旧是徒劳。
事故现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个女孩濒死的凄厉惨叫,久久不散。
大火无情的将她的性命夺去,整个车烧的只剩下黑漆漆的骨架。
季星沫被撞断了右腿。
而温婉却奇迹般的从被撞的车体中脱困,仅仅是额头擦伤。
黑色商务车的肇事司机一头夸张的橘色板寸,被逮捕时依旧神智不清,又哭又笑。
同乘的副驾人员是一个挑染粉色法式前刺男人,他惶恐的眼神在人群中搜寻着。
和温婉阴冷的眸子短暂对视后立刻收了回去。
一群蠢货!
温婉在心中暗恨。
她明明发了指令让他们二人撞击季星沫坐的右侧车门。
没想到这两个蠢货竟然撞了左侧车门。
车祸发生时巨大的惯性甩动,温婉一度以为是她的车门被狠狠撞击。
看着那两个人被警方带走,温婉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怕吸毒过量的两人会把密谋的事情抖漏出去。
温明一边关注着现场的情况,一边跟父亲温强联系。
他能够明显察觉到电话那端父亲的隐忍和愤怒,粗重的呼吸让他不寒而栗。
回忆里上次让父亲如此生气的情景还是发生在5年前。
父亲掂着手里的钢管将跪在面前的男人打得血肉模糊。
随后,他点了支烟,挥了挥手。
男人便被拖拽着丢进了正在运转的石料粉碎机中。
粗重的呼吸和男人头上汩汩流出的鲜血让一向狂狷的温明头一次感到恐惧和战栗。
临了,温强终于开口。
“这件事到此为止,把你妹给老子带回来!”
温明还想劝阻几句,电话已被狠厉的挂断。
等温婉回到温家别墅,妈妈柳湘紧张的看着她小声嘱咐。
“一定要狠狠求你父亲!”
“听到了没有!否则他真的会打死你!”
温婉浑身颤抖着,几乎迈不动步子。
双手紧紧抓住妈妈的腕子,话语颤抖尖细。
“妈!救我!我不要去书房!”
柳湘摇头哭泣,无能为力的扶着她一步步走向书房。
“婉婉,听话!”
“你这几次太过分了!”
“你爸爸为了给你处理后事动用了很多必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动用的关系!”
“一旦有一个节点发生问题,我们温家就完了!”
温婉战战兢兢的推开书房的门。
温强背对着门站着,一手夹着烟,一手握着一根马鞭。
“你……知道错了吗!”
季星沫意识清醒后,映入眼帘的是陈墨寒那张冷漠、俊秀的脸。
“沫沫,有哪里不舒服吗?”
季星沫红了眼眶,小声哽咽渐渐变成痛哭。
“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她……!”
陈墨寒紧紧握住她的手,试图用掌心传递温暖给她支持。
“沫沫,不要想那么多。”
“肇事者已经被抓,只等宣判。”
季星沫摇头痛哭。
“是温婉!一定是她!”
她一愣,像是想到什么令人恐惧的事,语气激动。
“我们节目组大巴车祸事件一定也是她做的!”
“她想让我死!”
陈墨寒按住季星沫的双肩,深邃的眸光和坚定的语气让人不由得想要相信。
“沫沫,我相信你!”
“但这些事需要你彻底恢复后,我陪你去警局举证。”
季星沫一愣,竟然有人愿意相信她!
如果祁聿,他会如何?
想起祁聿说过的那些怀疑她、质疑她、相信温婉的话,心口一阵绞痛。
她不可置信的紧紧盯着陈墨寒,想要从他的脸上细微表情中判断他是否说的是实话。
“沫沫,我相信你的判断。”
“等你恢复了,可以跟我讲一讲具体事件。”
“我会帮你分析一下,然后陪你去警局举证。”
季星沫点点头,泪珠再次奔涌。
会议结束,祁聿陪同父亲祁天合回到国内。
刚下飞机的瞬间,他的电话立刻疯狂鸣叫起来。
“祁总,大事不好!季星沫和温婉出事了!”
当祁聿赶到医院病房,看到陈墨寒的那一刻。
他毫不客气的冲上去,狠狠出拳。
陈墨寒的反应极其迅速,躲开他的攻击后,用手肘飞快格挡祁聿接下来的几次攻击。
“祁聿,别发疯!”
“沫沫死里逃生,需要恢复!”
他的话语硬控祁聿长达十秒。
他强压下怒火,一把推开陈墨寒,坐在季星沫的身边。
双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护在手心。
“沫沫,你!”
他的目光上下细细观察一番,最终落在绑着重重石膏的右腿上。
呼吸随之一滞。
他的睿智让他很快分辨出这件事的严重性。
陈墨寒冷声开口。
“祁聿,我们出去谈谈!先让沫沫休息!”
祁聿红着眼睛,俯身吻了她的额头。
“沫沫,等我!”
“我很快回来。”
两个大男人在楼道中吞云吐雾。
“也就是说,温婉并没有受伤,沫沫断了条腿,同乘的另一个女孩死亡?”
陈墨寒点点头。
祁聿抬眸看向病房方向。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