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季星沫。
像失去妈妈庇佑的幼鹿,不停尖叫大哭。
恐惧几乎要将她分食殆尽。
“沫沫,我在!”
满脸泪水的季星沫紧紧抱住祁聿,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那般。
“爸爸,我错了!”
“我会乖乖听话的!不要丢下我!”
“爸爸?”
祁聿可以肯定,她正陷入过去某段痛苦的记忆中挣扎不脱。
根据他查到的资料,季星沫的父母在她12岁那年离的婚。
此后的年岁,她和妈妈杨凌相依为命。
她被最亲的人丢弃过。
镜子迷宫触发了她的应激反应。
应该就是被丢弃在这儿。
祁聿结实的双臂毫不费力的将她托起,唇角翕动。
头一次用轻柔的语调对待她。
“沫沫,我们回家!”
祁聿抱着她在园中穿行,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有几个女孩激动的举起手机,录下他男友力满满的表现。
将季星沫带回车中,祁聿回头望着高耸入云的摩天轮。
下一次吧!
柔软的大床中,祁聿拥着泪痕未干的季星沫,轻声耳语。
“沫沫,想要跟我谈一谈你爸爸和镜子迷宫吗?”
季星沫眼睫翕动,轻轻摇头。
汽车客运站。
季星沫和萧然姗姗来迟。
小关和小七看着他们二人露出姨母笑。
萧然对季星沫的喜欢在她们团队不再是秘密。
只是后知后觉的季星沫天真的以为萧然和她只是朋友。
“星沫!”
宋雅挎着小包,小跑着来到季星沫身边,眼神中透露着打量。
话语中潜藏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好巧!我要去怜水市探望奶奶,你们俩这是去旅游约会吗?”
萧然心跳如擂鼓,耳根泛红,看向季星沫的眼神中怀着一缕期待。
他想知道季星沫会怎样回答。
“我们要去参赛!”
小关故意推着季星沫的肩,将她推上车。
不愿同宋雅多说一句。
季星沫或许不介意宋雅曾经的过分行为,但不代表队里其他人愿意接受。
大巴驶出市区。
仅仅半个小时,季星沫就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随着车子的颠簸,她面色变得越来越差。
车上冷气十足,她却冷汗涔涔,连体恤都被沾湿。
萧然立刻注意到她的不舒服。
“沫沫,晕车了吗?”
季星沫痛苦的点点头,呕吐感让她眉头紧皱,偏头抵在车窗上。
萧然带她来到最后一排,让她的头躺在他的腿上。
“睡吧,睡着就不难受了!”
炙热的阳光穿过缺少窗帘遮挡的车窗,照射在季星沫的身上。
萧然拿出外套,将她上身小心遮盖。
宋雅将手机悄悄探出座椅,点下拍摄按键。
黑色宾利在前往怜水市的路上疾驰。
出发前温婉就将手机连接祁聿的carplay。
微信抵达的那一刻,她点开查看,随后发出惊呼。
“祁聿,我就怕萧然和季星沫两人发生什么毁掉我们的计划!”
“我让我朋友帮忙留意。”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看!”
祁聿凛冽的眸光落在温婉的手机上,瞳孔瞬间骤缩。
女孩趴在萧然的大腿间,上身被一件浅咖外套遮挡。
他们在车尾干什么!
“确定是季星沫?”
疑惑的语调中压抑着愤怒。
“是她。”
车子突然加速,在车道上左冲右突。
温婉瞬间有些后悔,急忙抓紧车门上方的扶手。
“祁聿,开慢点!安全最重要!”
祁聿低吼。
“什么颜色的大巴!他们通过琼市服务区了吗?”
温婉立刻给宋雅打去电话。
祁聿从carplay中得到想要的结果,车子再次加速。
大巴司机在这条跑了几十年的线路上悠然前行,直到一辆豪车加速跃过他。
没来得及骂出口,豪车急停在前方。
司机咒骂着猛打方向,猛踩刹车。
季星沫被巨大的惯性拉扯,撞在前座椅靠背上。
祁聿怒气冲冲的闯进大巴,直奔后排。
萧然脸上的的惊讶继而变成愤怒。
“你xx干什么!”
祁聿猛的掀开盖在季星沫身上的外套,狠狠将她拽离萧然怀抱。
季星沫被急停逼得胃中反酸,挣脱祁聿的拉扯便急急跑向车门。
祁聿目光看向萧然的腰腹,随后阴沉着脸大步离开。
“你xx有病吧!一车人的生命都在我手里,你别我车干嘛!”
大巴司机怒不可遏的追上去,下一句脏话便被一叠钞票堵在口中。
萧然将行李丢在路边,关切的轻拍季星沫后背。
温婉抱臂站在一旁,看着蹲在路边呕吐的她意有所指。
“星沫,这是吃了什么吐成这样?”
季星沫早上只喝了一杯奶,此刻呕吐的全是清水。
涕泪横流,狼狈至极。
祁聿极力隐忍着怒火,将她拽起冷声质问。
“什么时候怀上的?我要当爸爸了?”
季星沫难受的紧,眉头始终拧成一团。
懒得搭理祁聿的调侃。
温婉心中骇然,慌忙去看季星沫的小腹,心里祈祷着不要。
平坦紧致。
她悄悄松了口气。
萧然拿出湿巾一边帮季星沫擦拭涕泪,一边关切询问。
“沫沫,好点了吗?等下到服务区我去给你买晕车贴!”
大巴早已离开。
一瓶拧开盖的水被递到眼前。
季星沫毫不客气的抓起,猛灌几口又吐在路边。
温婉面露嫌弃。
“两千块一瓶的水被你用来漱口,真奢侈!”
季星沫终于缓过来少许,故意呛声。
“我用我男友的水,你心疼什么!”
“你倒是不心疼!上车!”
祁聿像是在责怪她,但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上一秒温婉拉开副驾门,下一秒季星沫便被祁聿强硬的塞了进去。
“沫沫晕车,让她坐前面!”
温婉似乎对祁聿的安排很是不满,故作委屈的跟着萧然坐在后排。
服务区。
祁聿将一盒晕车贴扔进车窗。
一边靠着车门吞云吐雾,一边若无其事的问。
“确定没怀孕?这玩意儿孕妇不能用!”
季星沫狠狠瞪了他一眼,将晕车贴贴在耳后。
一口烟喷在她脸上,呛的她连连咳嗽。
祁聿嘴角勾起一丝恶劣的笑。
“别贴那儿,否则晚上舔起来苦苦的。”
季星沫将他的脸推了出去,冷声挑衅。
“你敢当温婉的面调戏我吗?”
只要温婉在,祁聿对她的态度除了冷漠就是疏离。
这段时间,他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