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苪靠近肖紫衿,面上满是冷意,这个一直顶着师父结拜兄弟名头的小人,没有如他所在的世界一般,发生肖家三叔之事,所以,他伤李相夷,伤得要深许多。
这个人的内里,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肮脏、恶臭,在这处,若不是这个人强行相逼,李莲花就不会断剑跳崖!
少师,是师祖送给师父的,也是陪着李相夷走过无数风雨,寄托了他所有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的,他本能带着它…走的…
可最终,李相夷一生,却还是负了少师。
这个“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路上还救了一只小鸟的李莲花,明明能走的更悠闲洒脱一些。
李莲花不在意了,可是…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都给了他贺三郎纯粹善意的,那么好的一个人,却到最后,也没能带走仅剩给他的一分甜…
他贺苪,如何能不在意…
贺苪的面色变得无比的平静,他一把抓起这个人的衣襟,把他提着举了起来。
被小玲一剑逼退的四顾门众人见状,惊呼出声,纪汉佛提剑高呼,“这位兄弟,有什么事是我们不能商量的?你既会门主绝学,应当是与门主关系密切之人,又为何要与我等刀剑相向!”
小玲冷笑一声,面色冷厉,身形瞬间一动,一脚便将这伪君子踹得倒退一丈。
白江鹑忙上前扶住大哥,身后有江湖人见状,怒喝道,“他们会相夷太剑又如何?这等做派,定非正道,指不定是在哪偷学来的武功!兄弟们,我们一起将这两个邪魔歪道抓起来!”
他这话一出,又惊又怒的众人也都高呼应喝。
小玲盯着那出声之人,冷笑一声,“刚刚,也是你在直呼李相夷名字,说李相夷怕了是吧!”
那人见她森冷的眼神,不由后退一步,神色警惕却不敢接这话。
小玲见他这懦弱模样,面露嘲讽,又看向一旁与他紧挨着的年轻男子,声音冰冷,“又是你,说李相夷不来,是故意扰乱笛飞声心绪是吧!”
问这两句,小玲其实并不期待他们回答,她看向正提着那不断扑腾的肖紫衿的自己的丈夫,扬声道,“苪哥,与他们再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你应该也是吧!”
贺苪大笑着回答,声音清朗,“若不与你同样的想法,我又怎么配当我师父的徒弟!又怎能做你的夫君?”
话音才落,他右手将肖紫衿向上一扔,随即,伴随着强劲内力的一掌,便击在了被肖紫衿的丹田处。
随着这一掌,肖紫衿倒飞而出,而小玲手中月华疾动,将那飞出之人的脚筋直接挑断后,瞬间收剑。
肖紫衿惨叫一声,再度重重地砸落在地,落在了关河梦的身前,肿胀无比的脸也难掩他满脸惊恐神色。
他的口中大口大口地呕出鲜血,却还是挣扎着第一时间颤抖地想要积聚内力,却经脉巨痛,丹田内已是空空如也。
他惊惧欲死,想要爬起来,却因脚筋被挑断而只能凄厉地惨叫出声…
关河梦护着苏小慵后退几步,眼神警惕地看着那二人。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不过两三句话的功夫,肖紫衿就被当着众人的面…被废了!
百川院之人,和那几个江湖中人,此时也忍不住全都面色惊恐地后退了一步,没料想这他们二人竟一点不怕,当场行凶!
纪汉佛面色大变,声音中布满寒意,“两位下手如此狠辣,就不怕与全体江湖正道为敌吗?”
贺苪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住笑了,他面露嘲讽,“就你们这十年前私自按下云彼丘罪责,十年后逼得门主跳江的百川院所代表的江湖正道?”
这话一出,百川院众人面面相觑,当即便觉得气势弱了,石水更是面露惭愧神色…
小玲轻呼一口气,“苪哥,我们早点将他们处理完,我们没这么多功夫与这些杂碎多费口舌!”
说完后,她感受到后方动静,骤然转头,看向被发现手中匣子里是何物的笛飞声拉住的方多病,扬唇森然一笑,“方多病,我们不会杀人!但是…你若到了现在这个情况,还要站在这些人面前的话,我与苪哥…怕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你哦!”
看着方多病作为李大人时隔十年再度认可的朋友,可在那些时刻,却轻易地怀疑救了他多次的李大人,还恶语相向,更是让李大人数次受伤,她真的很难平常心。
况且这人,还是单孤刀亲子…
见方多病未再动作,小玲转身与贺苪一同动身,出自同源的婆娑步如鬼魅一般,瞬间就到了一群人的面前。
关河梦带着苏小慵往一旁退去,避开这处战场,展云飞和何晓凤相视一眼,足尖一点到了昭翎面前,带着昭翎闪到了方多病身旁。
昭翎看着方多病,又看向压着一群人打的那二人,轻声问道,“他们到底是谁啊?”
方多病摇摇头,看向笛飞声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笛飞声斜觑他一眼,用看蠢货的眼神看着他道,“他们会扬州慢,会相夷太剑,那他们是什么人重要吗?李相夷的独门内功绝学,你认为,是什么邪魔外道能学会的吗?”
方多病听后若有所思,也顾不上在意他的嘲讽,回过神后他看向笛飞声手中的匣子问道,“这是他们给你的?这是何物?”
笛飞声并未回他这个问题,只目光灼热地看向那二人,“等他们打完,你不就能知道答案了?”
……
二人一左一右,游龙踏雪而动,虽是同样的招式,小玲的更加轻快灵动,贺苪的更显剑气森然,却无一例外地惊艳绝伦。
随着二人从人群中穿行而过,痛呼和兵器掉落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招过后,又是默契地一招“别有天地非人间”,两人已是到了云彼丘身前身后。
一前一后两剑穿胸而过,云彼丘感受到伤口位置,面上一阵恍惚,这个地方…
是还在他刺向门主的那一剑吗?
还在思考着,云比丘就被骤然拎起衣襟,他的耳边传来冰冷的询问,“那么多兄弟因你而起死,云比丘,你怎么配拥有光明的未来?什么画地为牢!你去试试,看看这东海的水,冷不冷!”
云比丘的心骤然一痛,仿佛又听到了门主所说,仿佛又听到了那东海大战之时兄弟们临死前的惨叫…
紧接着他便感觉浑身经脉剧痛,而他的身体高高飞起…
他落入了海水之中,这东海的水…当真很冷!是透骨的寒意!
随即,那出言不逊的二人,握着受伤的手腕,顶着鼻青脸肿的大脸盘子,也是瞬间被抛进了冰冷的海水之中…
对战之人,除了被特意避过的石水,其余人都已负伤,看向这二人的眼神难掩畏惧,再不敢多言其它。
小玲这时才有了点笑模样,声音难得轻快,“苪哥,没有猪叫声了,终于感觉清爽了!”
贺苪笑着点头,“那是自然,就剩两个了!”
小玲看向那二人惊悚的神色,微微皱了皱鼻子,是贺苪印象里最为可爱的模样,她叹息着,却又是撒娇的语气,“伪君子,只能打一顿,有点不爽呢~苪哥!”
贺苪望向自己的妻子,眉眼温柔,声音是一直以来的放纵,“玲,那咱们…就下手重点吧!”
“欸多~那意思就是不打死就可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