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斜对手链的事表现的很急迫。
按照解雨臣的意思,本该隔天再安排人带上家伙来会面。但耐不住吴斜催促,也就加急把事情安排在了当天晚上。
解家某处闲置的宅子里。
吴斜摆弄着手链,哪怕贴在眼皮子底下看,也实在看不出那颗珠子有什么图案文字之类的东西在。
“这……真有信息吗?”
“有没有的,东西都拿来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话的功夫,解雨臣摆弄好东西,和张麒麟有关的一切现在都是敏感问题,保险起见,他只是调来了仪器。
好在这东西使用方法并不复杂,他又提前问过,倒也问题不大。
在吴斜热切的目光中,解雨臣将珠子里外翻来覆去都看了个遍。
为免遗漏,甚至将其他珠子也给检查了一通。
最后只在红色珠子内侧,发现疑似蝎子的图案。
他将看到的图案临摹在纸上。
答案更加明显。
“蝎子?!”
吴斜惊呼一声。
为什么会有蝎子?
这蝎子又代表什么?
也许是他最近因为小哥的事想得太多太杂,越是着急,大脑越是一片空白。
解雨臣也觉着他们几个人在这儿继续头脑风暴下去也没成果,干脆先各自休息,他回解家想办法找熟知这方面的人来解答。
吴斜嘴上答应着,到了晚上,余景夜半三更爬起来上厕所,就发现对面右上方房间的门缝里,有灯光透出。
解雨臣安排的这处宅子远离市区,是栋偏中式的两层独栋建筑,卧房都在二楼,其中只有一间是带独立厕所的主卧。
为了尊重主家,他们三个住的都是次卧,上厕所需要出卧室左拐去到尽头。
余景是知道自己有起夜的习惯,于是首先选定厕所旁边的房间,胖子也紧跟着选了他旁边的房间,而吴斜却是选择自己住在对面的房间。
当时胖子就觉得奇怪问了两句,吴斜却说是水喝多了,怕上厕所打扰到他们。
“你也起来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余景一跳。
随即偏头看过去,黑暗中,他只能凭借大概轮廓和声音,认出是胖子靠在他门口,不知站了多久。
“你在干嘛,大半夜站岗啊?”
胖子扯起嘴角笑了下,“真幽默,我在解家的地盘站岗,是防妖怪,还是炸弹啊。”
“我刚饿的不行想出门找东西吃,就看见天真那灯一直开着,人也一直没出来,想想就知道他这是睡不着在通宵查资料呢。”
“小哥对他的影响还是大,就算只是个意义不明的线索,都能勾得他睡不着觉。”
余景静静得听,眼神望向那束光,思绪也有些纷杂。
“那你现在不饿了?”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胖子抗议了句,然后伸手拍拍肚子,“当然饿啊。”
话音刚落,就见余景突然转身回房间,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抱着东西回来,一屁股坐在胖子旁边的地上。
“喏。”
胖子接过来一看,好家伙,肉干还没吃完呢?
几分钟后,余景和胖子排排坐在房间门口,啃着肉干,低声聊起天来。
“没想到啊,胖爷我不在,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早知道,我就不该跟你们仨分开。”
当时,胖子人还在巴乃,期间吴斜和解雨臣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联系他。但正好碰上巴乃暴雨,信号被阻隔,时断时续。
等他恢复信号接到电话,已经是之后的事了。
想到这儿,说不后悔,是假的。
没能跟小哥告别,下一次见面,又得到十年后去,加上吴斜现在的状态,胖子不说,但余景觉得,心思细腻的他,想来也不好受。
“都过去了,别太介怀。”
过去了?
不,如果他不正视自己的问题,它就永远过不去。
说到底,他和云彩并非真的有什么关系,从始至终,一切都还是他一厢情愿的关系中。他知道,只是朦胧的爱戛然而止,才让他对巴乃发生的一切更加深刻。
或许是遗憾,或许是愧疚,在巴乃的日子,回忆云彩是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事,一到这时,胸口密密麻麻的痛总会折磨着他。
即便如此,他也不想逃离,自虐般的自己跳进去,然后平静地感受它。
这样浑浑噩噩的他,这次,错过了和小哥道别的机会,下次呢?又会错过什么?
余景感受到胖子突如其来的沉默,余光瞥向神色复杂的他。
尽管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强势打断别人想问题不是余景的性格,他悄咪咪挪动屁股,贴近胖子。
然后微不可查地打了个激灵。
快入冬了,北京的天气本来就不好,夜晚更是寒风一阵一阵的刮。虽然出来的时候都穿着外套,但经不住一直搁外面坐着吹啊。
怪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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