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林凡猛然转头,背后却什么都没有。
似乎刚刚那道叫声是幻觉一般。
他叹息一声,暗道一句这毛病真是好不了了。随后不再多想。迈步往三楼走去。
“夫君,你可要小心呢……”
那声音再次传来,林凡回头。
看到一个血红色的,巨大的东西。顶在二楼的楼梯口,正在看着他。
那是一个包裹着红盖头的小山一般的巨大脑袋。
林凡甚至能感觉到她藏在红盖头下面的那张写满了担忧的脸。
“夫君,你我已经在爱恨树的见证下走过了姻缘路,从此以后就是夫妻了。”
“你可一定要小心呢,”
“千万别死在三楼那个玩意儿手里了。”
“不然就只能和我做一对儿鬼夫妻了。”
“你和我一起走过了姻缘路,我也就算是嫁人了,从此以后,我就不用再被这园子禁锢了……”
“嘿嘿……”
“嘿嘿嘿……”
突然,红盖头下传出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诡异,
“算了,你还是别去了!”
“我突然好舍不得你啊!”
“夫君,我们可是一家人啊!一家人齐齐整整,呆在我这园子可好?”
“反正你早晚就要死的,不如死在我们这个园子里,和我做一对儿天长地久的鬼夫妻可好?”
林凡看到红盖头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一张隐隐约约的,长满了白色脓包的脸。
那张脸嘿嘿直笑着,脸颊上的一些脓包裂开,
一些人皮一般的红色条幔从其中钻出。像触手一般朝林凡卷来。
阴冷又潮湿的恐怖威压出现在那些触手上,瞬间让整个楼道里的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林凡三人就像是三只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一般。
突然感觉自己完全无法动弹了。
周遭的空气,凝固了!
“这……怎……么……办?”阿琼和木有容同时问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冲进……三楼!”林凡想起前世看过的那些滥俗小说和电影。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
主角总能在最后一刻挣脱缠绕,冲往下一个关卡。
而上一个关卡那个恐怖的boss则会被门或结界挡住,亦或是被下一关的boss生生吓住,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这毕竟不是一场滥俗电影。
林凡他们三人根本无法动弹一点。
只能任由那些条幔触手朝他们卷来。
更恐怖的是,那些触手在射向林凡时变成了手,射向阿琼和木有容时,却变成了尖锐的枪。
……
前世在看《英雄》这部电影时,林凡曾无比震撼于影片中导演营造出来那天幕一般射出的箭雨。
漫天飞羽,如同星幕,雨滴。
照映住目标周边的一切,让人无法躲,无处躲,甚至忘记了去躲。
那箭雨造就了大秦的胜利,也给予六国绝望。
林凡当时在心中靠着自己的幻想模拟过自己被那箭雨笼罩时的感受。
源自精神病的幻想能力,给他带来了近乎精神崩溃的绝望。
那时,他便知道。
如果不给自身幻想出超凡力量的话,那无论如何也无法躲避或扛住这样的箭雨。
此时,林凡看着那些齐刷刷射向阿琼和木有容的触手之枪。
没来由的想起了电影中的那一幅画面。
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绝望。即便如今他已经拥有了超凡力量。
可当他的身体完全被禁锢在空气中时。
就像是突然间又回到了那被禁锢在精神病院的前世一般。
惊恐,害怕,恐惧。
一些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无端出现。
吞没了他的心神。
他突然发现,他似乎无法面对阿琼与木有容即将到来的死亡。
不开玩笑的说,
似乎,他真的就阿琼这个个子小小,却拥有极大能量的上司。
当作了家人。
视为姐姐。
“二姐……!!!”
他痛苦的嘶吼着。
……
看着朝自己射来的触手之枪,阿琼和木有容也同样害怕起来。
源自那张巨大头颅的脸上,有一种无比诡异的威压。
不仅凝固了周遭的空气。
还以一种极为扭曲的方式,激发放大了她们的恐惧。
嗖——!
嗖——!
嗖——!
凝固的空气被撕裂。
三人的视线同样被撕裂。
黑暗坚实的地面与墙壁,被触手之枪切割出一道道深邃的伤痕。
无比凌厉的气息笼罩着阿琼与木有容。
给她俩带来近乎绝望的死亡先兆。
木有容面色一白,三个纸人被她凭空召唤出来,挡在林凡、阿琼与她自己身前。
可下一秒。
那只三阶纸人,就像是被子弹击中的白纸一般。
轻易撕裂。
变成片片碎屑,向林凡三人的方向飞来。
“嘿嘿嘿……”
“她们是夫君的小情人吗?”
“夫君一直拉着她们的手,她们也很在意夫君的安危呢……”
将大脸挤在楼梯口拼命向其中挤来的女人歇斯底里的说道。
“那么就让她们死吧。”
那些触手之枪瞬间急射……
朝阿琼与木有容笼罩过去。
下一瞬间,就会将她们撕碎。
……
家中。
爸爸一手捏着羊蛋子的三只脖子,像拎死鸡一般提在手中站在窗前。
他遥遥看着林凡的方向。
目光中满是期待。
“快了!”
“快了!”
“痛苦!”
“拥抱痛苦吧,孩子……”
“只有极致的痛苦,才能让你登阶!”
在他身边,妈妈那一脸慈悲,第一次有了变化。
她像是电影中突然白转黑的大女主一般。
明明什么都没做,脸上的气质却突然由慈悲菩萨一般的模样,变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残忍和绝望。
残忍与绝望两种气质融合在一起。向外抽离,一条条黑线从她身体中流出。
在她身前形成了一个面貌相同,却凶神恶煞许多的一身黑衣的她。
那个她狠狠看了爸爸一眼,骂了声【废物】!然后就要迈步离开。
“怎么?”
“你要出手?”
爸爸完全无视她的眼神,身上伸出一条条黑色的触手。卷住了那个妈妈的胳膊。
“你不能出手!”
爸爸右手中多了一柄铜钱红线编织的剑。
“你不是在帮他,你是在害他!”
“没有足够的痛苦,他就无法登阶。”
“不能登阶,将来……”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