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在空中未曾消散,落霞的身影快如鬼魅,蓬勃浑厚的内力随着剑影彷如铺天盖地的剑网,向琅嬛绞杀而去,瞬息即至。
琅嬛被这毁天灭地的气势吓了一跳,在听到‘落氏’二字的时候她的心里陡然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她不敢大意,瞬间打开七星剑匣,全力御敌。
七星剑在月光下如同一轮锋利的寒月,在琅嬛的身前极速旋转,挡下了落霞的一招必杀技却也被那强横的内力击伤。
“噗~”琅嬛倒退数米半跪于地吐出一口鲜血,心中大骇;【不,怎么可能?看年纪她至多双十,为何有这般深厚的内力?这怎么可能?呸,真特么晦气,今天竟然让我遇上了落氏那群一代仇怨几辈人没完没了的报的疯子。
这些每一代的落氏继承人,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恶犬,人数不多但杀伤力超强,让人防不胜防。
如今这新一代的落氏继承者已现世,看来江湖八大门派又到了人人自危的时候了。可,我特么何其无辜?】
眼见落霞第二招就要蓄满,琅嬛惊惧地喊道;“少侠,冤冤相报何时了,何不放下屠刀?一生都活在仇恨和复仇的路上何必呢?再说,你落氏也已经杀了不少当初参与围剿落氏的人,其中无辜者亦不在少数,何不就此收手?”
然而,落霞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剑,她长剑似有万钧之力,向琅嬛脖颈斩来。
琅嬛狼狈翻身用金刚特制的剑匣挡下,当即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落霞眯眼看着她,邪肆疯魔的说;“呵,那群老东西一天不死,我落氏的仇怨一天不休,与其在这里劝我放下屠刀,还不如回去杀了你的祖师爷那老不死的。
我算了算,你们藏剑阁当年那批人,也就只剩下藏在老鼠洞不敢出门的‘无光’老贼了,杀了她,我和你们藏剑阁的仇怨自然就结了。”
“怎样?你是要回去欺师灭祖,还是今晚以身殉道啊?”落霞似笑非笑的看着琅嬛道。
琅嬛面色难堪,体内气血翻涌,可要是她真的这么做了,那以后不光江湖上没有她的立足之地,这世上也再难容她一个背弃道德之人。
见无法劝说,琅嬛只好见机行事,暗自祈求苍天今晚能逃过一劫。
“看来你是不愿了,那就受死吧~”落霞长刀当空,辟出道道残影。
口中喝道;“第三招,落霞满天~”
这是落霞综合了几代先辈的绝招融合而出,命名废柴的她直接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
下一刻,月色下被她的剑影浮上来斑斓的色彩,满天剑光犹如滔天巨浪,让人窒息压抑。
琅嬛大惊失色,【她竟然领悟出来自己的剑意?】
内心惊骇,但稍有差池就是命丧当场的时候,根本由不得她多想。
琅嬛再次祭出七星剑匣,口喷鲜血,内力枯竭,生死关头,她也爆发了潜能。
只见她一掌拍开七星剑匣,同时祭出七把长剑,双指指月,剑匣似是感应到了主人的迫切,发出嗡嗡嗡的颤动。
下一刻,中间那把青月剑,一声剑鸣划破长空,带领着其它六把剑,组成了剑阵,将劈下的无殇剑堪堪拦住。
就在落霞停顿一瞬的功夫,琅嬛神情一变,舍掉剑匣和本命剑,拖着重伤逃遁了。
青月剑没了主人的控制,不多时便剑光暗淡,像普通剑一般从空中跌落。
落霞一剑劈断清月剑,向琅嬛逃走的方向追去。
可追了近百里都没有她的踪迹,落霞愤愤的将无殇剑归鞘,道;“光是剑气反噬就够你喝一壶的了,放你回去吓吓无光那老贼也好。”
说罢,她吹着口哨,在心里得意的嘀咕;“嘿,之前也没感觉我这夺命三招这么牛批啊?难道是,见了仇人武力值自动拉满了?哎!看来我落氏的基因中都是愤怒的暴力因子啊!”
忽然,她顿住脚步,抓了抓脑袋;“哎?我好像忘了啥?那···忘了啥呢?”
她使劲的想了想,偶然间脑海里闪过姬子萩的身影,她一拍大腿,;“哎呦,我的女郎呢?我的女郎呢?我那么大一个女郎啊!你人哪去了?”
落霞心急火燎的观察了一番周围,见天边已见鱼肚白,她慌忙施展轻功往回赶。
····
浑浑噩噩的姬子萩茫然的睁开眼,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疲惫不堪,仿佛被车碾过数遍般,身体的每一处骨头缝都是酸困无力的。
她转动着头,见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牢中,身下是一张还算柔软的床。
“我这是在哪?”她疑惑得道。
没人回应,只有铁牢上一盏油灯发着昏暗的黄光。
她想起身,可身体的异样让她在内心破口大骂;【我去你妈的,老子这是又被强了,这次又是哪个中了毒?为什么都特么的磕着我一人嚯嚯,老天爷你就不能换个人么?去尼玛的·····】
姬子萩欲哭无泪,生无可恋的躺在铁床上,感觉身体异常乏力,体内经脉中也空空荡荡的,这明显是被下了江湖上最常用的软筋散了。
【看来这次不是只解毒这么简单了·····】她在内心思忖。
地牢里唯一的光线就是那盏挂在铁牢上的油灯,无法分辨日月,更不知今夕何夕。
姬子萩唯一能大致约摸天数的,就是记着地牢门口处送饭的次数。
每次送饭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她还没饿就送来了,有时她饿的心慌头昏眼花时,才送来。
她也看不到送饭的人,每次都是从向上的阶梯转角处那扇石门下的一扇四方小口中放进来的,石门外也没有光线,每次饭送来时,那人都会先将食盒推进来,然后等着拿上一次的餐盒。
从不发声,但姬子萩还是从气息和脚步声判断,那人应是男子,且不会武功。
渐渐的,姬子萩发现,饭食中的软筋散,有时重有时轻,她猜测,囚禁她的人应该是觉得她还有用,怕软筋散过量伤了她身子。
至于她有什么用,呵,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