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翊吩咐福管家:“你去找地方安顿,我先和石将军去将军府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福管家点头,东篱玖正准备跟着福管家一道,轩辕翊邀请道:“黎夫人,能否请你和我们一道去?”
东篱玖犹豫,她不太愿意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去。
轩辕翊道:“主要是怕对手有什么我们防不胜防的手段。”
东篱玖知道他指的是怕对方用毒之类的,想说不用怕,会用毒之人已不在这里,但不好解释,只得将黎初霁交给阿韵他们带去客栈,她则跟着轩辕翊他们一道去了将军府。
来到将军府,他们面对的是满府素缟,一片哀声。
原来,刘海已经将石竞磊的死讯传了出去,整个郡城都在为这位英勇的将军哀悼。
石竞磊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还能参加自己的葬礼,感觉还挺微妙。
将军府的大门敞开,门口挂着巨大的白布,上面用黑色的颜料写着“奠”字。
将军府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却是人人都是面现哀痛惋惜之色。
府内,灵堂已经搭建起来,石竞磊的遗像被放在灵堂的正中央,周围摆满了白色的花圈和蜡烛。
府中的仆人们都穿着白色的孝服,脸上带着悲痛的表情,忙碌地准备着丧事。
整个郡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所震惊,许多人都自发地来到将军府,向石竞磊表示哀悼。
他们中有石竞磊的旧部,有曾经受过他恩惠的百姓,也有其他官员和将领。
大家都默默地站在灵堂前,向石竞磊的遗像鞠躬,表达他们的敬意和哀思。
东篱玖和轩辕翊等人到达时,正好石夫人带着五个孩子跪在灵堂前,给来吊唁的人一一回礼。
轩辕翊带着一行人进来,大家都对这一行气度不凡的人很好奇,特别是还有一人戴着面具。
石夫人见到他们,顿时大吃一惊,作为二品诰命,她自然是见过太子殿下和秦太傅的。
立即带着儿女过去跪拜见礼:“未亡人石柳氏携子嗣拜见太子殿下、秦太傅。”
她这一跪,其他人也赶紧跟着呼啦啦跪了一地。
大家都吃惊不已,没想到能见到太子这样的人物,同时也感叹,太子竟然也会来祭拜石将军。
一直在石夫人身边帮忙接待吊唁的客人的一位将领,此时一颗心直直的往下沉。
不停的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发现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欺君的大罪。
并且,他与轩辕义淮勾结的事情也会一并曝光,这可是杀九族的大罪。
他头低得低低的,期盼轩辕翊不要注意到他。
但因为他先前要充当好人,也想让石夫人和他的孩子帮忙谋石将军的人脉,所以特别抢眼,轩辕义淮一进来就已经注意到了他。
轩辕翊一边和气的让众人“平身”,一边和秦太傅赶紧扶起石夫人,安慰道:“石夫人请起,本宫听说石将军为国捐躯,特来吊唁,不知可否让本宫瞻仰一下石将军的遗容。”
石夫人眼眶红肿,声音哽咽:“多谢太子殿下和秦太傅关心,夫君能得太子殿下和秦太傅亲自吊唁,死而无憾了。”
“只是,夫君遗体残缺,恐污了殿下的眼,冲撞了殿下。”
她只顾着伤心,都没注意到站在太子身后的人。
可她的儿女和旁边一位将领确是注意到了,他们都觉得这身形与走路的步伐是那么熟悉,只是,现在却不是细究的时候。
轩辕翊坚持要看,他说:“将军乃英雄人物,何来冲撞之说?还请夫人带我们前去。”
这时,那位将领上前拜见太子:“末将刘海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识得此人,是石将军的副将,现在是从四品将军。
几年前打了胜仗,跟随石将军进京受封,那时他还是正五品的小将军。
也是那信中欲冒充石将军之人,也不知如今为何会变成石将军遇刺亡故的局面。
轩辕翊点头,眼神却很凌厉:“如今石将军不在了,刘将军不在边境驻守,却在这兴州郡,不知所为何事?”
刘海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轩辕翊会突然问这个,他心里一慌,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忙道:“回殿下,末将此次前来,是护送石将军遗体回来,之后见嫂夫人与几位侄儿实在悲痛,便留下来协助处理石将军的后事。”
轩辕翊听完他的话,眼神却更加凌厉:“刘将军,本宫不久前来过这里,见过石将军,记得石将军曾说过,边境时常有南泽国士兵骚扰,你是他的得力副将,如今他不在了,你怎可擅离职守,来处理他的后事?”
刘海心里一紧,他知道轩辕翊已经起了疑心,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回殿下,石将军是末将一生追寻的标杆,可他猝然离世,末将心中实在不舍,顾想等办完将军的丧事便立即返回边关。”
“如今末将也知行事不妥,末将即刻就返回军营。”
轩辕翊却冷冷道:“不急,既然刘将军也在场,又是你亲自送石将军的遗体回来,那便一起瞻仰完,再决定你的去留。”
刘海心中慌乱,又不敢再多言,不然太子就要起疑心了,希望石夫人能拒绝吧。
然而,石夫人却让他失望了,她虽不知道太子为何执意要看,但她也不会违背太子的意思就是了。
她说:“那就冒犯殿下了。”
棺椁已经盖好,只能命令:“来人,把棺盖打开。”
刘海阻拦:“嫂子,这怕是要惊动将军的英灵,恐有不妥吧?”
明六出声:“这位将军好生奇怪,从一开始就一直在阻拦,莫非这棺材里的石将军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刘海赶紧跪下喊冤:“太子殿下明查,末将绝无此意,只是不想将军亡故后,魂魄还不得安宁罢了。”
轩辕翊嗤笑:“莫非本宫今日若执意要看石将军的遗体,你就要给本宫安一个搅扰英雄英魂的罪名不成?”
刘海头伏得更低了,只一个劲说:“末将绝无此意。”
轩辕翊觉得无趣,让明六直接动手开棺。
明六领命,一掌便掀开了棺盖,露出里面遍布伤口的尸体,尸体上甚至少了半只手臂,但容貌却还是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