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落在魏休脸上,心里想肯定是和自己一样读书的时候和朋友之间的玩笑话,然后被大姐听到当真的了,撇开这张可以碾压顶流男明星的脸,他们分局一年处理过装神弄鬼的案子数不胜数,但也没遇过这么年轻的。
郭霖扶着沈母眼神焦灼,声音有些嘶哑,“怎么办魏休?”
魏休伸手掌心对着他们示意安静,然后从拿出一张符箓立到沈母面前,“阿姨,你对着它喊沈河的名字,喊三遍。”
沈母见到魏休出现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整个人镇定了不少,闻言急忙照做。
年轻警察在一旁没有制止,眼神却闪过不赞同,就看看等会是你的符箓厉害还是我们的警方的科学侦查厉害。
沈母对着符箓喊了三遍名字后,魏休接着对符箓念咒,旁人只听到最后一句:“......引路!”
符箓被抛到半空竟然没有飘落在地上,而是立在半空飞速转圈后朝着一个方向飘去,魏休连忙追上,郭霖和沈母紧跟其后。
年轻警察揉了揉眼睛,再次说服自己是掩眼法后也追了上去。
虽然他心底隐约觉得看监控的同事花费时间实在有点久,但坚定的信念还是让他决心要证明给他们看,迷信是不可取的,这个时候只有警察能解决问题!
魏休跟着符箓一路穿过巷子,然后跨越了几条纵横的商业街,最后来到一个荒废了的铺面,门口七零八落地堆放着木材杂物,这个地方已经距离热闹的商业街有些距离,微弱的灯光和安静的环境有些渗人。
魏休看了看四周,“就在这附近!”
郭霖连忙打开手机手电筒开始翻着杂物找人,沈母有样学样从另外一则开始找。
年轻警察叹了口气,来都来了,便卷起袖子加入。
魏休屏息凝神想从空气中飘荡的一丝微弱阴气中找出源头,却因为实在是在弱了无法捉住,他睁开双眼对着半空漂浮的符箓挥出一道灵气,符箓无火自燃,火光中闪过一道银光直接射到门边荒废的花坛那里。
“这里!”魏休快步走过去,果然在花坛杂草堆里找到人。
“儿子啊!”
“小沈!”
沈母和郭霖急忙扑了过去,才发现沈河蜷缩在杂草里,紧闭着双眼手里不断地朝空气挥舞,嘴里喃喃低语:“变变变......”
沈母吓得六神无主,收起的眼泪一下子再次缺堤:“儿子啊~你怎么了儿子!别吓妈妈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啊......”
郭霖着急地转头看着魏休,刚想说话,便看到魏休拿着一张符箓往沈河额头一贴,嗓音如清泉般传入耳膜,“邪气尽散,神魂归位!”
沈河脑门的符箓金光骤亮,沈河浑身一僵再放松下来,睁开眼时瞳孔清明,没有半点浑浊。
沈河视线落在几人脸上来回打转,最后定定地落在魏休脸上,他挣扎着起身扑到魏休身上后怕十足,“你终于来了魏休!我陪他打了一个晚上的变形金刚,输了不让走,赢了也不让走!”
魏休面无表情地被他紧紧抱着,只觉得耳膜快要被他喊破,对着郭霖使着眼色示意把人拉走,郭霖做了个无奈的摊手动作,笑着在原地不动。
最后还是沈母眼角挂着泪珠把人拉走。
沈河嘤嘤嘤一段时间后,终于在魏休耐性告罄前把事情说了一遍,边说还边往沈母身上靠,估计后怕的紧。
他把小孩子放车上后便朝着警察局的方向走,但奇怪的是明明转弯就到的警察局在他转弯后消失不见了,他就一直往前走,走啊走便走到一条黑漆漆的小路上。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有意识的时候身边就出现了好几个小孩子,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变形金刚,还塞给他一个,硬要他陪他们玩变身游戏。
说到这里,沈河眼睛亮了亮,“不过别说,他们都好可爱的,又有礼貌,就是不肯让我走......”
魏休扶了扶额头,“幸好你遇到的是几个小鬼,他们只是贪玩没什么恶意,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回头我再把他们找出来,把他们送去投胎吧。”
“对对对,把他们送去投胎,让他们去上学,就不能天天念着玩了!”
沈河嘟着嘴说。
人找到了又没事自然就散了,道别后便各自回家休息。
只留下年轻警察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方才那道金光是怎么回事,他们刚刚在说什么,他才二十五岁,身体就差到这个程度了吗?
不单单眼花,还出现幻听了吗?
“呼叫任亮,呼叫任亮,我们已经反复查看过所有监控,失踪孩子转去兴旺大道后就失去踪影,所有角度监控都无法搜索到他的踪迹!我们已向上级汇报,申请人手到现场支援搜索......”
挂在腰间的对讲机传来同事的声音,把年轻警察任亮从恍然中拉回现实,他拍了怕自己脑门清了清嗓子,“任亮收到,失踪人员沈河已找到,已经由家长带回家,家属委托销案,原因我也不清楚......”
对讲机那头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虽然小鬼没有恶意,但对沈河造成的惊吓不算小,入夜就不敢在走动,因此缠着魏休和他一起住在宿舍,还主动每天晚上在魏休的屏蔽阵法里给他做宵夜。
最后他把魏休给他的护身符挂满了全身,才彻底放下心来。
就这样过了一周,来到了魏休和郭霖约好出发去参加昊天观法会的日子。
两人上车后,魏休在郭霖的聒噪中忘记给自己算上一卦,不然就会知道这趟旅程他将会遇上大事。
一路天气都非常不好,一开始还只是天色阴沉,开到半路就下起来细密的小雨。
昊天观地处湘城市郊外偏远地带,距离市中心正常路况都要五六个小时,车子越往前驶去,路上越是碰不到人迹和车辆,仿佛整条路上只有他们一样。
灰蒙阴暗的天空,朦胧的雨幕,两边黑压压的大山......郭霖摸了摸手臂上浮起的鸡皮疙瘩,“就像恐慌电影去深山的开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