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霖揽过魏休的肩膀热络说道:“我说小少爷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第一次来参加这种宴会就把陈家给干没了......我爸爸刚让我说回头要到你家登门道谢,我已经让老爷子记得备够钱哈哈,怎样?是不是很上道?”
魏休忍无可忍把他胳膊拉下来,抬脚就往大门走,耳朵终于不用受罪。
“怎么了啊?”郭霖在原地愣了半秒便追了上去,“这就走了吗?你现在是回家吗?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我爸直接走了让我和你多聊聊我没车回去啊......”
他跟着魏休一路走出大门上了莫家的车,才听到魏休吩咐司机:“跟着前面那道光走就行了。”
司机抬头一看,车前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圈黄光,大概拳头大小,不算刺眼却异常明显,此刻正飘在半空蓄势待发的模样。
莫家司机自然听说过魏休懂玄门之术的事情,见状也不惊讶,立刻应道便随着前方黄光出发。
郭霖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我们要去哪里?”
魏休:“一种可以引路的术法,利用这个袋子里面煞气引出背后之人的藏身之处,现在去踢馆。”
郭霖眼神热烈搓着双手,“踢馆?这个我拿手啊!要不要召唤人手,我一个电话能叫来五六十人,保证面子够足!”
魏休深吸一口气转脸看着窗外冷冷说道,“你叫,来一个人,今晚就安排一个小鬼去你家半夜叫你起床解手。”
郭霖想了想方才自己说要叫五六十个人,等于今晚有五六十个小鬼半夜叫自己起床,瞬间毛孔都竖起来,安静如鸡不敢再吱声。
司机在前面专心开车,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魏休才想到方才被打断的问题,“你认识冰姓的人吗?”
“冰?冰家?”郭霖眼珠转了转,“阳城的冰家吧,他们是阳城第一家族,湘城很多家族都想和他们攀上关系的。”
魏休:“那你听说过冰翼这个人吗?”
郭霖摇头,“没有,我只知道冰家现在的家主名字是冰宗柏,下面那些都是宗字辈,如果是单字的话应该辈分很高,不用按字辈。”
魏休见问不到什么有用信息,便转了个话题,“阳城第一家族是冰家,那第二家族呢?”
郭霖有些措手不及,神情局促,“这个、这个,一般大家都只会说第一,很少会提及第二的,就像提起湘城大家都只会记得莫家哈哈哈......”
魏休低头抿嘴笑了笑问前面司机,“张叔,你知道吗?”
张叔笑着回答,“回小少爷,我经常听老爷提起阳城第二家族是郭家。”
“哦~”魏休特地拉长声线,“原来是~郭~家~这么巧,郭霖你也是姓郭的~”
窗外各种光线照了进来,映在郭霖脸上五颜六色,但还是看得出他脸颊通红地伸出手指抵在嘴边做嘘声状,“嘘~低调低调,我和第二大家族郭家没啥关系的 !我就是一个旁支的旁支,三十八线那种!”
魏休和司机笑的停不下来,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富二代,这么迫切地想摆脱自己出身豪门的身份。
车子开了一段路,终于在一座道观门前停下,道观外面看着十分普通,一点庄严的气氛都没有,如果不是门上写着“长安观”几个字,路过都不知道它是道观,估计里面都是厄神骗鬼的神棍居多。
魏休下车,眼底嘲讽地看着头顶牌匾的名字,‘长安。’
真是讽刺!
他对着郭霖使了使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对着大门用力一脚。
一声巨响,大门被直接踹开。
郭霖大步走了进去,魏休冷着脸在后面。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一前一后的地走了出来,都是四十出头的样子,穿着道服长得贼眉贼眼,一看就和好人不沾边。
其中一个高大些的一看门被踢坏了,叉着腰怒吼:“你们是什么人!闯进我们道观想干什么?竟敢如此放肆!”
魏休眼神犹如看阴沟老鼠一般盯着他们,嗓音冰寒,“夺运催命咒和吸运取阳咒是谁下的,滚出来!”
这句话一出,两人惊慌对视一眼,又强装镇定,“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要滚也是你们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高大的道士眼珠闪着奸诈的算计,一边装腔作势一边悄悄地从身后抽出符箓猛地一甩,想要偷袭魏休。
魏休勾着唇角,右手起势施了个灵力符咒回击。
前世他在天才林立的宗门里,符箓就是他独占头鳌的最强术法之一。
真是不知死活!
偷袭的人还来不及露出得逞的笑,就惊愕无比地发现自己甩出去的符箓突然在半空转了方向,倏地朝自己飞速冲来。
他根本没有看到对方身影有动过!
两张符箓直接没入他们的额头,两人被自己发出去腥臭无比的符箓击中,被撞的连连后退跌倒在上,浑身犹如被烈火燃烧,惨叫不已。
两人痛得抱头乱撞,咬着牙死死忍住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大师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放过我们!”
魏休一脸憎恶,“你们不是很喜欢用符咒吗?这么巧我也是,我最喜欢对你们这种人用因果符,让你们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好好享受!”
两人在地上痛哭流涕满地打滚,还不知悔改,“不是我们下的符咒,是我们师父,我们都是被逼的!冤有头债有主,他就在里面,大师你去收拾他,放过我们吧!”
魏休摇了摇头,这种蛇鼠一窝的人,一旦触碰到自己的利益性命,谁都可以舍弃。
他吩咐旁边的郭霖把人绑起来,“我刚刚通知郭涛了,你在这里守着等他来。”
郭霖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经过大殿时,魏休抬眼看到中央供奉在神台之上的神像,单手立在盘旋的膝盖上,慈眉善目地俯视众生。
魏休冷哼一声,越过神像时不带丝毫敬畏,“你坐于高堂之上,享阴毒之流供奉烟火,竟然还意思作出这副庇佑苍生模样!”
少年话音落下,人已越过神像,便听到一声噼啪声,神像的脸倏地从中间裂开,呈出中间灰暗的泥胎裂痕,在烛火和烟丝中显得狰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