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月毫不心虚的披上了汪家人的身份。
两个人找了间茶楼,凑在一起开始商讨计划。
说是计划其实内容很简单。
就是等张启山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潜进去,汪月负责制造动静引走看守,汪麝山负责进屋搜寻。
汪月对此计划的成功率持怀疑态度。
按她猜测,张启山应该会对“陨铜”严加看守。
就算不能做到随身携带,也应该是放在密室的保险柜里这种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不过,她很黑心的没有提醒汪麝山。
她还想靠着两人多行动几次增加一下彼此的感情,以后顺利将对方收为己用呢。
别多想,此处的感情指的是同袍友人之情,收为己用的意思是成为手下。
(っ?3?????? (我发四!)
张启山这个布防官当的很是勤勉,每天他都会准时去军部上班,雷打不动。
这给两人的行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两人约定明早9点还在那条巷子汇合。
汪月一扫从陈皮家出来的心累,带着愉悦的心情回了自己的望舒公馆。
还是躲陈皮两天吧。
陈皮那个性子,住的太近了她还怪害怕的。
阿桂正在家里跟自己的新小弟玩,那是一条小鲛人。
这段时间它忙死了,总是要去跟着保护种花家的货船。
一开始还好,它跟着看沿途的风土人情很是新鲜。
但是没过几次它就厌烦了。
每次结束护送回来后都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散发淡淡的死气。
汪月看它这副可怜样子,心下不忍,就给它灌输了分身术。
自此以后,每次有货船出行,阿桂都变出自己的分身们来让他们前去护送,自己则在家待着。
经此一遭它发现,每天在家待着不出门也挺好的。
后来有一次,一只分身在水上发现了一只被船撞伤的小鲛人。
阿桂问了汪月得到同意后,兴冲冲的把小鲛人带了回来。
现在每日里还有一条可爱的小鲛人陪它一起玩,它就更开心了。
尽管有时候小鲛人脾气不好,会用尾巴抽它大巴掌。
但是这肯定是因为小鲛人不开心了,大多数时间小蛟鱼还是很乖的!
汪月刚踏进公馆的大门,一个身影就一蹦一跳的冲过来了。
小鲛人看到强大的主人回来了很开心,想要上去抱香香主人。
他只有成年了才能幻化双腿,所以现在在陆地上只能靠尾巴发力在地上蹦跶,一弹一弹的根本跳不快。
他奋力加大了尾巴的力道,想快点靠近主人。
就在这时,阿桂这个大老虎从后面冲了上来,直接扑到了汪月身上,摇着脑袋求挼挼。
猎杀时刻!!!
小鲛人气的眼睛都翻白眼了。
他尾巴一个猛烈点地,直接弹射到半空中,然后尾巴照着那头不要脸的老虎狠狠一抽。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只白毛老虎飞了出去。
光听落地声音就知道摔得有多惨。
凶残,太凶残了。
汪月震惊的回想着刚刚那惨烈的一幕。
见霸占主人的讨厌鬼被自己赶走,小鲛人立马换上了一副惹人怜爱的柔弱表情,轻轻的跳到了汪月面前。
他直接拉起汪月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中聚起一汪泪水,睫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化成了颗颗盈润的珍珠,顺着光滑细腻的皮肤滚到了锁骨里。
汪月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啊。
小鲛人纤长的手指把珍珠从锁骨取出,放在自己的手心,然后像献宝似的凑到汪月面前。
“主人,送给你。”
《搜神记》中有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而且鲛人声如玉磬,歌若仙曲。
汪月前面几千年真是没见过这种场面。
不得不说,鲛人一族真的很会蛊惑人心。
汪月被眼前的珠子晃了眼,她咽了咽口水,她握住了小鲛人掌心——中的珠子。
我盘盘盘。
嗯,怎么感觉鲛珠比普通的珍珠更圆润透亮?
拉着小人鱼的手就往里走。
“主人~”
小鲛人柔柔的叫了声。
汪月回头,就看到小鲛人眼神控诉、委屈巴巴的指了指自己拖在地上的尾巴。
汪月一想就明白了,她抱歉的冲鱼笑了笑,然后安抚的摸摸小鲛人的脑袋。
手一伸就一把将鱼抱了起来。
不大高的小姑娘抱着一个体态修长的鲛人,看着还挺奇怪的。
可能是因为长期生活在水里,小鲛人通身的体温都冰凉凉的,像一块光滑的软玉。
汪月抱着时手掌都不敢用力,就怕把鱼按烂了。
没人看到,小鲛人在被抱起来后,朝着阿桂摔出去的方向挑衅的露了露獠牙。
主人就该只有我一个强大的爱宠。
它耳朵红红的靠在汪月胸口,呼吸间都是主人身上的味道。
汪月把小鲛人放进大厅中央新挖的水池中后,就要起身去看自己可怜的大老虎。
“主人~”
小鲛人的指尖勾住了汪月的衣带,一双眼睛潋滟着水光,欲说还休的盯着人。
眸间不经意的闪过一丝微弱的红光。
汪月看到了,暗自啧了一声,把腰间的小手扒拉下来,点了点小鲛人的脑袋。
“听话,我去看看阿桂。”
小鲛人顺着力道跌进水里,一双眼睛还不忘亮晶晶的勾着她。
汪月看到后转身摸了摸心口。
这是自己要养的,不能打不能打。
然后就朝着自己的亲亲小老虎赶去。
小鲛人在她转身的瞬间面色就阴沉了下来,可爱的脸上满是狰狞。
阿桂被小鲛人那一尾巴抽的属实不轻,虽然不会受伤,可疼痛是实打实的,它撞到地上后半天没反应过来。
当然最主要的是,它的心碎了,像一个呼呼进风的大窟窿。
它以为小鲛人是喜欢它,把它当朋友的。
呜呜呜,呜呜呜(=t王t=)猛虎哭泣。
汪月一过去就看到一只大猫咪正窝在地上心碎流泪。
她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的把阿桂揽在怀里。
汪月捏了捏阿桂的耳朵,在它的耳边轻声哄道:“不哭不哭了。”
阿桂委屈的像个孩子似的,把脑袋扎进了汪月怀里,呜呜咽咽。
汪月揉着它摔疼的脊背,心疼的说:“要不我把它送走?”
阿桂爪子一下就抓紧了汪月的衣服,“呜吼,可是,可是它没有家人了呜呜吼……”
汪月复杂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单纯猫猫,揪了揪它的耳朵:“你不怪它抽你吗?”
大脑袋僵硬了一瞬,然后又呜咽出声:“我……那我下次躲远点,不会再不小心被抽到了。”
看这老虎的蠢样子,汪月深感没救了。
她眼神一凝,突然想到刚刚鲛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
怀疑的伸出手,施展了一个清洁术。
法术进入阿桂身体后并没有什么异样。
汪月压下了心中的怀疑,出于关心还是又往阿桂身上套了一层防护。
她环住虎头把头从自己怀里薅了出来,捏了捏软乎乎的老虎下巴。
“好吧,那就听你的。”
她看着阿桂带着小泪珠的大眼睛说:“那你可要长点心注意好它啊。”
但愿你不会被骗,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