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送走富豪后，回到宽敞的办公室，微微闭眼。
不久，张凡缓缓睁开眼眸。
对手下淡声说道：“调查一下市里最近有没有适合我们项目的大楼要出售。”
手下立刻会意，恭谨应下，旋即匆匆离开。
张凡独自坐在办公椅上，点上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浮躁或犹豫。
很快，手下就带着一份调查结果回来，呈到张凡面前：“少爷，正好市里有一栋原始百货公司要出售。”
张凡眉头微挑，将那份资料拿起来翻看，嘴里淡淡重复：“百货公司？”
手下毕恭毕敬地答道：“是的，这家百货公司已经停止营业数年，老板急于出手。”
张凡轻轻合上资料页，眼神微微一凝：“这家百货公司能否改造？”
手下心领神会，马上说：“我们看过内部结构，只要稍微整修，就可以升级成大型超市。”
张凡这才露出一点微不可察的赞许：“动作快。”
手下闻言，心中一震，神色里更显激动，毕竟在张凡这种少爷面前，能获得一句夸赞并不容易。
张凡合上资料，站起身来，示意其他人跟上：“安排车，我要亲自去看看。”
他还是一贯的作风，凡事必须亲眼确认，才能更好地把控全局。
不久，车队便驶离集团大厦，飞驰在繁华的城市街道上，朝着那座老旧的百货公司进发。
张凡坐在车中，看似闭目小憩，却随时在倾听手下通报关于该建筑的各项参数和历史经营数据。
“当年的营运一直亏损。”
手下小声汇报。
“听说老板已经支撑不下去，目前正招标准备卖掉。”
张凡静静听着，对那位“百货公司老板”的背景有所好奇，却依旧没有表露任何情绪。
车子停在一处略显老旧的街区，前方是一栋外墙斑驳的高楼。
曾经的门面招牌已经褪色，像是见证了无数繁华往事。
张凡下车后，随手抬眼扫视大楼主体结构，面无表情地说：“带我进去。”
便有工作人员立刻上前推开大门，引领张凡和随行人员进入建筑内部。
百货公司的陈设早已积满灰尘。
张凡脚步从容，手指轻拂过破旧的扶梯扶手。
估量这里的改造潜力。
片刻后，他对赶来的百货公司老板点了点头：“你就是张晓敏？”
那老板是个身形高挑的女人。
一身干练的套装，脸上带着些许风霜之色，不过眼底仍有一股不服输的光芒。
“张先生您。”张晓敏微笑着伸出手。
“感谢您愿意接手这家百货公司。”
张凡并没有跟她多寒暄，直接问：“开价多少？”
张晓敏显然是做过功课，她望了望身边随同的律师，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十个亿。”
这话一出口，旁人都忍不住露出惊愕之色。
毕竟一座停止营业多年的老百货，居然还要这么高的价格。
然而张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带我看看具体的文件。”
张晓敏顿时有些诧异张凡的冷静，连忙把文件递过去，还带着一份评估报告。
张凡翻了几下，便旋即对身旁的手下说：“付款。”
这句简洁有力的话，让张晓敏愣住了几秒，随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您......这么快就决定？”
张凡面色平静：“既然我来了，说明我已经认可这里的价值。”
张晓敏眸中流露一抹复杂，似乎还有些不舍，但同时又被张凡的魄力震撼得心跳加速。
她咬咬唇，快速在转让协议上签下名字，与张凡正式完成交接。
张凡没有多说废话，平静嘱咐身旁手下：“资金立刻转账，所有手续马上办妥。”
张晓敏看着那转让协议上龙飞凤舞的“张凡”二字，心中莫名升起一阵敬佩。
这个男人果然是说一不二。
没多久，十个亿的收购款就已经按程序打到了张晓敏指定的账户。
效率之高，令周围人纷纷侧目。
签完字的那一刻，张晓敏脸色仿佛缓和了许多，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只是轻轻一叹，没有再多言。
张凡也懒得多问，他转身走出大楼，只淡淡扔下一句：“后续事宜，你可以跟我的人对接。”
张晓敏看着他坚毅的背影，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却也只得目送他离开。
回到车上之后，张凡合上眼，休息片刻。
手下则是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这种十个亿的交易能如此迅速而干脆，恐怕也只有张凡才做得到。
然而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仅仅过了两个小时，张晓敏忽然打来电话，说她不打算卖了。
张凡当时正在车队里查看后续的改造报告，手机铃响起时，周围气氛刹那变得凝重。
他皱眉，沉声问：“出尔反尔，你什么意思？”
电话那端的张晓敏似乎有些慌乱，支支吾吾：“张先生......我......我不想卖了，可能还想继续经营百货公司，所以......所以想跟您解除合同。”
张凡只是冷冷地“哦”了一声，没有过多言语，却让周遭的人都感到一股凌厉的寒意。
半晌后，他才淡淡地问：“你确定要违约？”
张晓敏被那种冷静逼人的气势压得声音发颤，半天说不出像样的解释，只能再度强调：“对不起，我们不想卖了......”
张凡瞬间明白事情并不简单，眼神骤然一冷：“我尊重你的意愿，但请给我一个合理的原因。”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张晓敏不敢正面回答，只磕磕绊绊地说：“总之，就......就不卖了，对不起。”
张凡挂断电话后，坐在车里，没再说任何话，只是握紧手机，侧脸一片冷峻。
坐在副驾驶的安若雪见状，忍不住轻声问：“张先生，您怎么看？”
张凡面无表情，声音几户没有起伏：“查一下，到底是谁让她反悔。”
安若雪立即会意，开始拨打电话，安排人手去调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曾经在拜德战场上见识过张凡的狠厉。
自然也清楚，一旦他认定其中有蹊跷，就绝不会轻易放手。
很快，手下反馈过来的消息却让人意外。
所有迹象都显示，张晓敏只是临时起意，想自己重振百货公司，并没有外人插手。
张凡漠然看着那份调查结果，心底却是一丝都不相信。
因为在他眼中，以那家百货公司过往的亏损状况，再继续经营下去根本是无底深渊，张晓敏绝无理由拿钱却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