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非怒道:“你给我闭嘴!等这件事了结了,你第一件事就是给我写幅字,这是你承诺过的。我怕以后人断交了字还没得到。”
胡步云冷哼着道:“写字可以,但我要写给未来的新姐夫,而不是写给你。”
两人正不亦乐乎地打嘴炮,一个便衣跑过来,向马非汇报:“里面打起来了。”
马非淡淡说道:“无妨,让他们打一会儿,反正无论谁输谁赢,咱们的人都不吃亏。”
“那要不要我们进去助助力?”便衣又问。
马非摇摇头,“不用,作壁上观。”
马非说得云淡风轻,就像他真的是局外人一样。胡步云却是有点不放心,问道:“打得狠吗?”
便衣回答说:“打得很文明,也就是推推搡搡、骂骂咧咧而已。”
胡步云点点头,吩咐道:“那就麻烦你,现在报警。然后你们几位帮忙照看着点,千万别让局面失控,最理想的结果就是除了那个记者,其他人都别受伤。”
那个便衣一脸懵逼,不解地问:“咱们不是要保护记者的吗,为啥记者可以受伤,别的人却不能?”
不等胡步云回答,马非便说:“执行领导的命令,别问那么多。”
几分钟之后,胡步云拿过马非的手机,拨通李二虎的电话,沉声道:“让咱们的人赶紧撤走。”
随后又对马非说:“让你的人也撤远点,警察应该快到了。”
胡步云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警报声由远而近。同时,李二虎也带着四五个人匆匆跑出老干部局大门。
待一辆警车开进老干部局之后,胡步云笑着对马非说:“旧姐夫,要不咱俩下车去抽支烟?”
马非阴沉着脸,也不搭话,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耿彪也要下车,胡步云赶紧制止了他,“你就在车里坐着,别让人认出你来。我和马处长在这里没熟人。”
胡步云和马非站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老干部局的大门口。一支烟还没抽完,就见警车响着警报开出了老干部局的大门。
警察路过胡步云和马非面前的时候,他们看见包卓被两个警察夹在中间,坐在后座上。包卓脸色铁青,还在不停地挣扎,但看不出有多慌张。有那么一瞬,包卓似乎向胡步云和马非这边看了一下。
警车很快呼啸而过,胡步云碰了碰马非的胳膊,大声道:“上车!”
屁股还没坐稳,胡步云就命令耿彪:“快跟上那辆警车,看他们把人带哪儿去了。”
耿彪一脚油门,车子如箭一般冲了出去。拐过一个街角,那辆警车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一直到警车开进了一个街道派出所,胡步云才让耿彪找地方停车,并把他们的人全部召集到位。
马非忽然问胡步云:“你说刚才包卓看见我们了吗?”
胡步云也不太确定,淡淡说道:“应该看见了吧,我似乎看见他朝我们站的地方看了一下,只是车速太快,不知道他看清楚了没有。你放心,到了他们那个级别的主流媒体,编辑记者大多是心高气傲的,因为他们有强大的舆论阵地做支撑。我相信包卓没那么容易屈服,几个小警察吓不着他。”
“那我们什么时候进去捞人?”马非又问。
胡步云沉吟着道:“不着急,得先让包记者吃点苦头。同时我还得等一个人来,如果待会儿你的身份唬不住他们,就得换人出马。”
马非一脸的不服气,“我一个省公安厅的处长,还拿捏不住一个基层派出所?你开什么玩笑!”
胡步云笑着道:“你别忘了,他们首先要听命于地方党委和政府,这与你的个人能力没有关系,是体制机制造成的,这就叫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也是不能让耿支队过早暴露的原因。”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胡步云收到了高原的信息:“我已经进入吴邑城区了。”
胡步云赶紧给高原发了一个地址过去,然后对马非和耿彪说:“马处先带几个便衣进去捞人吧,如果他们不放人,也无须硬来,搞清楚他们不放人的原因即可。耿支队那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做好准备,必须保证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能摘下头盔,还没到他们露脸的时候。”
马非下车,带着四个便衣警察去了派出所。胡步云正色问耿彪:“耿支队,不久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情,可能就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控制的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命运如何,所以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