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警察立即上前,一把夺了赵阳父亲手里的菜刀,然后把赵阳父母团团围在中间。任凭又哭又骂,又抓又挠,警察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围观的群众见警察有礼有节,而两个老人着实有些过分,便纷纷劝说:“你们别闹了,他们办完事就走了,又不会抓你们。”
另外的警察已经冲进屋里,开始细细搜索。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甚至连床脚、地窖和房梁都查看过了,但仍然一无所获。
一个小时以后,搜索的警察全都到了屋外的场坝里,一个个垂头丧气。
李文奇和程文硕的脸色也很难看。弄出这么大阵仗来,啥也没找到,只有两个字:丢人!
想想,真不该听胡步云的煽动怂恿,这家伙整个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真的是不靠谱。
这时,上官芸轻轻碰了碰胡步云的胳膊,对胡步云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
胡步云立即跟上去,走到瓦房旁边的一小片平地上。“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上官芸轻声说。
胡步云仔细看了看,还真看出了一些端倪。这片平地上长满了杂草,胡乱堆放着几堆石头,还有几棵树。但地上偶尔能看到一点新鲜的泥土,那些石头上面也没有看到苔藓和风化的迹象,粘的泥土也是新鲜的,应该是从地里翻出来不久。
胡步云在这片平地上来回走动,忽然感觉有一个地方比较松软,他顺手摇了摇手边的一棵小树,树脚也有点松动,这棵树应该是新栽的。胡步云稍一使劲,这棵小树就被连根拔起。
这棵树的旁边,是一座坟茔,坟茔上也是长满了杂草,胡步云试着拔了几棵草,可只是用手轻轻一带,就带翻了一片草皮。草皮下面是平整而规则的泥土,显然,这坟头是不久前整修过,草皮是人为盖上去的。
胡步云当即就判断出,坟头下面有秘密。
他让上官芸把那个中年妇女叫来,打听这块地近期有没有人动过。
女人想了想,说道:“元宵节那几天,赵家老大找了一台挖掘机过来,说要把这片地刨了,修一栋平房。乡亲们听说赵家要修房子,很多人主动来帮忙,可都被赵家老大谢绝了,说过年过节的,不好意思劳烦大家,挖地基的时候有挖掘机就行了,以后砌墙倒模的时候,再请大家帮忙。可挖掘机开来之后,司机就走了,都是赵家老大自己操作挖掘机挖地基,而且是晚上挖,听说是因为赵家老大想节约工钱,自己白天上班,晚上就回家挖地基。”
胡步云冷笑一声,心想这个赵阳难道是蓝翔技校毕业的吗,居然自己操作挖掘机。“既然地基已经开挖了,怎么又恢复原状了?”胡步云又问那个女人。
“听赵家老大说,他爷爷给他托了梦,说赵家祖坟埋在这里,风水好,不允许迁坟。他不敢忤逆祖宗的意思,便不在这里修新房了,等以后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再说。”
胡步云听罢,赶紧把李文奇、程文硕和赵天喜也叫过来。对他们说了这片平地的情况,然后吩咐道:“李局长和天喜书记,你们各安排两个人,把赵家的两个来人老人弄到屋里去,做好安抚工作,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允许他们出来。其余围观群众,都疏散了,各回各家。另外,天喜书记,你赶紧弄一台挖机来,如果村里没有,就去经开区借一台。”
赵天喜却是犹豫了,“这位领导,无论有多大事,刨人家祖坟终归还是不合适吧?”
李文奇也说:“如果真是像赵阳说的那样,他在这里纯粹只是为了挖个地基,而现在我们刨开了什么也没找到,如何向别人交代?政府官员刨人家祖坟,这样的丑闻爆出去,不是我们几个人能收场的,可能引起全国人民的公愤,那就捅大篓子了。”
胡步云冷冷说道:“地底下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可能有秘密,也可能没有,我不敢打包票就一定能找到东西。如果真的啥也没找到,引起公愤,我一个人担责,该复原的复原,该赔偿的赔偿,自愿给赵家当三天孝子,在坟头下跪,烧香磕头三天。”
胡步云说罢,眼神坚毅地看向程文硕。这一次程文硕没和胡步云抬杠,“就按胡组长的意见办,出了问题我和他一起担责。”
上官芸也说:“既然发现了异常,就必须查下去。我会如实向领导汇报情况,省督查组的人愿意一起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