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安抚她:“安心啦宿主,这只是皮外伤,疼是疼了点,但你肯定不会死。”
李青溪懒得理它,放任自己陷入昏迷之中。
岑浮舟抱着人迅速上了马车,前往医馆。
好在她的伤并不严重,虽然血流的多了些,但并不伤及五脏六腑。
大夫隔衣施针止血,而后跟着他们匆匆回李府。
陶氏万万没想到,自家女儿好不容易身子好了点,只不过出去逛一逛,就浑身是血的被抱了回来。
而且,这次送她回来的人,又是岑世子。
她都纳了闷了,难不成青溪跟岑世子命里不对付?
“李夫人,李小姐的伤并不严重,已经止住血了,休养几日便好。”
陶氏闻言这才放心,但自家女儿受伤,她愤怒又担心。
“这到底怎么回事?”
岑浮舟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李小姐这次是替我……”
“大姐姐是为了救我。”
李芷兰抽泣着出声,打断他的话,将当时情形一一道来。
她坚信,若不是为了她,李青溪没必要去挡刀。
都怪她不好。
陶氏闻言,心中怒火顿生,但碍于岑浮舟与韩烨都在场,她不得不压下火气:“家中事忙,请恕我无法招待世子。”
她福了福身,去看李青溪的情况。
岑浮舟自然听得出话里逐客之意,带着韩烨离开。
等回到侯府,他将名贵补品尽数拿出,命人送去李家。
秦氏进门时,就看到奴仆们将上好的药材都端了出去,不由得好奇问了几句,得知是送往李家的,脸色一变。
“舟儿,你为何让人送药材去李家?”
书房中,岑浮舟端坐桌边,似乎在写着什么。
“李家大小姐替我挡刀受伤,这些是我该做的,母亲无需介怀。”
“什么?”
秦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她替你挡刀?”
他放下笔:“春闱受贿案出了点意外。”
“那你没受伤吧?”秦氏第一反应就是担心自己儿子,得知他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对李青溪的印象倒是好了些。
不过想起那些事,她皱了皱眉:“这李青溪到底是什么意思,先是拒婚,连正妻都不做,我还以为她厌恶你,结果又替你挡刀,这是对你有意?可这前后矛盾的做派,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岑浮舟不作声,没打算过多解释。
虽说当时李芷兰也在,但若是李青溪不挡那一下,他也不会让弱女子站在刀前,让自己安然无恙。
若不是他们查春闱一事,也不会牵连她。
所以李青溪那一刀也是为他挡的。
而且秦氏误会说不定是好事,焉知他日后不会娶李青溪?
“她如今为我受伤,之前所作所为我并不在意,况且将来未必不是一家人。”
他意有所指,秦氏马上反应过来。
李青溪这还没出家做姑子呢,圣上盯得紧,这门亲事说不定还能成。
想到这,她马上安排人,又加了些名贵首饰,让人一并送到李家。
陶氏收到东西后只觉得懵,她还以为之前已经把秦氏得罪了个透,谁曾想那送东西来的人,还特意提了一句这是世子跟侯夫人的心意。
不过她眼下没心情去想这些,匆匆把东西收下就去关心李青溪去了,大夫说她夜间很可能发热,必须要有人一直守着。
待进了房,看到坐在床边的李芷兰,陶氏脸色微沉。
见了她,李芷兰放下手中的湿帕子,声音小的可怜:“大伯母。”
“芷兰,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看着女儿惨白的脸色,陶氏没了耐性:“我日前跟你说的话可能太委婉了,你压根没听懂,如今我就直白跟你讲个明白。”
“我知道,岑世子一表人才,在京中也是贵女们倾心的存在,你大伯父官职不高,若不是寿宴一事,我们李家跟侯府那是八竿子打不着。”
她慢条斯理:“我们尚且如此,何况是你?难不成未来世子夫人还会是个九品芝麻官的女儿吗?”
李芷兰一言不发。
陶氏眼中锋芒毕露:“你捡了岑世子的玉牌,可以让下人送到侯府,何必亲自去追?还害得青溪受伤。”
“寿宴一事,让青溪颜面扫地,好在如今侯府放话说世子夫人非青溪不可,就等她点头,你在这种节骨眼跟未来堂姐夫私相授受,难不成想嫁过去当妾,让人觉得李家用女儿来攀权附贵,看我们的笑话?你又把青溪至于何处?”
李芷兰眼眶一热,泪珠砸落在地。
陶氏最见不得她这副宛若被欺负了的模样,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不耐地开口:“你先回去吧,青溪这里我来照应就行。”
李芷兰放下湿帕子,走到门口处。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默默流泪,看的杏儿心疼:“小姐,别哭了。”
李芷兰吸了吸鼻子:“杏儿,我真的做错了。”
她一厢情愿喜欢岑世子,见了他便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却连累了大姐姐。
大伯母说得对,侯府不是她这种出身可以高攀得起的。
她下定决心,日后定不会再犯这种错。
李青溪再醒来,已经是翌日午时了。
陶氏对着她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闪失,谁知道女儿第一时间关心的是李芷兰。
她便没有隐瞒,将自己那些话同她说了。
李青溪叹了口气。
芷兰性子柔,听了这些话,想必难过不已。
九九:“宿主,我忘了告诉你了,昨夜里李芷兰对岑浮舟的好感度又降了1点,现有寿命15天,你加油哦。”
闻言,她心中默念了一句对不起。
若不是她自私,想要有自由的生活,其实芷兰可以有一门好姻缘。
但她没办法,只能尽量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她在家休养数日,身子便大好了。
这天有人登门递信,说是赵苑苑约了她去云水居看戏。
想起从前,她也做过这种事,李青溪稍作收拾,就去了云水居。
“苑苑?”
她推门而入,却未曾看到赵苑苑,正纳闷之际,有人抬步进门。
“岑世子?你怎么会在这?”
李青溪疑惑问道,眼看岑浮舟落座,她神色微变:“是你假借苑苑的名义,约我过来的?”
她下意识想离开,却发现门被人关上,凌风拦着冬云,不让她靠近。
“岑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李青溪有些愤怒,岑浮舟抬眸看她,情绪不明。
“李姑娘不必惊慌,在下不过是有些事想不通,特来请教。”